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大哥听到他的那番话,思忖一会儿,上前交涉道:“兄弟,看来我们目标都是一致的,这死丫头也得罪了我们雇主。”
西装男清理完嘴里的鸟屎,用纸巾擦着下巴上的水,恶狠狠地抬头瞪了树上的纪初禾一眼。
刚要开口,纪初禾调子往上一扬:“诶?还想来一口?”
西装男一怔,反应过来迅速用手挡着嘴巴,冷哼一声:“不知死活。”
他转过头,语气放和气了一些:“那咱们算是不打不相识,大哥你叫我斧子就行。”
刀疤大哥冲他抱了下拳:“大哥不敢当,我也就是拿钱替人办事,他们都叫我刀疤,你可以叫我刀子。”
纪初禾蹲在树上听他们俩互相“刀子”“斧子”地喊,一时间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进了什么工具店。
“斧子,要不是这死丫头挑拨离间,我其实是不想跟你动手的。”刀疤大哥甩锅道。
西装男大方地摆摆手:“都是小事,要怪就怪这贱女人。”
“咳,大哥,大哥。”西装男的小弟咳嗽两声。
“感冒了就滚回去,没看见我正跟刀子说话吗?”西装男不满地呵斥,又咬牙切齿地说:“等这贱女人落到我手里,我非得扒掉她一层皮。”
刀疤大哥恭维道:“我就欣赏你这种有手段的人,斧子。”
“我也是,刀子,我就喜欢跟你这种爽快人打交道。”
“斧子!”
“刀子!”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出了惺惺相惜的情感。
这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声音:“桃园三结义呢?还差一个人吧?加我一个怎么样?”
西装男捂着嘴巴抬头,幸灾乐祸地看了纪初禾一眼:“你得罪的人还真是多啊。”
“既然都是来抓这贱女人的,那咱们就是兄弟。我叫斧子,这位叫刀子,兄弟你叫什么?”
“按你们的话来说,应该叫条子。”
“原来是条子兄弟啊,条、条子?!”
西装男一转头,只见身后一个穿着制服的警察正笑吟吟地看着他,手中的银手铐在月色下反着光。
他反应过来,拔腿要跑,下一秒被擒拿在地,反扭双手拷了起来。
西装男狼狈地抬头,厉声质问:“放风的呢?不是有放风的人吗?”
另一个被压着的小弟欲哭无泪:“大哥,我刚喊你,你让我感冒了滚回去。”
其他四散逃开的同伙也都被捉拿归案,为首的警察清点完人数,问:“报案人呢?”
纪初禾从树上跳下来,精准砸到一个人身上。
砰的一声,底下传来一道杀猪似的哀嚎,西装男断断续续地喊:“起,起来。”
“哪来的声音?”纪初禾踩着西装男的脑袋爬起来,冲警察挥挥手:“嗨,又见面了。”
警察皱了皱眉:“你做人这么实诚?说下次见就非得这么快
见?”
“害(),诚实守信是艺人艺德的一部分嘛。
……
在场的人都被带回了警局?[((),纪初禾这是第二次来,轻车熟路地去做完了笔录。
出来时,西装男和刀疤大哥正在大厅跟警察解释自己只是普通混混,并不是要抢劫。
纪初禾混到西装男的小弟堆中,掐着嗓子喊:“我们大哥只是路过啊,这死刀疤先打劫的,他手里还拿着刀呢。”
刀疤一听,顿时急了,指着西装男骂:“你什么意思?你这时候想把自己摘出去了?”
西装男:“我没——”
纪初禾又溜到刀疤的小弟堆里,捏着嗓子说:“你不是也拿着刀?我们刀疤哥只是想抢点钱,哪像你啊说要扒掉人一层皮呢。哦你还说你是受雇于别人来杀人灭口的。”
西装男瞳孔一缩,怒道:“你想置我于死地是吧?该死的混子,果然一点义气都没有。”
“我没有义气?不是你先甩锅的?想让我一个人背黑锅,想都别想!”
两个人吵着吵着推搡起来,在警局里面大打出手。
趁着一片混乱,纪初禾从人堆里退出来。她正打算离开,忽然感觉有一道怪异的眼神在自己身上游荡。
纪初禾敏锐地抬起头,大厅不起眼的角落里站着一个身形修长的男人,花蝴蝶似的装扮。
他无声地拍了拍手,像是在为她鼓掌,嘴形说的是:“真厉害,baby。”
纪初禾也回敬一个国际友好手势:“谢谢你,傻b。”
*
“一群废物,这么多人对付不了一个纪初禾,还想让我捞他们,做梦去吧。”
病房里,谢思睿气冲冲地挂了电话。
气压低得吓人,陆南将一个盒子小心翼翼地放到病床上,一个大撤步退到门口:“少爷,刀疤的小弟说这是纪小姐给你的。”
谢思睿一愣:“她知道是我?”
很快,他又自我否定地摇了摇头:“不应该。”
陆南也说:“她只说是给背后的雇主,没说您的名字。”
谢思睿烦躁地摆摆手:“行了知道了,你出去吧。”
陆南拉开门,走之前提醒道:“对了少爷,医生待会儿要来给您换药了。”
谢思睿伸手把盒子拿到身前,翻转着看了看。盒子是黑色的,并不是很重,光从外表看不出里面是什么东西。
谢思睿紧拧着眉,恨得牙痒痒。
纪初禾这女人还真是好运气,不然照她那张嘴,早死八百回了。
他倒是要看看这里面是什么东西。
谢思睿伸手揭开盖子。
一个弹簧拳头从盒子里弹出来,迎面给了他一拳。
谢思睿痛呼一声,鼻子酸痛得快断了一样。
病房门被打开,医生拿着吊瓶进来:“谢先生,准备换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