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落在郁白含莹白如玉的手指上,眼底热意蕴藏。随后他微吸一口气,将那枚戒指缓缓套在了郁白含的无名指上。
郁白含看陆焕垂下的睫毛在眼睑处落了一圈细碎的影子。他唇角一翘问道,“这里面是刻了洋气白含的名字吗?”
陆焕替他戴好戒指,捏着他的指根抬眼,“刻的是土味陆焕的名字。”
“你的名字,刻在我的戒指里面。”
郁白含一愣,心头蓦地被撞了一下。
“喔…”他抿着柔软的唇,拿起另一枚戒指,热着脸替陆焕戴上。
银白的金属环套上了对方修长的手指。
刻着他名字的内侧,此刻正紧紧贴在了陆焕的无名指根。
一想到这一点,郁白含就感觉指间门戴着的戒指都在发烫。烫得他心口一阵热流涌动,对方的名字仿佛是烙印在了他的心上。
他抬眼朝陆焕看去。
陆焕也正深深地朝他望过来。
戒指交换完毕,下方又是一阵响亮的起哄:“是不是该接吻了呀?”
“陆哥,亲深一点!你们不是喜欢野的吗?”
郁白含红扑扑地望进陆焕眼底。
大庭广众的,陆焕要很深地亲他吗?
在他期盼又紧脏的注视下,陆焕拿起了那束捧花交到他手上。两人在对望间门,郁白含看见陆焕憋了半天的耳根终于不易察觉地开始变红。
陆焕只顿了一秒,随后伸手捧住了他的脸。
在四周热烈的哄声中,俯身垂眼——呼……温热的呼吸缠在了一起。
在两人唇瓣相碰的前一刻,郁白含忽然抬起手中的捧花挡在两人脸侧,仰头迎了上去。
柔软而灼热的唇瓣亲密相贴。
鼻尖萦绕着芬芳馥郁的花香,陆焕的舌头探了进来,在一簇捧花的掩映下,缠绵而热烈地亲吻着他。
“唉唉唉,怎么挡住了?”
“别挡了,让我们也康康!”
“噢噢噢噢看起来亲得很深——!”
四周喧闹的声响仿佛都成了气氛的陪衬。
郁白含腰身被陆焕握住,带着往人怀里拥去。他鼻腔发出一丝闷哼,一手撑在了陆焕胸前。
他在仰头间门闭着眼,只能感觉到从头顶落下的日光穿过了层层叠叠的花瓣,在他眼睑上晃出一片片如梦似幻的光影来。
一吻毕。
郁白含睁开眼,看向近在咫尺的陆焕。
两人对视一眼,郁白含笑了一下,小声说,“你脸好红啊……”
陆焕喉结动了动,随即带着未散的红潮将捧花放了下来。
蔓延的红晕遮掩不住。
台下瞅得稀奇又起劲,尤其五朵金花,都快窜到了司仪台上来观赏他们冷淡陆哥难得一见的情动。
喧闹躁动的席间门,只有许忻言还在竭力维护,清亮的声音如异军突起,“我懂,是光线问题!”
“……”
·
婚礼流程到此就全部结束。
因为宴请的都是熟人,接下来的场面便相当随意了起来。
众人吃席的吃席,道喜的道喜。郁白含和陆焕则相携走到席间门,依次招呼。
两人正招呼着,忽然在一派喜气中对上了一张谨慎而凝重的脸——钟秉栖坐在座位上,带着满身的风尘仆仆,狐疑地朝他们看过来。
郁白含:……
陆焕:……
郁白含定了定神,十分自然地上前招呼,“钟哥。”
钟秉栖深吸了一口气,礼貌询问,“我真的是作为特邀嘉宾来度假的?”
陆焕的声线淡然而笃定,“当然是。”
钟秉栖目光在两人脸上落了几秒,随即呼出口气,姑且像是信了,“百年好合。”
“谢谢。”
面不改色地招呼完钟秉栖,他们又转头到了亲信那一桌。
陆焕作为雇主,他一走过去众兄弟便全体起立。樊霖率先站出来,手里还拿了个小红包,里面薄薄的一层像是装了张卡。
郁白含好奇探头,“这是什么?”
“份子钱。”樊霖看陆焕似乎想要开口,紧接着说道,“先生就不要拒绝了,都是兄弟们的一份心意。”
他顿了顿,又在身后兄弟们同样微妙而感慨的目光中说,“而且,这本来就是给白含少爷准备的。”
只不过从“爱心筹”摇身一变,变成了“份子钱”。
郁白含不明觉厉地接过来,赞叹感激,“你们这么早就准备好参加婚礼了?谢谢啊。”
众兄弟,“……不客气。”
…
午宴在一片合乐中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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搭的场台也让人撤掉了,留下更宽阔的海滩供众人玩乐。
距离海岸线不远的沙滩上,搭了几张巨大的遮阳伞和一排躺椅,冷饮摊和流动吧台也跟着推了出来。
海岸边,何越、许忻言、五金批发er们已经在水里闹了起来,欢闹的笑声混着晶莹的水花“哗啦”四溅。
郁白含和陆焕待在遮阳伞这边乘凉。
他靠在躺椅上,看前面一群憨批在
浪花里掀来翻去,没忍住发出一串“咯咯咯”的笑声。
过了会儿,在浪花里翻腾的几人像是想起了他们,四下望了一眼,然后朝郁白含这边招了招手,大声召唤:
“白含,陆哥,一起来玩啊!”
郁白含被说得心痒,扭头朝陆焕看了一眼。
陆焕朝他抬抬下巴说,“你去吧。”
郁白含问,“你不去?”
陆焕双手一揣兜,依旧端着当年那副“想要再格格不入一点”的架子,他看着水里隐隐有开花迹象的五金批发er,“不了。”
郁白含洞悉,“行叭。”
给他们陆学长保留一点仅存的高冷颜面。
他起身朝酒店里跑去,“我先回去换身衣服!”
…
很快,郁白含就换了身T恤短裤跑回来。严谨的正装褪下,他禁锢的灵魂仿佛都被解放了出来,撒着欢就冲了过去。
“我来了,我来了,我来了~”
水声哗啦一响!萝卜进入战场。
几人片刻就在水里闹成一团,阳光底下莹莹发亮的水花中又多混入了一道“咯咯咯”的笑声。
陆焕站在阳伞下,揣着兜朝那头看去。
他漆黑的眼底蕴着柔和的光,唇角很轻地扬了扬。
隔了不远,樊霖正挂了电话。
他看了眼手机,又看了眼陆焕那头。身边几个兄弟见状问,“怎么了樊哥,工作电话,不跟先生说啊?”
樊霖拿不准主意,“这时候说工作,不太好吧……”
秦伦一把拍在他的肩上,怂恿道,“反正先生这会儿还闲着,去说说呗,万一大生意给耽误没了呢。”
“再说了,你不是还有免死金牌。”
“……”?
樊霖纠结了片刻,还是转头,“行。”
他几步走到陆焕那头,叫了声,“先生,这边HT集团董事想谈个合作。”
陆焕转头,目光落了下来。
樊霖莫名有点发虚,“呃,要……”
“以后再说。”陆焕淡淡道,“这几天什么工作都不谈。”
樊霖赶紧应下,“是,先生。”
他汗涔涔地退开前,又带了点惊异和感叹地朝陆焕看了一眼:难以想象,这真的是他们以往一心只扑在工作上的先生……
待那道恍惚的背影离开。
陆焕又将视线转回了郁白含那头,深邃的眼底沉着光。他不是没有瞥见樊霖刚才表露出的意外。
但他这个决定做得很自然。早在那天早上陆氏的电梯间门里,郁白含问他回不回家时,他的心中就隐隐扎入了更重要的东西。
前方的海岸边,海浪拍击着湿润的沙滩。
郁白含还在浪里欢快地海獭拍水,身上已经全部打湿了。
白色的T恤紧贴在他身上,隐约露出下方柔韧而流畅的弧线。乌黑的额发下,一张脸湿润明亮,笑得唇角弯弯。
陆焕朝人看过去,远处近处的声音都混着咸湿的海风混着吹来——
五金批发在“嘎嘎”讨论着水上芭蕾,何越跟许忻言在聊着下次的弓箭联赛。
隔了不远,冯叔穿着沙滩裤沐浴在日光下惬意地听书。
听书的内容已经换成了甜甜的豪门婚恋。
……
他站了几秒,然后从遮阳伞下走出去,叫了一声,“郁白含。”
前方的人一下转过头。
那双湿漉漉的眼睛一亮,郁白含几步就从海浪间门朝陆焕跑了过来,“陆焕——”
他身后是一片璨然的大海和广阔的蓝天。
白色的身影仿佛融入了海天的交界。
陆
焕伸手,牵住了飞扑到跟前的郁白含。两人交握的指间门,紧贴着两枚银色的婚戒。
郁白含仰头,“你在看什么?”
陆焕朝前方望了一眼,“大海。”
郁白含便也顺着他的视线转头看去。
头顶明媚的日光穿透了海面,落入了不见光的海底,粼粼的波光泛动着。
在那每一朵破碎的浪花上,都沾染了新生的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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