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君笑道:“这还不都是你们逼的,你们给我找的许攸孤儿寡母也就罢了,他娘是个极其刻薄的妇人,还未过门,你就让我把嫁妆舍去,那边还骂我是庶出。”
“所以,你就想报复我们,报复你姐姐,抢了你姐夫?傅秋君,你会遭到报应的,即便没有报到你身上,也会报复到你女儿身上。”傅夫人说完,恨恨的走了。
秋君见状,知晓傅夫人并非是真的来求她,而是和丽嘉一个手腕,都把刘承旭喊过来听,似乎想证明自己多么的不堪。
果然,傅夫人出去时,就和刘承旭道:“我想姑爷你也听到了,我这个庶女,从小我是一样份例养大的,从未短过她什么,油皮都没碰一下,还请人叫她读书识字。她是故意接近你,也故意抢着你的,现下春华已经不在,秋君赢了,但你要小心,她这个人爱慕虚荣——”
傅夫人自诩她看透那个庶女了,爱慕虚荣,心术不正,贪恋富贵,故而特地设局,哪里知晓她话还未说完,就被截断了。
“我敬您是长辈,许多话我不便多说,秋君是我妻子,这么多年她是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了。我还庆幸我出身大族,有家世有才干,能够让秋君看上。话又说回来,如果秋君不是生在您家,而是旁的官家千金,以她的美貌才行性格,恐怕比现在还好,我还庆幸呢。”刘承旭愈发诚恳,仿佛出自内心。
傅夫人再也没想到刘承旭居然是个下贱坯子,大好男儿一点刚性也没有,完全像是被傅秋君下蛊似的,她扭头被气跑了。
不一
会儿,秋君出来,刘承旭对她一笑:“放心,傅夫人已经走了。”
“如何?听的满意吗?”秋君心想自己当初要嫁给刘承旭的确目的不纯,如今被揭穿也是她有意为之,人不能总戴着面具。
因为她知道刘承旭这个人有道德洁癖,为人也很有原则。
刘承旭却笑道:“我和傅夫人说秋君能看上我家族我这个人,我很荣幸,她气的差点晕过去了。”
“哈哈。”秋君终于笑出来了,又下巴一抬:“你知道就好。”
刘承旭搂着她道:“以往我只知道妻妾和睦,忠君爱国,重振家业,一直遇到你,才知道什么叫做情。”
秋君把头往旁边一偏,眼泪簌簌的掉下来。
但那是开心的流泪。
傅家后来其实过的不太顺利,傅老太爷因为家族无望,傅明伦和福宁公主婚事不协调,傅明伦被迫去交趾,而福宁公主也在女儿封县主那一年,暴毙而亡,有传闻说她和面首怀了个孩子,她想打掉,哪里知道这种堕胎的药物对身体损害极大,不仅没有成功,反而还要了她的命。
反而是女儿若有所思道:“也许是皇室故意的,毕竟傅明伦虽然纳妾,但还未死。若是傅明伦死了,这个孩子还能说成是遗腹子。”
女婿自从度过四十四岁的生辰之后,女儿似乎没那么紧绷了,秋君有时候看着她开心,都忍不住道:“我现在还想起在九江那个旧衙门,我们母女住的那么差,你却是娘最乖的女儿了。”
女儿丽姝今年三十五岁,这一年,大皇子最终封了皇子,又有女婿入阁,因此女儿封为县主,据说原本是封的君主,被她再三推辞了。
“娘,其实女儿看您现在这般好好儿的活着,身体健康,一直平安,我真的特别开心。”女儿看向她的目光带着关切。
其实秋君以前就发觉了,女儿总是过度的关心她,明明她才是大人。
秋君比别的人敏感,故而道:“丽姝,不说别的,你对我和姑爷都过度的关心,我看你对你爹还有你的儿子们都不是这样。这是为什么呢?”
女儿却说起了一件很不可思议的事情:“在女儿五岁那年,做了一个梦,一个很完整的梦,梦里娘亲和郑灏都……”
她说了许久,秋君一直没有打断,一直听一直骇然。
这不像是梦,庄生晓梦,仿佛是一种警示。而她正是因为女儿百般提醒丁姨娘,又因为女儿推荐她给刘承旭帮忙,慢慢儿的有了地位有了人手,才躲过一劫。
那个梦里最倒霉的人,不是她也不是郑灏,而是女儿。
秋君搂着她道:“娘这辈子真的很幸运,我从小孤苦,只因为你才重新燃起希望,如今家庭和美,子孙满堂。又能时时刻刻看到丽姝你,你和姑爷这样要好,日后娘会每日为你祝祷。”
女儿莞尔一笑,恢复平日的风趣:“娘,您还是祝祷您和爹爹吧,现下爹爹头发花白,您却是乌发雪肤,爹爹这一刻看不到你,丫鬟进来出去好几趟。”
“臭丫头。”秋君忍不住骂了一句,但撑不住笑了。
这样真好,她所爱之人都在,都活的很好,她也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