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当人的时候,他整日整夜都想把企非白锁在床上。
可他现在是只企鹅。
作为一只企鹅,对企非白产生了一些不可描述的冲动,他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疏解。
他甚至在某一个瞬间会觉得自己有些变态,竟然对一只企鹅产生的某种冲动,让他莫名有一种人.兽的禁.忌感。
他深吸一口气,压住自己心底的躁动,碰了碰企非白的额头,觉得自己需要一些冰凉的海水,冷静冷静。
在捡回这颗蛋的那一瞬间,他就已经做好了准备,要重新返回大海去捕食更多的鱼虾,让自己身体储存更多脂肪,在小企鹅破壳之前,他要回到这里,让企非白去往大海进食补给。
这种离别对于企鹅来说应当是司空见惯的。
帝企鹅不会在离海很近的地方,孵化企鹅幼崽,否则等到海边冰面化冰,幼崽还未换羽,会有被淹死的可能。
企非白见过许许多多对企鹅的离别。
他以前觉得,当自己面临这种离别时,他会非常坦然且乐于接受,他会让自己的老婆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开,回到海里把自己吃得肥肥胖胖的,再回来替换他。
可是当这一刻终于来临时,他心里生出了不舍的情绪。
他原本就比其他留在繁育地的雄企鹅个子小一些,小小的一只站在企鹅堆里,小黑豆眼睛眼巴巴看着关凛域,虽然没有开口鸣叫,可那眼中的不舍却无法遮掩。
亦如他从前那般,不会掩藏自己的情绪。
关凛域看到这样的企非白,又怎么舍得果断离开。
他甚至想带着企非白一起去海边,捕捞鱼虾养活企非白。
可是企非白育儿袋里装着蛋,不方便行走。
就算能顺利到海边,遇到危险也不方便逃脱。
更何况等冰面融化,他和企非白不一定能够带着孩子顺利的回到安全的地方。
失去孩子是企非白不能接受的,也是他不能接受的。
原本说好今日就走,关凛域却迈不开步子,和企非白紧紧地贴在一起,两鹅颈项交汇,低声鸣叫,诉说着难以言喻的不舍和情思。
看得旁边企非白的好友牙酸不已。
哪有鹅要离开时这么黏人的!
这还不走,等着在繁殖地饿死吗!
也难怪企非白不受雌企鹅的喜欢,这要是黏黏糊糊的,耽误雌企鹅去海里捕鱼虾,雌企鹅们不得怄死。
毕竟看着他现在黏糊糊的样子,谁也舍不得立刻转身离开啊!
那些雌企鹅肯定也抵挡不住他的黏糊和诱.惑。
这可真是个祸水!
企非白当然知道他不应该拖着关凛域不让他离开。
但他心里真的很不舍,他就想要和关凛域一直黏在一起,想要关凛域一直陪在自己身边。
你还需要一个多月才能回来呢。
离小企鹅们破壳出生的日子,还有一个多月,雌企鹅们会在小企鹅破壳前后赶回来。
明明以前也没有这种感觉,现在只要一想到要离开关凛域一个月,心里就格外不适。
企非白贴得更近了。
关凛域也舍不得离开,他好不容易才把企非白找回来,企非白好不容易才答应和他在一起。
若是真的离开一个来月,心中的想念无处释放的同时,他不敢肯定企非白回来之后,企非白还属于自己。
万一有哪只企鹅趁虚而入呢!
依照着企非白的性子,雌企鹅勾.引他,他可能真的会离开。
关凛域危机感满满。
毕竟这里不是人类世界,他也没有绝对优势,且这一次不是企非白追求他,而是他追求企非白。
关凛域心中,五味杂陈,企非白在此时蹭了蹭他,他又怀疑是否是自己太过多疑。
于是,关凛域问企非白:“如果我离开时有雌企鹅,要来和你结为伴侣,约定今年和她一起将这只小企鹅孵出来,明年和她一块生下属于你们两个的孩子,你会答应她吗?”
“明年不用我求偶就给我当老婆吗?”
企非白的声音里含着些许兴奋和期待。
关凛域冷笑。
呵。
所以,一个月不回来这种事绝对不能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