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谢司行转头看他。
御寒表情幽微地看着他,想起了自己刚才在观景舱里被谢司行压着亲的事情。
狂傲不驯如他,怎么可以被人欺压至此?!
似乎是看出了御寒的想法,谢司行指尖微微一动,抬起来勾了勾他的下巴,忍耐着心痒道:“现在不行。”
御寒不解:“怎么不行?”
只要有心,哪里都可以是战场。
看御寒蠢蠢欲动的模样,谢司行有些无奈:“人太多了。”
这会儿他们周围都是从观景摩天轮上下来的游客,如果御寒不想让人围观,当然不能在这里。
“我不怕。”御寒硬气道:“你怕?”
谢司行点头:“嗯,我怕。”
御寒大概不知道自己被亲完后的反应有多迷人。
眸光迷蒙中带着一点情动的光彩,定定地看着自己时,那双透亮的眼眸深处也清晰地倒映出他的身影,仿佛只装得下他一个人。
谢司行不想让任何人看见这样的御寒,只想自己独自珍藏。
“行吧。”既然谢司行都承认了是他害怕,那御寒也不是不能善解人意一次。
他轻轻抬了抬下巴:“这次就放过你。”
谢司行藏住眼底的笑,点头:“好。”
……
从游乐园回到酒店,御寒拿房卡刷开了自己的房间门,看了眼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的谢司行,好奇地问:“你没有自己的房间吗?”
“……”
谢司行平静地看着他,他也和谢司行四目相视地对望,眼底满满的疑问。
“问过前台,没有房间了。”谢司行的表情有点无奈。
在和御寒吃晚饭的时候他就出去打了个电话预定房间,却被转达房间已经住满。
交流会的主办方为各大公司代表预定的房间都在这个酒店,又因为最近是假期,来旅游的游客不少,最便宜的套房都需要提前几天预定。
御寒挑眉,倒是不介意谢司行和自己一起睡一晚,反正又不是没睡过。
“进来吧。”御寒没有说别的,率先走进房间。
谢司行微微一笑,跟着走进来,顺手合上门。
御寒要去浴室洗个澡,谢司行点头,说自己在外面等他,一转头,便看到御寒的表情有点一言难尽。
谢司行困惑地问:“怎么了?”
御寒拿着衣服走进浴室,“嘭”的一声合上门,闷闷的声音从里面传来:“没怎么。”
关上浴室门的御寒面上染上一点薄红,轻轻呼出一口气。
见鬼了,他刚刚居然会想到谢司行躺在床上等他的样子。
不过御寒又转念想了想,他会这么想也很正常,谁让他们今晚已经正式确立了关系呢。
这恰恰证明了自己是个血气方刚的真男人,一点也不比谢司行差。
御寒这么一想,便又觉得神清气爽,哼着曲高兴地洗澡去了。
外头的谢司行盯着那扇紧闭的门看了一会儿,又听到里面传出御寒哼歌的声音,不明白突然间发生了什么。
他唇角轻轻地弯了弯,开始检阅自己即将和御寒一起共度一晚的房间。
房间很大,看得出主办方的用心,预定的也是最好的酒店套房。
谢司行的视线在那张大床上扫过,很快又挪移开。
二十分钟后,御寒穿着酒店的白色浴袍从浴室中走出来。
谢司行站在落地窗边打电话,大概是工作上的事情,说了几句便挂断。
他转身,正好看到御寒从浴室里出来。
御寒的额发湿着,被他随手梳拢起来,浴袍的领口微微敞开,露出里面大片的白皙皮肤和精致的锁骨,浑身冒着新鲜出炉的腾腾热气。
谢司行只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感觉心口依然在发烫。
“我好了。”御寒站在他跟前,随意道:“你去吧。”
“嗯。”谢司行低低应了一声,起身走向浴室。
谢司行出来的时候,御寒已经躺在了床上,正握着手机回消息。
御寒玩了一整天,玩的时候并不觉得,这会儿终于有了一点疲惫的感觉。
听到谢司行出来的动静,他懒洋洋地看了一眼,就往旁边一滚,给谢司行让出了一点位置。
谢司行就势一躺,压进了被窝当中。
余光瞥到御寒的手机屏幕有个“秦”字,他的指尖蓦地一顿,装作若无其事道:“在做什么?”
御寒没瞒着他:“那位小秦总约我明天去谈合作。”
想到谢司行会吃醋,他顿了顿,又道:“不是单独的,还会有别的人在场。”
谈合作,就是工作场合。
“嗯。”谢司行已经不介意了,想必经过这么一遭秦州牧也能明白他的意思,根本不需要多余的担心。
唯一担心的就是御寒无论走到哪里都那么亮眼,总是能轻易吸引别人的注意,而他又不能时时刻刻出现在御寒的身边。
想到这,谢司行轻轻叹了口气:“我明天下午回公司。”
他本来已经将行程往后推延,这几天可以陪御寒好好玩一玩,但前不久刚谈下来的项目还是有一点小问题,别的董事不敢置喙他的决定,还是需要他在场才能解决。
刚刚他打的那个电话,便是在说这件事情。
御寒平躺着,却忽然坐了起来。
谢司行看着他,用眼神询问他出什么事了。
“明天就走?”
“嗯。”
御寒蹙眉,想了想,道:“那走之前,先把你欠我的还了。”
谢司行:“……?”
御寒身上很热,只躺了一会儿就将被窝睡的滚烫,谢司行躺在他刚刚睡过的地方,也感觉浑身热了起来。
他哑声问:“欠你什么?”
“当然是再接一次吻了。”御寒哼笑一声,居高临下地睥睨着谢司行,道:“这里没人,你还敢拒绝我吗?”
谢司行一愣,然后轻笑道:“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