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江栩伸手往右后方指了一下。
男omega顺着江栩所指的方向看去,看到了电梯的入口,便说了一声谢谢。
车窗缓缓升上。
江栩往后靠了一下,继续等车开走,结果车轮胎只是往前溜了几厘米,车子猛然停住,这次车窗降下的速度极快。
“江栩?”男omega说着,抬手伸出一根食指,指尖扣住墨镜中间往下一
按,眉眼露了出来。
江栩:“……”
他也认出对方了。
好像是——
“赵酌。”一道冷淡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金家月关上车门,走到江栩身旁,他的脖子上还围着那条和他一身衣服格格不入的黑色围巾,双手揣在大衣兜里,脸上的表情比他的语气还要冷淡。
“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晦气,大年三十的晚上都能碰到你。”
停车场里光线昏暗,除了头顶悬着一盏不怎么亮的白炽灯,只有那两道光柱的余光洒过来,但也足够照清赵酌那张因惊讶至极而阵青阵白的脸。
“这话该我说才对!”
赵酌一看到金家月的脸就来气,想到自己低声下气地求了对方那么久,结果被对方一秒拉黑,关键是金家月都拉黑他好多次了!
赵酌解开安全带,气急败坏地开门下车。
“赵酌!”驾驶位上的吴墨连忙喊了一声,“你别闹了,我们是来办正事的。”
可赵酌听不进去,头也不回地说:“你找个地方把车停了。”
说完,砰的一声关上车门。
赵酌脸色极冷,正要走到金家月面前,却被一道高大的身影挡住了,他愣了一下,抬头看去,对上了江栩垂眼俯视下来的目光。
江栩个子很高,加上冬天穿得又厚,看着格外高大,往他们两个omega中间一站,仿佛横了一堵墙。
“赵先生,有话好好说。”江栩皱着眉头开口。
“好好说?”赵酌又怒又有些害怕,不敢继续上前,只是瞪着江栩,“你还好意思让我好好说?之前你骗了我的事,你都忘了?”
江栩被说得一顿。
“你不是徐子晖,你是徐子晖的室友对吧?你代替他和我们相亲,把我们骗得团团转。”这些话在赵酌的肚子里憋了太久,此时终于说了出来,可他已经感觉不到太多的怨恨,更多的是委屈。
滔天的委屈像呼啸而来的海水一样,淹没了他。
赵酌眨了眨眼,竟感觉眼睛有些发酸。
再看江栩下意识把金家月拉到身后的动作,眼睛酸得更厉害了。
江栩察觉到了赵酌的情绪变化,他自知理亏,他在那件事上犯了错,甘愿挨骂。
“对不起,赵先生。”江栩抱歉地说,“我骗了你。”
“你的对不起有什么用?我才不要你的对不起!”赵酌粗声粗气地说,“我懒得和你计较,让开,我和金家月之间的账还没算。”
江栩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赵酌继续瞪他:“我叫你让开啊!”
江栩摇了摇头:“你有什么话直接说吧。”
赵酌气得都要跺脚了:“江栩!”
还是金家月在后面推了江栩一下:“你拿着东西去电梯口等我,我很快就来。”
江栩有些犹豫:“可是……”
金家月打断了他:“去吧。”
等江栩走远,金家月才把目光转到赵酌脸上,在赵酌出声之前,他语气冰冷地说:“赵酌,你拉小群在背后诽谤我们、传播是非的事,我不跟你计较了,但从今以后,你也不要再提起江栩之前骗你的事,我们和你两清,如果你还想闹下去,我不介意奉陪到底。”
赵酌被说得一愣一愣。
“还有——”金家月说,“我们之间只有我对你的账没算,你算不了任何我的账,鹿森的事,不是我说,你就是活该。”
赵酌的脸都黑了,半天才反应过来,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扯起一边嘴角,嘲讽地笑:“话说回来,没想到你对江栩那个穷小子还是真爱,大年三十都在一起,准备见家长了?”
金家月没有回答,只是冷冷盯着赵酌:“再笑得这么恶心,信不信我又揍你?”
“……”赵酌瞬间收起假笑。
别看金家月也是omega,可发起狠来真不是盖的。
江栩探头探脑地等了没几分钟,就见金家月从那边走了过来,他连忙迎上去:“哥,你没事吧?”
“我没事。”金家月表情平静地接过江栩手里的一个袋子,“走吧,我们上去了。”
三部电梯都停在高层,从上面下来需要一些时间,等电梯到达负一楼,后面的赵酌和吴墨也过来了。
他俩手里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一看就是准备给谁拜年。
赵酌脸色阴沉,看也不看江栩和金家月一眼,电梯门一开,抢先踩着重步走了进去。
倒是吴墨不动声色地打量了江栩好几眼。
江栩和金家月跟在后面进去。
江栩生怕赵酌一个想不通对金家月做些什么,进去后就把金家月挡在了自己身体的另一边,还挡得严严实实,叫赵酌在余光中都看不到一根金家月的头发丝。
虽然赵酌有意不往他们那边看,但是江栩的动作实在太明显了,他不可能注意不到。
一旦注意到了,气就直往天灵盖上冲。
赵酌忍着翻腾的怒意,眼神飘忽,飘到了左边的电梯按键上,他这才发现什么:“你们不按楼层吗?”
江栩回答:“我们也去十二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