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警察问:“你证据呢?”
苏月禾:“在背篓里。麻烦你们先把这个女人的手表拿走。”
店员们都听热血了,都小声议论着:“她有证据,有备而来的!”
牛主任心底不由一凉,这女的刚才没完全跟他说实话,他不由得连连后悔,大意了!
在一旁被老妈捏着手臂的白欢,心底越来越没底,她哥赚黑心钱的事,家里人都知道,这万一真被揭发了,后果不堪设想。
所以白母紧张得手心全是汗。
白欢听见说她的手表,忙问警察:“我能拿走我的手表吗?我不告她咯。”
老警察眼神如炬,他笑了一声:“妹子,开弓没有回头箭。你不告她,你怎么确保她不告你呢?是吧?等着吧,等会儿你还要跟我们回派出所,再把事情好好做笔录。”
“那什么时候能把手表还给回我?”
“等通知。”
白欢心拔凉拔凉的,这不是偷鸡不着蚀把米嘛。
小警察借了药铺的纸袋,用药镊子把手表放进了纸袋里。
苏月禾这才从衣服包下面拿出一个照相馆专用的纸袋,众人都敛声静气地盯着她。
但苏月禾并没有着急打开照相馆纸袋,而是道:“昨天和今天,我卖给黄有才的山参和黑枸杞,黄有才为了及时回笼资金,都是当即就卖给了中药铺,麻烦牛主任让人把黄有才卖的货拿出来可以吗?”
牛主任马上摆手:“进了前库房,哪里还分得出哪个是黄有才卖的?”
“你们不是每个大集之后才会清理一次吗?明天才是大集之日,现在肯定还没整理吧?特别是今天的,刚拿进去呢。”
“哎哟,苏同志,你这打听消息打听的不够清楚啊,就例如这个黑枸杞拿进去,全倒在一起了。山参拿进去,也都堆在一起,分不出来哪个是你卖的,哪个是他卖的。”牛主任明显是不想配合。
汪小琳道:“山参不都按照日期摆放的吗?”
“是按照日期啊,但同一天的,都混在一起,哪个晓得谁是谁的呀?”
汪小琳问旁边负责前库房的同事:“这两天收进来的山参并不多,吴哥你分
() 得出来吗?()”
吴哥看了看牛主任,看了看警察,再看看汪小琳,心虚笑道:“这是山参又不是人,再少也分不出来啊。?[()]?『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苏月禾道:“我能分出来,你让我进去找。”
吴哥忙看向牛主任。
牛主任:“经理不在,这个我做不了主,让外人进库房,我们这没这样的先例。”
老警察看出来牛主任的不配合了,“你们经理什么时候回来?”
牛主任狡猾一笑,“这不好说,经理的行踪,我们怎么可能掌握。”
汪小琳站出来了,“我是店里员工,我平时还帮忙收货,没少进前库房,今天我可以进去吧?”
牛主任:“……”
汪小琳知道苏月禾信不过其他人,“苏月禾同志,你跟我说怎么分辨,我去帮你找。”
苏月禾刚想跟汪小琳说,外面传来声音,有人说:“李经理回来了。”
去车站接李经理的同事,顺利把人接回来了。
这李经理比较年轻,二十五六岁左右,五官消瘦,鼻子小,眼睛小,头发长,整个人有点儿喜感和滑稽。
因为他是新调来的,跟牛主任这个老油条本就互相不对付,这可被他逮到了机会,他一进来就先跟警察握手。
“今天这事可不算小,我们肯定会积极配合。”
“太好了,李经理是吧……”老警察把情况简单说了一遍,“现在就僵在这里,牛主任说,你不在,他不敢让外人进前库房。”
难得牛主任对外承认他是领导,李经理拍了拍牛主任,笑道:“没事,牛主任,既然有人举报,那就要全力配合,不配合,难免会被人误会有同谋嫌疑,把门打开,让这位苏同志进去。”
牛主任舔了舔唇,他原本是想拖时间,等晚点这里没人的时候,再进去把药材弄乱。
谁知道这个小眼睛及时回来了。
不过山参都长得一样,就像她认出来了,他们不承认不就好了吗?
他看了眼白忠民,此刻白忠民心底七上八下的,他是在担心给苏月禾写的字条,上面写明了重量……
到了这一步,只有咬死“一切都是巧合”这条路可走了。
黄有才本来想过去跟白忠民商量商量对策的,可那小警察一直盯着他,他都不敢乱动。
不过,黄有才和白忠民还算心有灵犀,知道到了这一步,咬死不承认这好了。
李经理:“开门!”
前库房员工赶紧走过来开门,之后苏月禾在警察、李经理和牛主任的陪同下进了前库房。
前库房不算大,不值钱的药材很随意地放在各种箩筐里,最里面有两排木架子,上面放着贵重药材。
虫草最多,全部放在麻布袋里。
黑枸杞没多少,就一篮子,都没放满。山参更少了,也就几捆堆在二层架上的角落。
二层架上有贴入库数据,苏月禾没看那纸条,而是直接走到山参面前,很快找到了
() 自己卖出去的货。
她先拿出一扎:“这扎是我昨天卖给黄有才的(),一斤山参。”
然后再找出两个大扎一个小札:“这二扎是我今天上午?()『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也就是刚刚不久,我卖给黄有才的,两斤半山参。”
牛主任问:“证据呢?你怎么证明,这是你卖给黄有才的?”
苏月禾不搭理他,李经理回来后,显然她不把这位牛主任放眼里了。
气得牛主任暗暗咬碎槽牙,又不好发作。
这前库房都是药味,老警察道:“确认是这几扎吗?是的话,我们出去说话吧。”
从前库房出来,警察把四扎山参放在桌子上,按时间顺序一字排开。
白忠民看着桌上的山参,呼吸都燥热起来。
另一侧的黄有才,嘴唇都干了。
很明显,这四扎山参上用的绳子都是纸麻皮,但第一天和第二天的打结方式不一样。
苏月禾指着第一扎说:“这是我昨天卖给黄有才的,上面打的是两个小的同心结。刚才牛主任问我,怎么证明这是我的?”
她从手里握着的纸袋里抽出相片,找出一张放在山参旁边。
“这是我在家里给我们家山参拍的照片。你们可以对比一下,大小形态以及打结的方式,是不是一样?”
众人都围过来,警察、李经理和牛主任在最里面。
老警察点头:“确实一样。”
牛主任还在犟:“也不完全一样,除了打结方式一样,其他看不太出来。”
苏月禾早料到了,“我知道你们不会轻易承认。”
牛主任忙笑着摆手想要撇清关系:“唉唉唉,我是我,他们是他们,我就是平心而论。”
李经理:“牛主任,你年纪大眼花了吧,我看一模一样,你看这边突来的这棵人参,形态都一样。”
牛主任:“……”
老警察也认为是一样的,但他不方便下结论:“这个到时候再鉴定。”
苏月禾:“不用,我刚才说了,我早料到了他们不会轻易承认。”
她拿起那扎山参,扒开其中一棵,同时抽出另外一张照片放在上面。
“还有这个!”
老警察、李经理和牛主任又都凑前来,牛主任比谁都着急,他低头一看,只见上面那棵山参上,刻了一个“苏”字。
照片上的山参也有一个“苏”字。
这两个字的字迹一模一样,显然是同一个字。
李经理拍了下大腿,大声感叹:“高!实在高!这没办法抵赖了吧。”
老警察也点头:“确实是同一个字!也就是说,这扎山参原本是属于苏月禾同志的,但是中药铺并没有收过苏月禾的山参,所以,这些山参哪里来?”
结果呼之欲出。
店员们交头接耳,原本就知道一些情况的人终于忍不住轻声道:“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主任和白忠民这次是遇到狠人了。”
() “这个漂亮女娃看不出来,凶的很。”
“你看她背着个背篓,以为她是好欺负的农村人,结果她还有相机,人不可貌相。”
苏月禾从挎包里拿出一张字条,一张收据。
“这张字条是白忠民收货员亲笔写的,他说我这个山参不够干燥,不予收货。这上面有重量,山参一斤,日期是昨天。”
白忠民脸色煞白,一点表情都没有,他之前还笑这个女孩傻戳戳,原来,傻戳戳的是他!
他一直被她当猴耍!他攥着的拳头快要捏碎了!
苏月禾继续:“这张是黄有才写的收货单,可以证明这些白忠民嫌弃不够干燥的药材,都被黄有才低价收购了。他买了后,不过半小时,就把人参拿来中药铺卖掉,我昨天在新华书店亲眼看着的。”
李经理吩咐:“快把购货单和入库单都拿来。”
苏月禾又拿出两张照片,“这是今天售卖山参的照片,2.5斤,二扎,你们也可以对比一下,今天打的是二同心结,二把山参上都有一棵刻了‘苏’字的人参。”
警察和李经理赶紧对比,而牛主任似乎突然失去了兴趣,借口上洗手间,溜走了。
苏月禾没去追,只要警察开始正式的调查,牛主任是跑不掉的。
很快,购货单和入库单都拿了来,一对比,完全对上。
昨天黄有才售一等虫草八两,一等人参1斤,一等黑枸杞1斤。
今天黄有才售一等人参2.5斤,一等黑枸杞2斤。
除了虫草外,其他跟苏月禾提供的数据完全对得上。
店里的员工互相咬着耳朵说悄悄话。
“这得坐牢吧?”
“肯定得坐牢。”
“没得二五年出不来。”
“要得,算贪污吗?”
“贪污腐败,滥用职权,投机倒把……我也不晓得是不是。”
……
老警察看向面无血色的白忠民和瑟瑟发抖想逃又不敢逃的黄有才,道:“走吧,先到所里去接受调查。”
李经理激动地双手颤抖,自家米缸里抓的蛀虫,能把牛主任拉下马的法宝,他高兴啊:“没想到我们单位,竟然会出这样的社会败类,我要赶紧跟上头打个报告。另外,警察同志,后面我们肯定会全力配合调查。”
李经理越说越激动:“这次能挖出腐败问题,那是因为有眼睛雪亮、英雄勇敢、足智多谋的人民群众,我们大家鼓掌,谢谢这位苏月禾同志,谢谢她帮我们抓蛀虫、打老虎!大家热烈鼓掌!”
看着经理带头鼓掌,店里的员工赶紧跟上,生怕跟慢了,被经理惦记,特别是以前跟牛主任走得比较近的人。
苏月禾看着这滑稽的场面,忙伸手摆了摆:“我只想追回我的损失。”
老警察:“这个要法院判了之后,从赃款里给你补偿,可能要等一等。”
苏月禾微微咬唇,她料到了,只要能把这些人送进去,赔偿可以慢一
点也没关系。()
李经理拍了拍胸脯:“没得关系,苏月禾同志,你告诉我,你损失多少,我马上向上汇报,我们中药铺先给你补偿,给你额外的奖励!一定要好好嘉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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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倒是意外之财,苏月禾从挎包里拿出一张纸条,上面写了她的算是,她满意笑道:“不多,损失一百块钱左右,你看看。”
李经理接过来,当即答应以最快的速度给她申报。
老警察吩咐:“小刘,给白忠民和黄有才戴上手铐。”
听见这个,一直没说话的白母,挡在儿子前面大声阻拦:“不是,警察同志,怎么就戴手铐了呀?我儿子从小老实本分,他不会做犯法的事。”
“你儿子犯不犯法,得法官来判,我只负责调查。”
“警察同志,我儿子只是个小员工,领导怎么说,他怎么做,他是无辜的。”
“这个我们会详细调查。这位嬢嬢,麻烦你让一让。”
“你们不能抓我儿子,他是无辜的。他是冤枉的!”白母拉着儿子的手,“忠民啊,你跟警察好好说,你不要自己一个人担着,妈求你了,你一定要好好说。”
白忠民看着母亲哭泣时,那满是鱼尾纹的眼角,他心底一阵绞痛:“妈,你别说了。你别说了。”
白母激动地哭诉着,她看着儿子戴上手铐,眼下一黑倒在了地上。
“妈!”
“妈!”
白忠民和白欢都扑了过去,场面一度混乱。
苏月禾不想给眼神,她挤出人群,提着背篓,走过去跟汪小琳说话。
“小琳,谢谢你帮忙,今天幸好有你。”
“客气什么,你好厉害,一个人把他们全撂倒了。”汪小琳看着苏月禾,满脸的崇拜,“我陪你去派出所吧。”
苏月禾还要去派出所做笔录,快中午一点了,得先解决温饱问题:“走嘛,我请你去吃抄手,谢谢你帮忙。”
汪小琳开心笑道:“要得,谢谢请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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