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洛兰眼睫动了动,发现周宗主胡须长了很多,许是好久没打理了,凌乱乱的,眼底青黑,脸上是大大小小的风霜痕迹,萧洛兰看着看着,眼里有些热意。
女儿在场,周绪只用指腹轻轻的划过夫人眼角,愈发威严冷肃的脸上此刻满是温情,他压低声音问道:“一天没吃饭了,饿不饿?药也该要换了。”
说话的声音吵醒了萧晴雪,萧晴雪揉了揉眼睛,一看阿爹,又看了看窗外的昏黄天色:“傍晚了?”
“是啊,该起床了。”周绪逗了女儿一句,又道:“饭已经好了,就在隔壁大厅。”
“谢谢爹。”虽然不舍,但萧晴雪还是乖乖出去了,她已经陪了阿娘这么久,现在应该让给阿爹了。
萧洛兰睡了一觉,感觉好多了。
她刚起身,就被人抱住了,熟悉的力度和气味让她怔了一下,然后略生疏的回抱住他,她好像很少对周郎这样做。
周绪手更紧了几分,过了好一会才松开。
“夫人就坐在床上,我喂夫人吃。”周绪道,不等夫人说话,就把小桌移到了床边,桌上有温度适宜的鱼片粥,在夫人未醒前,周绪就已让医师给夫人诊治过了,身子很虚,暂时不能大补。
明明很久没见了,中间还忘记过他,萧洛兰却在周宗主霸道的关心中找到了一丝熟悉感。
另一边。
萧晴雪去大厅用餐时,想起了阿木,便找他让他和自己一块吃饭,没想到阿木他们在关押犯人的地方,魏国公走了,洛阳宫里还有一些人,需要仔细盘查审问,其中一人是魏延山的老管家,萧晴雪本来没怎么在意,直到老管家在愤怒之下说出一些不该说的话。
萧晴雪死死盯着那老管家,耳边还回荡着幽州王妃与他家国公经常携游共宿一事。
拓跋木第一反应就是塞住那老管家的嘴巴。
“阿木。”
萧小娘子喊了他一声,拓跋木回头。
萧晴雪美丽的面容冰冷,说出的话也很冰冷:“杀了他。”
拓跋木愣了一下,随后抽刀杀了老管家。
萧晴雪低头看着蔓延到她脚边的血迹:“阿木。”
拓跋木嗯了一声。
“我们去吃饭吧。”
“好。”
拓跋木心中其实有些忧虑,洛阳宫人太多了,而大将军手眼通天…
屋内,周绪坐近了些,送了一勺粥过来。
萧洛兰低头用了一勺。
周绪忍不住亲了亲夫人脸侧。
“好不好吃?”周绪问道。
“好吃。”萧洛兰道,她的神色轻悦,眼睛里荡漾着温柔的光,周绪笑起来,等喂完以后,他给夫人的伤口换药,浸着药味的纱布被换下来,萧洛兰看不到自己的伤口,脖颈处,周宗主一颗大脑袋就杵在那,看着她的伤口,也不说话。
“我自己上吧。”萧洛兰话音刚落,就感觉伤口被亲了一下,她手指颤了一下。
“夫人怎么能对自己这么狠心?”周绪望着夫人脖颈处的伤口,一道破皮入肉的刺痕像是丑陋的蜈蚣爬在夫人雪白的颈侧,他手指摸着那道伤痕,滚烫的指腹触及到新愈合的细嫩伤口,喃喃问道。
萧洛兰见周宗主迟迟不动,似要把那道伤看出一朵花来,无奈道:“…只是情急之下。”
周绪低头亲着那道伤痕边缘,亲的十分认真。
萧洛兰雪白的脖颈很快晕成了淡粉色,她轻轻的嘶了一声,周绪这才放开那道伤痕。
他给夫人上药,动作轻的不能再轻,粗大的手捏着小小的木片,片上则是淡绿色的药膏,他好似要上战场般如临大敌,稍稍涂抹便要停下来一次。
“疼不疼?”
萧洛兰忍不住笑了出来:“不疼。”
周绪不信:“怎会不疼。”
“伤到脖颈最疼了。”
周绪指腹摩挲着夫人脖颈处的伤痕处,希望它快点消失。:,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