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秀芝嫂子在月子期间就去帮打猪菜,熬猪食喂猪,硬生生把秀芝姐累的昏倒。
而秀芝嫂子的男人是个懦弱的,这辈子唯一干过出格的事情,就是把被亲娘送走的女儿L要了回来,见到妻子被周婆子蹉跎,当面当哑巴,背后就劝秀芝忍一忍。
这样的事情持续了一年,秀芝终于忍受不了这样的生活,跟丈夫说要分家,而这话刚好被周婆子听到,地位被挑衅的周婆子当场打了秀芝一巴掌。
然后把人拖到院子里叫大儿L媳帮忙,两人狠狠收拾了秀芝一顿,气不过周婆子还让小儿L子休了秀芝,让后就把秀芝丢到了门外,还把秀芝的女儿L扔了出来。
就这样,忍受不了这种生活的秀芝,一下子没想开,带着女儿L妞妞准备投河自尽。不过半道上碰到了孟晚秋和裴行之,被救了下来,大家才知道这一切。
事后,孟晚秋这秀芝嫂子带到了家里,把她的事情告诉了家里人,所有人都很愤怒。
孟爱国跟李兰香当时就去了周家,可周婆子态度嚣张,一点都不认错,还扬言等秀芝回来要再收拾她一顿。
李兰香身为妇女主任,这次真的生气了,直接告到公社的妇联,当天妇联的
领导把周婆子和周大嫂带走,同时周家也由江河做主分了家。
周大嫂三天后才回来,而周婆子过了半个月才回来,回来时整个人硬生生瘦了一圈,没人知道周婆子经历了什么,可对方回来面对家里已成定局的情况,既无能为力也不敢反对。
见到周婆子的惨状后,威慑了很多村里的一些打儿L媳打媳妇的人。
经过秀芝嫂子的事后,李兰香才意识到自己做的有多不到位,开始反省自己,并在后面的日子改正,认真对待妇女工作,每个月都会叫全村的妇女聚集在一起开会,看看家里的男人,婆婆有没有打人的行为。
而秀芝嫂子那之后就一直很感谢孟家人,孟晚秋夫妻俩救了她和她女儿L的命,孟爱国跟李兰香还为她讨回了公道,摆脱了周婆子的压迫。
无奈接下秀芝嫂子的好意后,孟晚秋朝家里走去,时间过得好快,转眼间她跟裴行之就结婚两年了。
就在孟晚秋埋头想事情的时候,背后突然响起了自行车的铃声,孟晚秋下意识转身看去。
简陋的乡间小道上,裴行之骑着自行车逆光而来,风吹起来他的外套,露出了里面的白色紧身背心,整齐的腹肌,劲瘦的腰肢清晰可见。
孟晚秋眼底露出笑意,待在原地等裴行之过来。
裴行之勾唇,手肘撑在自行车的把手上,上半身呈俯卧姿势,微微抬眸看着孟晚秋,眉毛上挑,就像一个见到喜欢的姑娘,忍不住想调戏对方的轻佻男人。
“上来,载你一程!”
孟晚秋睨了他一眼,“不要,我又不认识你。”
裴行之伸手勾了勾她的手,将人往自己这边一拉,凑到孟晚秋耳边,“不是吧,昨晚还躺在一张床上,今天就翻脸不认人了,未免太无情了。”
想到了昨晚的场景,孟晚秋耳根开始发烫,往他腰上掐了一把,没好气地说:“别贫了,赶快回家,还没做饭呢?”
两年过去,两人在那方面越来越契合,裴行之脸皮是越来越厚,什么都敢尝试,原来大胆的孟晚秋脸皮反而越来越薄,常常被裴行之的大胆举动弄得羞红了脸。
裴行之就笑,也不再继续打趣孟晚秋,把人逗急眼了,哄的人还是他。
晚上,孟爱国回到家里,裴行之把取回来的信件给他。自从孟家买了自行车之后,就间接成了村里的信使。
每次去城里,都会去一趟邮局,看看有没有村里人的信件。
孟爱国接过,看到信封上的寄件人地址和姓名,眼神一凝,起身回到房间,才小心翼翼地撕开信封。
看完信上的内容,孟爱国缓缓吐出一口气,望着院子里裴行之和孟晚秋,眼里露出尘埃落定的喜意。
裴行之准备做一个压水井,代替人工取水,省时省力还安全,不用担心会掉到井里去。
做压水井的起因,是裴行之发现孟壮壮竟然在没有大人的情况,一个人从井里取水。孟壮壮人小力气也小,担心他下次不小心掉进井里,为了避免这个安全
隐患,就有了做压水井的打算。
这几天裴行之去城里收集了材料,今天就进行了组装。
孟晚秋和孟壮壮在给他打下手,裴行之手上一边安装,嘴里还一边给一大一小两个人说着原理,还时不时提出一个问题,让两人回答。
如今孟晚秋也不是曾经的她了,跟着裴行之认认真真学了两年,除了外语,其他科目都到了高中水准。
裴行之打算让孟晚秋去考个初中毕业证,然后再考到高中毕业证,如果以后能恢复高考的话,孟晚秋凭着学历也能参加考试。
“行之,你过来一下。”
孟爱国对着院子里的裴行之喊道。
“好。”
裴行之洗了个手,拍拍孟晚秋的脑袋,让她帮忙和水泥,待会儿L用来固定压水井。
“爸,什么事啊?”
孟爱国看着这两年身形越发结实的裴行之,满意地点点头,人高大结实了才有力气,才不会被人欺负。
“你先坐下,听我慢慢跟你说。”拉着裴行之坐下后,孟爱国拍拍他有力的胳膊,“不错,越来越结实了。”
裴行之浅笑,不好意思,“这两年在家里吃的好,长肉了。”
孟爱国:“多长点肉才行,你以前还是有点瘦了,就这样才好。”
裴行之点点头。
“行之啊,是这样的,你先看看这封信吧。”孟爱国把之前到的信递给裴行之。
裴行之眉毛上挑,接过打开一看,脸色慢慢凝重起来,看完之后,微微蹙眉,问:“爸,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孟爱国看向裴行之,笑着反问,“怎么,都这时候了,你还不明白?”
“不是,爸,不行的,那么珍贵的名额,你还是留给大哥,或者给逢冬啊,他今年也要毕业了,刚好进这里,而——”不是给我。
“好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但这个名额是我厚着老脸找了以前的战友,专门给你准备的。”
裴行之话还没说完,就被孟爱国打断。
裴行之愣住了,专门为他准备的,扭头看向孟爱国,对方眼底带着欣慰的笑,就像看自己的孩子,为他有了好的前途感到高兴。
“不,不可以的,爸,你还是留给大哥他们吧。”裴行之摇头,如今这是时候,一个进厂工作的机会,有钱都买不到,更何况还是两个。
一个农村的家庭,有一个工人,那就是全家的骄傲。没有农村人不想着离开农村,进城当工人吃国家粮。
正是知道这个名额珍贵,裴行之才不能接受。他不想因为这件事,破坏家里的和谐,虽然知道孟延春他们不是这样的人,可是见识过人心丑恶的裴行之,不敢用这件事去赌。
他珍视这些来之不易的家人,所以他不愿意。
“行之,你没看到这上面写了什么吗?七一五机械总厂,大春和小冬他们都不合适,大春对机械这些东西一点都不懂,而小冬刚毕业,我跟你娘也不放心他去那么远的地方。所以,这个名额只能是你的。”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是我告诉你,早在一年半前,我就已经找战友帮你找出路了,足足等到现在,才找到合适你的。”
“行之,孩子,我知道你的天赋,你还年轻,别困在了这小小的农村,去吧,去外面闯一闯,别辜负了爸的心意。”
孟爱国站起来,粗糙的大手搭在裴行之的肩上,低头看着裴行之的眼睛,语重心长地劝道。
裴行之缓缓低下头,闭上了眼睛,紧紧捏着手里的信,“您,让我好好想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