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屿:???
他为什么要退圈,他才刚进圈好吗?
还有,什么房子这么值钱?可他住在季榆迟家好好的,根本不需要房子好吧。
到底怎么回事,他的歌,他的真情,不比一套房子值钱?!
好烦!
热搜没有,网友不问,他怎么主动开口跟季榆迟提这首专门为他写的《白玫瑰》啊。
季屿丢掉手机,怀着不怎么愉快的心情抵达了医院。
病房里,季榆迟的东西已经收拾好了,吴樾也到了。
好似只是在等他。
“走吧。”
见他来,季榆迟没等他打招呼,便起身示意门外。
吴樾当即拎上行李箱先走了。
本来季屿还蛮高兴的。
以为自己多重要。
但见季榆迟连句话都不跟他说,就走了,季屿的心情又立马down了下来。
好似他耽误了季榆迟出院一样。
季屿沮丧地跟在季榆迟后面,慢慢朝医院外面走。
车上,吴樾驾车,王成在副驾,季屿陪季榆迟坐在后排。
有了上一次的车祸,吴樾开车没再说话。王成本身也是个沉闷的性子,一直默默干着自己的事,全程不发一言。
季榆迟的石膏还没拆。
他将平板放在膝盖上,用仅余的一只手在上面划拉。
四个人,各司其职,本来就算安静也不会尴尬。
但季屿这会想法多得要命,却没一个人理他,他只觉得车内充斥着一股窒息的气息。
眼看距离郁家越来越近,季屿怕季榆迟一会又要跟吴樾、王成讨论工作,他找不到机会说事,急得不行。
想了又想,他最终还是小声开了口:“我比赛得了冠军。”
说完,季屿便小心翼翼瞥了季榆迟一眼——
季榆迟还在平板上划拉,因为一只手,动作慢了不少。
“嗯。”季榆迟没看他,专注工作,应了声,才道,“看到热搜了,还得了一套拎包入住的湖景别墅。”
季屿:……
“噗呲。”驾驶室的吴樾忍不住笑出了声。
季屿哀怨地看了吴樾一眼。
吴樾推了推自己的墨镜,睁眼说瞎话:“抱歉,刚想到个笑话,没忍住。”
被吴樾一搅合,季屿提起的那点勇气散了。
他又侧身坐到一边,托着脸看向车窗外了。
季榆迟抬眸,跟后视镜看向他的吴樾视线交汇了下。
明显,季榆迟目光很冷。
吴樾心虚,避开视线,揉了下鼻子。
车内再次陷入沉默。
车子抵达郁家后,三人行色匆匆往书房走,季屿抢在季榆迟进门前拉住了他的衣角。
季榆迟停步,回头看了他一眼。
“我有话跟你说。”季屿神情低落。
季榆迟的视线落在他牵着的衣角上,示意吴樾跟王成先去书房。
两人走了,书房门也被王成知趣地关了。
他才回头问:“什么事?”
季屿其实想走远点的,他怕谈话被书房里的人听见了,但见季榆迟没有挪步的意思,也放弃了。
书房外的走廊上,两人一高一矮地站着。
季屿松开了季榆迟的衣角,垂着头,很颓败的模样,跟在舞台上自信、闪光的他大相径庭。
像是被雨打过的花,蔫蔫的。
他盯着自己的脚尖,极其小声地嘟囔:“榆迟哥哥,我到底要弥补多久,你才能开心啊?”
他已经很努力了,怎么还是哄不好季榆迟啊。
他真的受不了季榆迟对他冷淡了。
说到最后,季屿的声音带着委屈的鼻音,可怜兮兮的。
季榆迟见不得季屿这样,心早就软了,但他凭借最后一丝理智没松口。
“没耐心了?”他语气冷漠地问,“还是想通了,要走了?”
不是!
他没有没耐心,更没想走,季屿赶紧抬头想否认,却又见季榆迟目光冷冷地追着说:“对,你现在有自己的房子了,想走就走吧。”
明明是钓鱼,季榆迟问话的一瞬,心脏还是疼了。
密密扎扎的,针戳一般,绵长细密。
看似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中,但扪心自问,他真的能掌握吗?
不能的。
季屿是跟他表白了,但他不清楚这份感情有多深,有多重。
是同情多些,感动多些,还是爱情多些。
是一时兴起多些,还是可以经久不衰。
季屿到底还小,心性不定,又是头一次动心,不确定的东西太多了。
如果真的哪天,他对他感情淡了,又或者爱上别人了,想走了,他放不放呢?
于是,季榆迟最后的话难免带了几分真性情。
主动权何时在过他手里,前世今生,都在季屿手里。
他才是弱势一方,是刻在骨子里的卑微,还有对季屿足够深刻的爱,让他永远没办法站在强势那一头。
否则,怎么只是自己提一句,他就觉得心痛得要死呢。
只不过小笨蛋笨,现在还没看透罢了。
小笨蛋确实没看透,只知道他的榆迟哥哥误会他了,一下子就急了:“我没有!”
嚷完不算,他又急着大声强调:“我才不要搬走,你赶我走,我都不会走。”
季榆迟悬在半空的心,忽然就落了地。
垂握在身侧的手,也松开了。
他静静回视慌张又急切的少年,放缓语气问:“为什么不走?”
为什么?
当然是陪着你啊。
季屿在心里答,出口的话却更详细:“陪你啊,陪你吃饭、陪你工作,还可以陪你睡觉。”
他想说的最后一件,给季榆迟念书助眠的事。
但说顺嘴了,产生了歧义。
“陪我睡觉?”
果不其然,季榆迟挑了重点。
他目光幽深,声音低沉,听着十分危险。
好似只要他敢点个头,季榆迟就能就地正法他一般。
哪怕一墙之隔,还有等他开会的两个秘书。
季屿可以纠正,也可以解释。
但想着这些天季榆迟对他的冷淡,他心一横,低下头去,红着耳尖,小声应道:“……只要你想,都行。”
作者有话要说:
《白玫瑰》是我瞎编的,大家随意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