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现在各艇都已就位,从内道开始分别是1、2、4、5、3号艇,现在赛艇起跑,很整齐的一条线啊......]”
有一搭没一搭的晃着手里的赌券,伏黑甚尔姿态悠闲的靠坐在赛艇比赛的观众席上,漫不经心的注视着赛事的进行,完全不像是有工作在身的样子。
中介人孔时雨一走进来,就看到业内大名鼎鼎的术师杀手,这副完全不把工作放在眼里的姿态。
不过伏黑甚尔做的也不是什么正经工作就是了,盘星教指名的[干掉星浆体天内理子]这档事,就是他现在手头上的唯一任务。
啊,顺便一说,这位术师杀手给自己找的上一件事,是在一个富婆家里当小白脸。
孔时雨叹了口气,“你应该还记得有工作在身?这副模样和金主大人想要的努力状态,差得稍微有点远了吧?”
“你管得有点太多了吧。”伏黑甚尔撑着脸有些不愉快:
“至于工作?等待就是我现在的工作。有三千万的赏金做鱼饵,总有几个笨蛋会上钩的。而用这些笨蛋去消耗五条家的六眼小鬼,就是我当前正在做的事啊。”
“伏黑,我已经不知道该说你什么才好了...你就不怕真有因为你悬赏而来的诅咒师,让定金全打水漂吗?严重的话还会导致评价下降。”
“这点你就放宽心好了,六眼可不是吃素的......啊,话说回来,你看见我的电话了吗?是不是掉在你的车上了?”
“没啊?”孔时雨说着,露出鄙视的眼神,“你该不会把电话给掉了吧?我记得你重要的银行卡都是绑那部电话里的通讯卡。”
作为吃富婆饭的小白脸,勤换通讯卡是生存秘诀之一。但作为术师杀手的任务佣金,则又是另一回事了。
“不应该啊......”伏黑甚尔按着额头,左右扫视了两遍。
然而,还是如之前那样,毫无痕迹。
“难道说我的电话被椅子给吃了?”
孔时雨吐槽:“你该不会做梦还没清醒吧?椅子能吃你的电话?你怎么不说椅子还能说话吵架?”
伏黑甚尔眼睛瞥向一边,“嘁,没电话我要怎么联络?靠喊吗?”
他再次环顾了一下周围的椅子。
然而白色的椅子安安静静,作为一张张塑胶椅,努力的为每一位顾客忠实的奉献自己的身体——就连伏黑甚尔这种会把脚搭在前排椅子上的人也不例外,都是它们忠实的服务对象。
所以椅子吃电话什么的,是绝对不可能的,对吧?——伏黑甚尔屁股底下的椅子打了个无声的嗝。
其实它也不喜欢吃电话,但奈何五条悟已经顺着伏黑甚尔的悬赏找到他的常用银行卡,并且还看着上面绑定通讯号进行了拨打行为。
千钧一发之下,为了避免五条悟和伏黑甚尔成功联络,椅子先生也顾不得伏黑甚尔的电话是什么味了。
[所以电话到底是什么味?]旁边的椅子分
出一只针叶大小的触角戳了戳它。
椅子先生有些无奈,[拜托,我只是一把椅子,怎么可能尝得出来?]
[那你干嘛还在意味道不味道的?]
[这你得去问白昼先生,他老是说伏黑甚尔是前菜,区区脑花顶多只能算副菜什么的,所以我就很好奇,味道是什么。]
[居然能被白昼选中,伏黑甚尔好吃吗?]
[我怎么知道,我又没吃过......但我觉得这家伙味道一定很好,否则白昼先生也不会想到把他送给白夜了。]
[所以,伏黑甚尔到底要怎么吃啊?]
[唔...首先,要加调味料?]
就在这时,快艇进入冲线阶段,原本还在找电话的伏黑甚尔,被主持人刻意搞得紧张刺激的背景解说提醒了一下,恍惚的看向水花四溅的赛艇现场。
“[领先的六号艇波多野冲线了!!]”
“啧!”伏黑甚尔发出响亮的嫌弃声。
丢掉手里没中的赌券,他看也没看的接住了孔时雨向他扔来的新电话。
孔时雨见怪不怪的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这可是我新买的电话,记得还我啊。”
术师杀手哼笑一声,这让他嘴角上的竖疤看上去特别显眼,“到我手里的东西还想让我给钱?”
孔时雨无语,“你是强盗吗?”
然而这企图用良心束缚人的行为,对伏黑甚尔并没有什么用:
“偶尔当当强盗有益身心健康。”
“好吧...遇到你算我倒霉。话说回来,好久都没看见惠了,他过得还好吗?”
伏黑甚尔歪头,“.......那是谁?”
孔时雨:“.......”
极度无语的孔时雨走了,徒留一个连儿子的名字都不记得的混蛋。
也是,要不是混蛋,谁会来干杀人的活计?可混蛋似乎也是分等级的,而像伏黑甚尔这种人,孔时雨就觉得自己八辈子也赶不上对方的混蛋程度。
当然,他也没有想赶上的意思。
然而就在孔时雨刚刚走开,一个步履过分轻盈的少年,就坐在了和伏黑甚尔相隔一个位置的空座上。
异样的感觉让伏黑甚尔瞟向少年。
少年大约15岁左右的样子,穿着打扮十分休闲。如蛛丝一般纯白的长发,齐整的末梢触及脚踝,散发着珍珠一般的光泽。
血一样红的天狗面具将他整个面部遮挡起来,而纤长无瑕的手指之间,则是把玩着一张赌券。
是令人嫉妒的大奖。
伏黑甚尔注意到周围的人对这样异样的少年熟视无睹,眼睛微微眯起。
“有何贵干?”
白昼声音轻快,“找术师杀手,自然是想要委托任务啦~”
伏黑甚尔嗤笑,“咒灵会有钱吗?我可是很贵的。”
“我可以把手上这张券给你。”白昼不等伏黑甚尔挑眉说出:[你在开玩笑?]
之类的话,施施然的把一张照片递给了他,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