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是在他们这里呆几个月就会转岗的负累。
对于这样的负累,你还不能得罪,谁知道她转岗会去哪里?万一去了财务,以后专门发工资的,找机会给你算错,你不自找麻烦事吗?
所以,这些负累变相成了菩萨。
特别是未婚姑娘,管你漂亮还是不漂亮,一个班二十多人,几乎都是男同志,大半没结婚没对象的,女孩来了,不就是得像菩萨一样供着嘛。
李向阳昨天就听说了,班里来了一个关系户,哪里的关系户不知道,但他烦着呢!
去年业务量不达标,年底奖金没拿到,采脂能手也没有了着落,又把女的往他这里塞,还是关系户,他能不烦吗?
甲班丙班的班长可不管兄弟们想要女同事的强烈愿望,为了业绩为了奖金那可都是拼了,能不要女的,就不要女的。
他关系没别人硬,这半年以来,已经往他这儿塞第三个女的了!
李向阳不耐烦地闭了闭眼,瞄了眼苏月禾,肤白如凝脂,细皮嫩肉,一看就不是干活的人,长这么漂亮,跑松香厂来干啥?
有关系去别的地儿不好吗?
但他也没办法,来都
来了,他没权利把人撵出去。()
为今之计,那就是让这女的,不惹事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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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向阳微微点头:“你就跟着陈慧明和杨春花,先熟悉厂里的环境,看看什么时候有其他入职的人,在一起培训,等到了采脂季节再跟着大家去林地采脂。”
虽然李向阳说话好像还挺温和,但从语气和表情判断,苏月禾感受到了班长的不喜。
角落一个齐肩短发的女孩率先跟她挥了挥手,看着很阳光。
旁边一个正在吃包子的麻花辫女孩,直接大声招呼:“过来过来,跟着我们就好了。”
苏月禾笑着走过去,站在了两个女孩的旁边。
其他男同事们也都热情地跟苏月禾打招呼,这么漂亮的姑娘,谁都忍不住微笑地多看几眼。
除了那一心只想着业绩的李向阳。
李向阳一说话,大家又都不敢出声了。
李向阳说了几个注意事项,他们等会儿要去大靖林区清山,也就是割草砍树修路,为天暖之后的采脂做准备。
听他的意思,去林区就直接呆一个星期,直到星期六下午再回来。
末了,李向阳戴上帽子:“散会,十五分钟后出发。”
等李向阳出去,屋里才热闹起来,活像班主任离开后的教室。
麻花辫女孩先小声吐槽:“跟个阎罗王似的,真让人受不了……”
吐槽完,她把剩下的一小口包子塞进嘴里,小声微笑着自我介绍:“我叫杨春花,她是陈慧明,我刚才没听清,你叫什么名字?”
“苏月禾。苏州的苏,明月的月,禾苗的禾。”
陈慧明猜测:“你不会有个妹妹叫苏月苗吧?”
好聪明的姑娘!
苏月禾笑着点头:“还真是,我二妹叫苏月苗。”
“真的?”杨春花对陈慧明那是佩服地五体投地:“慧明这脑壳,她最聪明了。对了,你吃早饭了吗?”
“我吃过了。”
这两女孩都不到二十岁,比苏月禾小,问了才知道,她们都是顶父母的班进来的。
两个人,一个聪明机智,一个活泼开朗,看着都很好相处。
杨春花知道苏月禾年龄后,苦恼道:“我以为你跟我们差不多大呢,那我们岂不是要叫你姐姐?苏姐?月姐?还是禾姐?”
好像都怪怪的。
苏月禾笑道:“我就比你们大一点,你们叫我苏禾就行。我家里那边的人,都这么叫我。”
“苏禾?好嘞。”杨春花指了指办公室里不多的几张台面,“位置都不是固定的,随便坐。谁来得早,谁坐。不过班里同事大部分时间都不在办公室,你不用担心没地方坐。”
杨春花热情地介绍厂里的情况,上班要准时,进门要签到,因为他们是采脂工,不需要坐班,所以下班时间比较随意,
但刚来上班,谁也不敢提前走。
采脂工的工作顾名思义就是去林场采割松脂,只有
() 天气暖和了,松树才能分泌松脂,所以每年冬天都只能休息。
虽然休息,但厂里工资是照发的,所以采脂工虽累,但大部分人都不会抱怨。
陈慧明在角落看书,杨春花带着苏月禾到处走走逛逛。
厂区有两个车间,三个仓库,到处飘着浓郁的松脂香味。仓库往后不远就是员工宿舍。
苏月禾问杨春花来厂里多久了。
杨春花道:“三个月。”
苏月禾一算时间,这不是完美错过采脂期吗?
“我妈是松香厂的,知道什么时候进来最合算。按照规矩,所有人进来都要做半年采脂工,冬天入职,刚好休息,到了春天去开山辟路,比较危险,也不敢让我们女孩子去,可能最后就采一两个月的松脂,我们就可以转岗了。我和陈慧明都是差不多时间进来的。你家里应该没人在松香厂上班吧?”
苏月禾点头:“是啊,你怎么知道的?”
“现在是二月,你二月进来至少要在这个岗位做到七八月份,七八月份采脂是最难受的,又闷又热,还经常下雨。”
苏月禾了然!
不过没关系,她习惯了在丛林中穿梭,深山老林中采药都难不倒她,何况是先清山再干活的工作。
杨春花走到哪儿都认识人,她带着苏月禾从车间出来,经过仓库就没进去。
聊起班长李向阳,杨春花道:“他以前是林业局的,我们这里的人去林业局是高升,他从林业局到我们厂,那就是下放。”
“他为什么要从林业局下放到我们这儿?”
“犯错误了呗。”说着杨春花放低声音,“搞破鞋,被那女的男人举报了。”
哦,男女生活作风问题。
“所以他比谁都努力,就是想要做出一番成绩,还想回林业局去。他可不乐意我们女同志来乙班了,他就认为我们女的只会拖后腿。”
苏月禾不清楚别人的私生活是怎样的,她也不想去评价,但李向阳今天对新人的态度让她很不爽。
他凭什么认为她会拖后腿?
她道:“不给我们安排活,当然只能拖后腿了。”
杨春花也愤愤不平:“就是,谁还不是女人的生的?凭什么说我们拖后腿?”
回到办公大楼,杨春花带苏月禾去四楼的资料室,那边有很多关于松香、化学以及林业相关的书籍,员工可以办理借书证,每个月可以借3本书。
杨春花道:“在资料室上班最好了,又清闲,又自在,活儿还都不累。三四个月之后,有个大姐要休产假,希望到时候我能顶上。”
说着两人进了楼梯,往上爬的时候,一个打扮还算时髦的妇女拎着两个热水壶,从楼上下来。
“潘大姐!今天那么晚才打开水?”杨春花笑着跟对方打招呼。
“开水房的锅炉出问题了,才来开水!新同事啊?”
“是啊,我们班新来的。”
苏月禾微笑着跟对方点头,
看着潘大姐下楼去,她忽然顿住!
刚才没留意,等这潘大姐走到楼梯拐角的时候,她才发现对方走路右腿有点瘸!
再回头细看她的发髻,不就是那天在她爸门口遇见的女人吗?她爸说的,抄水表那女的。
原来人家是松香厂的职工?
杨春花见苏月禾回头看潘大姐,忙小声道:“瘸的,长得还挺好看的吧?”
不算特别好看,但会打扮。
苏月禾问:“她也是松香厂的职工吗?”
“算是吧。她男人以前是厂里电工,后来病死了,厂里为了照顾她孤儿寡母的,让她来上班。她当时还要照顾孩子,所以只上半天班,也只领半个月薪水,工作就是打打开水,发发报纸,轻松的很。”
两人继续往楼上走,杨春花跟她嚼舌根:“别看她一个月也就十多块钱工资,穿的用的可都一点不差。像她这样的寡妇,在外面乱来,就没人举报。人家男人死了,乱来就乱来吧,大家也就只能在背后议论。”
放平时,苏月禾听听也就罢了,但今天,她忍不住打听:“她跟谁乱来?”
杨春花放低声音:“据说好几个,有厂里的,有外面的,是谁我也不知道,都是大家在瞎传。”
有好几个相好的?其中一个是她爸?她爸不至于这样啊。
“她孩子多大了?”
“她儿子十多岁了,在读初中,以后估计也会来顶班。她儿子来顶班的话,潘大姐就只能回家了。她儿子还挺乖的。”
“她住后面宿舍区吗?”
“没有,宿舍区的房子紧张,潘大姐没分到房,她有个姐姐在医院做护士,她母子俩住她姐姐宿舍。”
到了四楼,进去资料室后,苏月禾站在窗边随意翻着书。
不久,透过窗户看见潘大姐打了两壶开水,从开水房出来,就站在外面高兴地跟人聊着天。
她爸不顾家,却偷偷帮人养儿子?苏月禾不能理解。
她忽然发现这个世界很荒谬,隔着玻璃往外看,外面似乎蒙了一层纱,很不真实。
或许不是真的。或许一切都是她多想了。
看着潘大姐进了办公楼,苏月禾借口去上洗手间,自己先走出了阅览室。
她快速下楼,走到二楼遇到了潘大姐。
“潘大姐!”苏月禾主动打招呼,“你知道厕所在哪儿吗?”
潘大姐认出了新同事,不由笑道:“二楼就有,你跟我来。”
“好嘞,谢谢大姐。”苏月禾跟着潘大姐往前走,“我帮你拿吧。”
“不用不用。”
但苏月禾还是帮她把左手边的热水瓶给抢过来帮忙拎着。
潘大姐问:“怎么称呼啊?”
“我姓苏。”
“哦,这边姓苏的人很少。你老家哪里的?”
“我家在大雁山公社。”苏月禾试探地说了一句,“整个公社,就我们家姓苏。”
潘大姐停下脚步,再次打量苏月禾:“大雁山公社?苏运昌你认识吗?在汽车站上班的。”
“苏运昌是我爸,潘大姐你认识他?”
潘大姐尴尬笑了笑,“认识,认识好多年了,不过……不太熟。”
不太熟!但她爸却说她是抄水表的。
潘大姐问:“你这工作,你爸给你找的关系?”
苏月禾淡淡一笑,撒了个谎:“是啊,我爸找的关系。”
潘大姐整个脸瞬间垮下来,苏运昌把女儿的工作搞到松香厂来,是什么居心?
她有点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