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剧本不是这么写的啊!!
小唐酒有点懵。
在五岁小虫崽稚嫩的认知里,既然眼前的雌虫是自己未来的雌君,那么对方与自己至少也应该是相互依靠,共享所有的关系——都有这样牢不可破的联系了,他要一块小蛋糕,不过分吧?
小唐酒急了。
年幼的小虫崽哪有那么厚重的心机,能够一眼看得出雌虫的坏心思。他对自己的推理很有自信,当即就被对方激得脱口道:
“我不是你的雄主吗?”
帝国元帅面不改色:“你不是。”
小唐酒怒了:“我就是!就是就是就是就是!”
阿勒西奥哑然失笑:“这种事情,可不是你嘴上说是就是的。既然你说你是我的雄主,那么证据呢?”他循循善诱,好整以暇:“你得证明给我看,我才能相信你就是我的雄主啊。”
是这样吗?
小唐酒两眼迷茫。
他本能地感到似乎哪里不对,可具体要说哪里不对,一时之间,小家伙小小的脑袋瓜子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被成年虫子的思维带着走,顺着对方的话题,懵懵懂懂地道:“那、那我要怎么证明,你才会相信我就是你的雄主呢?”
阿勒西奥险些没笑出声。
果然。
小家伙聪明归聪明,可对方再如何聪明,也只是个五岁的小虫崽,其心机反应,到底还是不如成年后的唐酒。
这不。
他只是借着小唐酒与大唐酒如出一辙的不服输的心理,在语言上用了点小小的激将法,小虫崽便一把跳进了陷阱,乖乖地问他接下来往哪里走。
阿勒西奥有点想笑,又忍住了。
帝国元帅当然不至于从欺负雄虫幼崽的行径中得到什么满足感,非要说的话,他也只是因为眼下罕有的、压倒性地欺负“唐酒”的机会感到新奇——能这样肆无忌惮地把猫猫虫揉来捏去的经历可不多有。
毕竟猫猫虫要是被逼急了,也是会咬虫的。
阿勒西奥轻咳一声,自然地道:“这样,你先凑过来,让我捏一下脸,我再仔细看看你是不是我的雄主小时候的样子。”
他自认不是个变态。
对于跟前年仅五岁的小小雄主,阿勒西奥是生不出半点旖旎心思,反倒因为那张酷似伴侣,又可爱得过分的小脸,微妙地涌出了一点雌父心肠,具体体现在,他现在非常想捏捏小虫崽的脸蛋,摸摸头,再买个几十几百件小衣服,给小家伙换着拍照。
这样的心思,小唐酒当然是不知情的。
虽然不知道“给雌虫捏脸”和“证明自己是雌虫的雄主”究竟有什么关系,小唐酒犹豫了一会儿L,到底还是乖乖地挪了过来,仰着头,茫然地看着他。
阿勒西奥蹲下身子,让自己的高度与小唐酒持平。
也许是因为已经推测出身前雌虫并非星盗的真相,又或者是因为对方此刻还算体贴
的动作,无形之中,小虫崽原本还颇为紧张的情绪,也逐渐散去,转而眨巴着眼睛,乖乖巧巧地等待着雌虫的“观察”。
然后就被雌虫捏脸摸头揉了个爽。
小唐酒:QAQ
有那么一个瞬间,小唐酒几乎以为自己并不是什么雄虫幼崽,而是被对方所养育的猫猫虫,被主虫一把抓住了毛茸茸的身体,埋在软乎乎的肚子上暴风吸入。
想到这里,小唐酒艰难地顶着头顶上的摩挲,默默地护住了自己的小肚子。
阿勒西奥没注意到小虫崽的小动作。
他毕竟不是个变态——在阿勒西奥,身为一个已经成年、不久后的某一天或许就会拥有属于自己的虫蛋的雌虫,对幼崽爱不释手简直太合理了,如果不是怕吓到小虫崽,帝国元帅恨不能将小家伙抱在怀里逗着玩儿L。
眼见着小唐酒被他吸得愈发生无可恋,阿勒西奥这才恋恋不舍地松开手。
离开之前,还不忘用自己的脸,蹭蹭小虫崽的脸蛋。
小唐酒:!!!
来自陌生雌虫的气息再一次将他笼罩,这一次,小唐酒倒没有像此前那样抗拒,却还是紧张得险些跳了起来。
还有这个动作。
以前年纪小,自己走路还不顺畅的时候,雌父、雄父,还有三个哥哥就喜欢把他抱起来拿脸蹭他——可他今年都有五岁啦!怎么可以还像对刚出蛋的小虫崽这样对他呢?
小唐酒有点不情愿,奈何形势比虫强,只好忍下郁闷,乖乖地任雌虫贴贴,待对方主动退开,这才迫不及待地追问道:“现在呢?现在你总该相信我就是你的雄主小时候了吧?”
年长的雌虫却勾了勾嘴角,牵起一个狡诈的弧度。
他略微低下头,刻意拉长的尾音显露出几分恰到好处的为难,一本正经地道:“嗯,有点像,但还不能完全确定,事关重大,我还需要更多时间观察才能做出判断。”
小唐酒懵了。
这个表情让他看上去更可爱了——然而此时此刻,后者却已经顾不上自己的个虫形象问题了。小小的雄虫幼崽脑子来来回回地晃悠着三个字:
上当了!
小虫崽只是反应慢,不是小笨蛋。两虫这么一来一回对话的时间里,小唐酒自己也领悟了过来:明明是阿勒西奥自己先说,他是他未来的雌君的,按理说,应该是对方讨好自己,想方设法证明身份才对。
怎么就变成是他得想办法证明自己的身份了?
好坏一雌虫!
怎么会有这么坏的雌虫啊?
小虫崽委屈坏了,甚至没心思抱怨未来的自己究竟是什么审美,怎么会看上这么坏心眼的雌虫。
和雌父吵架的闷闷不乐、莫名远离亲虫身处“贼窝”,在精神紧绷中持续了足足一天一夜的不安、好不容易从蛛丝马迹中推断出陌生雌虫的真实身份,以为可以放下心来为所欲为,却被坏心眼的大虫拐着弯儿L欺负……
经历了种种大事件,心情
起起伏伏的小虫崽再也忍不住,“哇”地一声哭了!()
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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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不小心玩过火了。
阿勒西奥暗叫不好。
和大唐酒一样,小小的雄虫幼崽显然同样无师自通以眼泪拿捏雌虫的好戏——起码帝国元帅是怂了。
如果说大唐酒的眼泪,是要哭不哭,故意装出来的戏码。那么小唐酒俨然就是来真的了。这眼泪不出则以,一出便颇有一副滂沱大雨的架势,一边哭,一边自己抱紧了自己的小腿,那叫一个可怜委屈。
阿勒西奥秒怂:“对不起,我错了。”
小唐酒不理他。
小小的虫崽哼唧了一声,坚决地掉了个头,用后脑勺对着坏蛋雌虫,继续哭。
阿勒西奥有点无奈。
当然,是对他自己。
对于小虫崽的情绪状态,年长的雌虫当然不会毫不知情。事实上他本来也是故意的——如小唐酒这样的雄虫幼崽,有时候太过懂事,把什么心思都一只虫压在心底,并不是什么好事。
像这样发泄出来,反倒能“置之死地而后生”,起到彻底放松的效果。
果不其然。
在得到阿勒西奥“主动认错”的正向反馈后,小虫崽明显没那么伤心了——说到底,小唐酒此刻的情绪,大多都是早先的不安引起的,帝国元帅的退让,则让小家伙敏锐地察觉到对方话语中“投降”的安全信号。
我赢了!小唐酒想。
他就说嘛,他的推断是不可能出错的!
心下稍微放松同时,小虫崽也不再哭得那么伤心欲绝,只是心里的那么点儿L委屈,到底还没有消散,藏在铂金色发丝后的耳朵则是悄悄竖起,期待着对方多哄他两句。
阿勒西奥从善如流。
“别哭了,都是我不对,我让虫给你量身打造一只还要漂亮的大蛋糕,好不好?”原来的那只婚礼蛋糕是不可能给的,这要是转手送虫了,即便是小时候的自己,他家小雄主多半也是要不高兴的。
阿勒西奥琢磨,雄虫幼崽嘛,同样的礼物,比起别虫的东西,应该还是为小虫崽自己量身打造的礼物,更符合小唐酒的心意。
发丝下的耳朵轻微地动了动。
小唐酒矜持地顿了一下,不说话。
将虫崽的小动作尽收眼底,阿勒西奥忍着笑,做出苦恼的模样:“还是不肯原谅我啊,哎呀,这可怎么办呢?我想想,我的私虫宝库里好像还有不少宝贝,送什么好呢?”
当然是全部啦!
小虫崽在心里想着,面上不说什么话,眼泪却是诚实地停了下来,暗暗期待着雌虫的进一步讨好。
然后他就听见年长的雌虫赖皮道:“再哭我就亲你了。”
小唐酒:!!!
不是。
这虫怎么这样啊?
小虫崽不哭了。
他岂止是不哭了,小家伙瞬间跳了起来,连滚带爬地和大虫子拉开距离,躲在沙发的后
() 头,警惕地盯着他。
雄父可是教育过他了,无论何时何地,遇到陌生雌虫,都要保持相当的距离,之前为了“证明”自己的身份,他都被雌虫上下其手地捏了好久,这要是再被雌虫占便宜,那还得了?
小虫崽警惕极了。
眼见着小唐酒防他跟防什么似的,阿勒西奥简直哭笑不得。
再重申一遍,他真不是变态,最多嘴上逗小家伙两句,更多的他想都没想过,更没打算付出行动——说到底,就是他自己都不能确认,眼前的小唐酒和独属于他的唐酒究竟是不是同一只虫,他又怎么会做出亲呢的举动呢?
亲脸也不行。
阿勒西奥也不心急。
他并不说话,也没有额外的动作,就连目光也从小唐酒的身上挪开,转而投映在舷窗外的宇宙奇景上,仿佛忽然之间,对外头的风景产生了兴趣。
小家伙在沙发后小心翼翼地躲了好一会儿L。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
在确定年长的雌虫当真对他没有什么多余的兴趣后,小唐酒这才彻底松懈下来,一溜烟地从躲在沙发后,变成了堂而皇之坐在沙发上,目不转睛地盯着跟前的雌虫瞧。
小虫崽打量的目光太过明显,阿勒西奥想察觉不到都不行。
理虽如此,帝国元帅却也没有动弹的意思。
阿勒西奥深知,对于年幼的小小雄虫而言,即便是在得知两虫真正的关系以后,短时间内,小唐酒也很难彻底放下戒备,在这个时候,他真要与小家伙近距离互动,反倒会给小唐酒带来莫大的压力,很难让对方真正放下心来。
眼下他最该做的,反倒是老老实实地扮演一只“陌生成年虫”的角色,不动声色地任由小家伙打量。
阿勒西奥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
见眼前的大虫子还算“安分”,小唐酒松了口气,胆子也跟着变大。
他打量着身前的雌虫。
平心而论,陌生雌虫的外貌还是相当出众的——至少小虫崽不会因为对方的外表,而怀疑未来的自己在挑选雌君时的审美,联想到对方在室内设计、私虫喜好上与他高度相似的审美品味,小唐酒琢磨,有这样一个雌君,好像,也不是不行?
彻底放下心来,小虫崽定了定神,仗着回归的胆子,理直气壮地开始发号施令:“我的蛋糕呢?”
阿勒西奥:“下午茶送过来。”
小虫崽眨巴着眼睛,开始得寸进尺:“今天晚上我要睡那个房间!”
阿勒西奥逗他:“那个房间是哪个房间?”
小唐酒才不跟他玩语言陷阱呢,小家伙有学有样地揉了揉眼睛,嘴巴一撇,漂亮的眼睛里氤氲起淡淡的水雾,却是恶狠狠地瞪着雌虫,大有一副大虫不答应,就现场哭给他看的架势。
阿勒西奥认栽:“行行行,你想睡哪里就睡哪里,可以吧?”
话音刚落,小虫崽就收起了可怜巴巴的表情,取而代之的,是想法得逞的得
意洋洋。
小家伙乐了一会儿L,忽然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紧张地道:“我不回去!”
什么不回去?
阿勒西奥顿了一秒,很快就意识到小唐酒话里的意思——站在对方的视角,这个“不回去”,俨然就是对方此刻并不想回弗莱明家的意思。
帝国元帅对此不算意外。
别看他此前嘴上说着自己是星盗,准备前往某个地点和弗莱明家主做交易,把小唐酒“物归原主”,事实上,从一开始,阿勒西奥就没有打算提前返回首都星的意思。
倘若小唐酒产生应激反应,阿勒西奥当然不会强留。
可既然小唐酒对此接受度良好,如今更是完全不想回家的架势,阿勒西奥当然不会去做这个恶虫。
他好好的蜜月之旅才刚刚开始呢,怎么能就这样潦草的结束?
无独有偶。
小唐酒也是这么想的。
意外来到这个世界之前,小唐酒本就因为困住自己的狭小天地而与雌父闹脾气,倘若阿勒西奥真是绑架他的星盗,小虫崽自然一门心思想扑回自家雌父怀中,可对方并非绑匪,好不容易有出来透气的机会,小唐酒才不要回弗莱明家呢!
两虫的想法在这一刻不谋而合。
一个不想回去,一个不想把手里的宝贝物归原主,大只的雌虫与小只的雄虫对视一眼,默契地决定跳过这个话题,任由星舰向着背离首都星的方向继续飞行远去。
安全问题得到了保障。
虫身自由同样得到了解放的雄虫幼崽小小地欢呼了一声,哒哒哒地在星舰上来回跑动转悠,东瞅瞅,西看看,不时上手摸一摸,仿佛斩获新地盘的虫王,兴高采烈地巡视着自己的领土。
小唐酒对自己的新领土很满意。
比起他日常使用的飞船,这种为宇宙航行而生的大型星舰就像是一颗可移动的超小型星球,各种设施应有尽有不说,还远比他本来世界的设计更为先进美观,可谓每一样都勾在了他的心尖上。
午后。
用过午餐,巡视完新天地,睡足了午觉的小唐酒终于闲了下来。
小家伙站在窗边,双手撑着脑袋,睁大了眼睛,惊奇地注视着窗外缓慢挪动的风景。
那是他在首都星,在号称权利之巅的高塔,都从未见过的风景。
他看见了近在咫尺的星球,它们或是赤红,或是水蓝,红色的地表上蜿蜒着看似深浅不一,实则巨大又荒凉的撞击坑;他看见了从窗边一闪而过的星际尘埃,它们在太阳光的照射下倒映出微弱的光芒,比世间最明亮的钻石还要耀眼。
他看见了遥远而绚烂的星云,仿佛一朵朵色泽各异的花儿L,悬浮在这个寂静又浩瀚的世界里。
在这样宏伟的宇宙面前,个虫再大的烦恼,似乎也显得轻淡渺小。
这就是哥哥们平日里时常看到的景象吗?小唐酒想。
不同于因为自身稀罕与珍贵而被困于一隅的雄虫,几乎所有的
雌虫在学会走路起,就开始经历种种堪称严苛的训练。
正所谓雄虫随雄父姓,雌虫随雌父姓。弗莱明家的年轻雌子自接受了“弗莱明”的姓氏,便在接手来自家族的权势与财富的同时,承担起了与雌父一同保护雄父以及雄虫弟弟的义务。
唐礼可以在日常生活里慈父心肠。
弗莱明家主却绝不允许弗莱明家的雌虫长成愚昧无知的废物。
也正因如此,当小唐酒只能辗转于弗莱明家与圣地之间的时候,比他大八九岁不等的三位雌虫哥哥,已经在跟随着弗莱明家主的身后,在各个年轻一代高等雌虫的圈子里崭露头角。
大哥年仅十八,如今已经是雌父的得力助手。
二哥生性好战,早在一年前就辞别家中,远走偏远星系的军雌支部,准备从底层爬起,预备着在一年后军雌本部精英营训练脱颖而出,凭借自己的力量重返首都星。
三哥独独对赚钱感兴趣,同样在三个月前,向雌父领了笔起步资金,就跟随着受弗莱明家庇护的某支宇宙商队,一头扎进了浩瀚银河,像模像样地学习着做起了买卖。
小小的雄虫幼崽未必明白这些意味着什么。
可他实实在在地看见了发生雌虫兄长们身上的变化。
大哥言行举止之间,越来越有雌父的影子。
二哥看起来温和依旧,身上的气势却愈发凶悍。
三哥倒是像以往一样散漫顽劣,可每每从外面回来,都会给他带上来自不同星球的珍稀特产作为礼物,其价格是他以往零花钱的几十倍不止,显然走的是三哥自己的私账。
明明不久之前,他们还在家里闹成一团,引得雄父不满说教。
不过转眼间,大家就各奔西东,在小唐酒无法触及的世界里,活成了更耀眼鲜活的模样。唯有小小的雄虫幼崽,被家长虫们不由分说地留在了原地,看着同胞兄弟遥不可及的身影。
待在家里很好。
有众多雄虫幼崽一同生活、玩乐,被无数侍虫们捧在手心里小心照耀的感受也没什么不好。
可小唐酒还是不可抑制地感到失落。
为逐渐远去的同龄雌虫,也为圣地的寡淡无聊日常。
小小的雄虫幼崽托着下巴,怔怔地对着窗外的宇宙失神。
这就是哥哥们平日里见识的世界吗?
他们的飞船会划过绚烂的星云,他们的机甲会停在广阔无垠的星球上,他们会行走在川流不息的虫群间,学习着往更高、更远处攀登的智慧与方法,直到抵达比雌父还要高的地方。
小唐酒伸出手。
虫崽白皙柔软的手掌轻触窗面,像是想要抓住些什么,却始终被横亘在面前的舷窗阻碍,无法靠近半步。
阿勒西奥推着小虫崽心心念念的下午茶过来时,所看到的,就是眼前这一幕。
看着小虫崽呆呆凝望宇宙世界的身影,阿勒西奥心中微动。
让一只生来自由的雌虫,去理解雄虫幼崽懵懂
的感受,未免有些难为虫——阿勒西奥同样谈不上理解小小雄虫此刻的感受,他只是通过小家伙失魂落魄的表情,隐隐窥见了年幼版的小雄主藏在内心深处的、单纯的渴望。
向往外面的世界吗?阿勒西奥在心中的猜想。
从唐酒对这趟蜜月之旅的期待,不难看出雄虫对宇宙世界的向往,这样倒推的小唐酒身上,似乎也没什么不对,让阿勒西奥迟疑的,是他本预备好的,即将与小小雄虫展开的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