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在九里出生前就死掉了,所以九里对对方毫无印象,也根本不知道对方是个什么样的人。
听母亲讲述完过去的故事后,九里对对方的印象就变成了一个死板、暴躁、疯狂的老头。
对方无法接受祖母的魔法师身份,或许是打击太大、身体每况日下,没过几年就病逝了。
祖父的死,对母亲而言是一种解脱。
但对祖母来说,是一辈子无法愈合的伤痛。
“所以祖母才说……魔法师会伤害到普通人?”九里将被子掀开一道小缝,决定暂停冷战。
“为什么,祖父接受不了是祖父的问题啊,她又没想要伤害对方。”
“这只是我们这些局外人的想法罢了。”九里惠轻叹口气。
“所以我们今晚才会对你这么严厉,小沐,你能明白吗?不在普通人面前使用魔法,是魔法师之间不成文的规定。”
“……那我真的要转学吗?”
“你可以选东京以外的任何学校。”
九里把脸埋进枕头里,几秒后接受现实。
“好吧,那我要去大阪,和平次、和叶一起上学!”
这么一想,转学也挺好的嘛。
他已经攻略了东京这边的小弟小妹,再待下去也很难继续涨好感度,不如去大阪,把平次和和叶拿下。
迅速变得生龙活虎的九里掀开被子欢呼一声,把坐在床边的老妈吓得不轻,也让等在门外的老爸瞬间冲了进来。
九里冲他们嘿嘿笑笑,已经完全没了阴霾。
“我要转去大阪,我要学关西话!”
*
萩原整理着事务所最近收到的信件,心里却在琢磨着别的事情。
他总感觉自己忘了点什么,但又完全想不起来,就好像记忆被人删了一块变得不太连贯似的。
可这世界怎么会存在删除记忆这种荒诞事呢。
萩原自嘲一笑,声音引来了对面沙发上坐着的两个孩子的关注。
新一期待问,“研二哥,有什么值得接的案子吗?”
“嗯……算是有吧。”萩原摸着下巴。
“下午你们还没放学的时候,有个糖果厂的老板夫人过来找过我,他们遭遇了歹徒的恐吓,说如果不准备一亿,就搞垮糖果厂。”[1]
“他们要怎么搞垮糖果厂?”九里好奇追问。
“大概就是造谣工厂生产的糖不卫生之类的,也可能掌握了老板的黑料。”
萩原耸耸肩,“老板夫人不想多解释,所以我觉得可能是后者。”
“先不管老板人品如何,那两个人已经构成了敲诈罪,我们就完全可以抓他们。”
九里拿出百分百的斗志,背后燃烧着熊熊火焰,“好!那我们现在就出发去找糖果老板!”
“等等,等等。”萩原抬手压了压。
“这是我要做的事,你们两个整理完信件后就乖乖
回家。”
“但我可以帮你,我可是——”
九里摆出展示肌肉的姿势,声音却戛然而止,无比突兀。
事务所的另外两人都很疑惑。
新一:“你可是什么?”
九里很憋屈,自打祖母清除了他们的记忆后,他就没办法再随心所欲的喊出大魔法师的身份了。
“……没什么,你们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神明鬼怪和魔法师吗?”
“怎么可能有啊。”新·唯物主义战士·一毫不犹豫的否定。
“闹鬼的事查到最后,绝对都是人为的。”
“……好吧。”
九里垮下肩膀,确认祖母是真的把他们有关于魔法的记忆全都清除了。
到底是怎么清除的啊,虽然祖母的确比他厉害,但他完全没在魔法书上看到类似的魔法。
新一盯着瞬间消沉下来,好像人间不值得的金发好友。
“刚才我们明明在聊糖果厂的事,你为什么会突然想到那种东西上?”
“今天上课的时候,大家说我的魔法很像魔术。”
“说反了吧,应该是魔术很像魔法才对。”
萩原一边纠正,一边接起嗡嗡作响的手机。
未等开口,对面急促的声音便从听筒传出。
“萩原先生!那个人打电话来了,要我把钱放到米花酒店的储物柜里!”
“我马上就到,船板先生您别着急。”
萩原一把抄起搭在沙发上的外套,跑出门时嘱咐九里和新一锁门后早点回家。
两个被留在事务所的孩子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出了跃跃欲试。
新一:“米花酒店。”
九里:“那就出发!”
坐上车后,九里戴好墨镜,冲新一抬了抬下巴。
“怎么样,我的伪装很不错吧~”
新一翻了个白眼,“相信我,你这样只会更显眼,哪个孩子会在傍晚戴墨镜啊。”
“拜托,我可是大明星。”
九里如今的账号粉丝可是有十万多的,走在路上经常会被人认出来。
所以戴墨镜简直不要太正常。
新一无奈拍上脸,“好吧,我倒是忘了你还拍过戏。”
但这样一来,感觉就更显眼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