“别管他是不是个讼棍,都给我全部请来。什么?他还是迪士尼的御用律师,那就更得请过来。”
“听说林琅的母亲还是个越nan人?那就让他们先找越nan人说理去,关我们什么事,别想往我们身上泼脏水。”
书房里,江恕正在吩咐乔西如何处理林琅给他们带来的麻烦。
如果林琅是个M国人,那这事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刺杀案件,让他们国内自个儿扯头花去,但他不是M国人,那这件事自然会有心人被上升到本不该到达的地步。
只可惜,林琅在开枪后就及时吞毒药自杀了,谁也不知道他的真实意图,只有他的遗书上写明他这样做的原因。
他在遗书上说: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他对前男友的爱,以及想用这种方式引起世人的注意,谴责江恕这个抢走他前男友的“强.奸犯”。
但在很多人看来,这绝对是个借口,为爱刺杀总统?这简直不是碳基生物能整出的活。甚至有人猜测,这其实是一场蓄谋已久的阴谋,林琅是个经过特殊训练的特工,不然他一个普通人是怎么能够刺杀到总统的。
其实林琅能成功,还真是个巧的不能再巧的巧合。首先,当天上午,总统已经被一名邪.教分子刺杀过一次,但是没能成功,因为安保团队里有邪.教分子的卧底,大部分安保人员在事后被进行严格的排查,身边的安保人员有所减少。
其次,总统觉得一天内肯定不会受到两次刺杀,他果断拒绝秘书的建议,继续进行演讲,为自己拉票。当他从希尔顿酒店出来时,甚至都没穿防弹衣。
多方面共同作用下,这才给了林琅可趁之机。
简单来说,就是林琅走狗屎运。
江恕摸出随身携带的金属打火机,给自己点燃一支烟,眉眼间难掩烦躁。
他本人的名声倒是无所谓,但周济慈明显被送到舆论的中心,虽然还不到网暴的程度,但要不是他目前在医院养病,估计记者们都得一窝蜂冲到他面前采访他,简直是无妄之灾。
经过思忖,江恕有条不紊地吩咐道:“让律师团做好准备,乱在社交平台上带节奏的,全部发律师函。再和上面的人沟通一下吧,这事济慈也算受害人,他一个清清白白的人,摊上这种事也是倒霉。另外——”
他像是想到什么,抬手示意道:“别用蓝v洗广场,这会激发群众的逆反心理,免得人家说我们操纵舆论和捂嘴。找在社交平台上名声不错的大博主,高学历最好,让他们写写小作文,带带节奏,至于钱,他们要多少,我给多少。”
这也不算是在操纵舆论,周济慈本来就是受害人,博主们收这笔钱也不算问心有愧,澄清谣言而已啦。
老板的吩咐,乔西都一一记下,他又道:“那老板,林琅诬陷您是强.奸犯这个谣言怎么处理?”
江恕沉吟片刻,缓缓道:“我记得下个月有个慈善拍卖会,到时候我带着周济慈一起出场,让他亲口澄清一下就行。”
当事人自己澄清,那谣言自然就不攻而破。
突然,江恕又想到一个更好的主意:“不如,我干脆直接和他结婚,我连婚前协议都不签,谁还敢说我们不是真爱。”
他半年前刚离的婚,现在又想结婚,这是什么“结婚狂”的行为,Ross都没他效率高。
乔西犹犹豫豫道:“可是老板,周先生他愿意和您结婚吗?您还是先和他商量一下吧。”
不然,多一个逼婚的罪名,老板更是有理说不清了。
江恕很心梗,这个问题恐怕不用问都知道答案,他很清楚,如果不是自己威逼利诱,周济慈是不喜欢自己的,可能还觉得他很烦。
一想到这个事实,江恕心里如刀扎似地难受,他感觉两个人之间像是在捉迷藏一样,他能近济慈的身,床笫间的温存确实给了他一点安慰,但那仅仅和肉.欲有关。
他们即使身体的距离为负,但心却隔得很远。在精神上,他还是很渴,这点渴如万千蚁虫啃骨噬肉,需要有人来将他解救,让他获得甘霖。
这时,乔西查看他平板上刚收到的新消息,又汇报道:“老板,就在刚才,傅庭雪在社交平台上发布一条消息,指责林琅先生的冲动行为,言语间有为周先生站台的意思,让人不要骚扰他这个无辜的受害人。”
作为港城不可撼动的两大势力之一,傅庭雪在外的名声很好,前妻去世后一直没有再婚,除去和自己义女那些说不清的绯闻外,这十几年间没有传出任何花边新闻,他又常年做慈善,身上有种老绅士的气度风范。
他这样德高望重的人都公开发言,那自然很具有号召力和影响力。
听到这个消息,江恕皱眉:“济慈和傅庭雪认识吗?他为什么这样做?”
乔西犹豫一瞬,想起那天他在卫生间看到的画面,他诚实地汇报道:“目前两人并没有来往。但是,傅先生来探病那天,我找到周先生时,他和傅先生一起呆在卫生间,两人像是在说话,但我一进门他们就不说了。”
乔西并没有添油加醋,但江恕这样多心的人,很难不多想。
他捏紧手中的打火机,心里有些不安,语气生硬道:“傅庭雪一个糟老头子,他能和济慈能有什么关系?他年纪都够当济慈的爸爸了,也不怕人说闲话。”
“糟老头子”是有点夸张了,傅庭雪今年也就四十多岁,身上虽然已经留下岁月的痕迹,但举止内敛成熟,眼神炽烈又迷人,那种儒雅又禁欲的气质让人浮想联翩。
有些大叔控的网友会在网络上调侃,这位上年纪的大叔绝对有很多爱恨情仇的往事,他青年时接连丧妻又失子,又一直没有续娶,这让他身上有种“情圣”的氛围。
但江恕吃起醋来,那是路过的狗都得被踹一脚。
他烦躁地扯开衣领,吩咐乔西道:“再去查查吧,看那个糟老头子到底想搞什么勾搭,哼。”
正好这时,白妈熬的鸡汤炖好了,江恕没再想这些,他让白妈盛好汤,打算去医院探望周济慈。
白妈盛汤时,还叮嘱江恕道:“白姨年纪虽然大了,但看人还是准的,那周先生是个好的,你好歹对他好些,整天吵吵闹闹的,像什么样?他那天怎么摔下来的?你是不是打人家了?()”
她照顾江恕这么多年,在江家也有点威信,她说的话,江恕到底还能听进去一两句。
江恕连忙解释:“我再怎么也不会打他,我们就是吵架而已……?()_[(()”
他越说声音越小,心虚和愧疚几乎要淹没他。
白妈叹气:“你说你这事闹的,吵架是正常的,但伤筋动骨就不好了,周先生看上去身体不怎么康健,他禁得住你几次蹉跎?”
江恕愧疚地低下头,对于白姨的叮嘱都一一应下。
当江恕来到医院时,他听到护士站有几个小护士凑在一起正在说小话。
“是他吗?就是新闻报道说的那个男人。”
“是他,天哪,我从来没见过那么好看的男人。”
“那……他是怎么住院的?不会是江总打他了吧?”
“嘘,别乱说话,我们私下随便聊聊天可以,可别泄露病人隐私,也别在外面乱说。”
江恕微微皱眉,但他并没有呵斥她们,从乔西手里接过保温盒,直接推门进去。
“济慈,我来看你了。”
病房里,一个年轻男人躺在床上,他脸色苍白,几乎要和雪白的睡衣融为一体,他的脸原本就有一股阴柔的美,这样安静地合上眼睑时,眉眼间那股寒洌的锋利感消失殆尽,可怜又美丽。
江恕不由屏住呼吸,他脑海里突然蹦出很多画面:铺满白色的玫瑰花瓣的棺材,仿佛正在午睡的美丽女人,还有成千上万支的蜡烛……
这一刻,一阵莫名其妙的恐惧向他袭来,仿佛一个轮回似的,当悲剧重演时,场面愈发触目惊心。
他甚至都不敢再出声,因为他害怕自己能不能得到回复。
听到他的声音,病床上的男人眼睫微微颤抖,然后缓缓睁开双眼,一双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眼睛看向门口。
江恕心里松了口气,还好是活的,他差点,差点就以为……
把那种可怕的联想抛在脑后,他缓缓坐到床前的椅子上,下意识地放低声音道:“我听医生说,你吃不下东西,我让白姨做了点鸡汤,你多少喝一点。”
江恕把病床调到合适的角度,让周济慈能够靠在枕头上喝汤。
他一边喂,一边问道:“你最近感觉怎么样?”
周济慈喝了几口,轻声道:“还好。”
因为脑震荡的后遗症,他有些恶心,但还是尽力忍住,慢慢地把汤咽下。
刚从楼梯上摔下来的时候,他受伤的肋骨折磨得他整夜整夜睡不着,连呼吸时都会产生剧痛,有时候他大脑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查房的医生护士像幽灵一样在病房里晃荡,让他差点以为他真的要死了。
江恕有心和他再说几句,但看到他脸色憔悴,连说话都有气无力,因为这些
() 天吃不下东西(),他越发消瘦?()_[((),手腕细瘦苍白,看得人心里一酸。
这时,周济慈主动开口道:“听说,林琅最近做了一件大事。”
虽然他整日昏昏沉沉地睡着,但外界的消息还是传入他耳中。
一想到林琅会带来的麻烦,他的脸上露出难以言喻的厌烦。
江恕见他面色颓唐,连忙安慰道:“你放心,我已经让人打点好一切,绝对不会让别人来打扰你,你就安安心心地养病。”
“以前都是我不好,我不知道你这是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不说这些了,你,你要不要和我结婚?”
他试探地提出这个话题,又赶忙补充道:“你不要误会,我只是想出个澄清谣言的方法而已,你知道,外面的流言蜚语很多,我总得为自己的名声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