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形一转,扭身躲在来之前就看好的掩体后,视线下意识看向离得很近的三个敌人。
然后琴酒发现,他的子弹不是特殊的那个。
特殊的是对面的人。
就算是直升机里打出来的子弹,也照样以各大物理学家想掀开棺材板的方式,纷纷被弹走四处乱飞。
而琴酒本人似乎也被包含在保护范围内,不然被不科学反弹走的子弹早就把他打成筛子了。
琴酒站起来,深深注视这三个不认识的家伙,灵光一闪而过,他紧紧抓住。
“是你们。”这位白毛酷哥嗓音喑哑,包含着冷酷的杀意,“朗姆死亡也是你们。”
多亏咒术师听力绝佳,不然在这种哒哒哒的背景音中,他们都听不见琴酒在说什么。
五条悟扯着嗓子回复:“是啦!就是我们啦!”
那嚣张的模样让琴酒手背青筋暴起。
他想一个枪子儿送五条悟升天,可惜这些家伙身上也不知道带着什么黑科技,能让子弹完全无效。
V-22鱼鹰的攻势暂缓。
在公安跟组织两边都没从掩体后爬出来之前,沦为战场的这片区域显得十分安静,存在感最强的是鼻端的火/药味。
琴酒被迫跟三个讨厌的叛徒交谈起来。
是为了搞清朗姆之死跟贝尔摩得的现状,也是拖时间找到杀死敌人的关键,最好是找准机会一下弄死两个。
组织那边并没有第一时间得知朗姆死亡的消息。
毕竟是组织二把手,也不像下面的人需要隔几天汇报一下现状,谁能想到他死得如此草率?
还是今晚实验室出事,警报器联系Gin跟Rum两端,结果只有前者在组织行动,后者不见踪影。
这一查,才发现今天死了个独眼老人。
正是朗姆。
这则消息打得人措手不及,比贝尔摩得失踪更让人震惊。
杀了朗姆的是谁?是愉快犯还是组织的敌人?
如果是敌人那朗姆的身份是怎么暴露的?他现居的安全屋又是如何暴露的?
这种问题只要深想下去,那就是越来越恐怖,觉得诺大的组织中,居然藏着不知道多少假酒。
琴酒的对叛徒雷达哔哔作响,却没时间继续纠结,实验室被入侵,组织重要的财产还等待他带人保护呢。
于是只能把Rum死亡的烂摊子发短信告知那位先生,自己带着小弟过来赶场。
“贝尔摩得果然背叛了吗?是她告诉你们朗姆的信息,帮你们化了妆,对吧?”
夏油杰笑着摇了摇头,诚恳道:“虽然但是,我还是为贝尔摩得女士辩解一句,她没背叛呢。”
琴酒对这个信息持保留态度。毕竟朗姆尸体周围有用鲜血写下的^,颠倒过来即v。
“真的,你信我。”夏油杰的笑容越发灿烂了,也让琴酒觉得愈加古怪。
“她只是在我们的胁迫下帮忙化了妆,至于告密的存在,另有其人呢~”
“谁?”琴酒沉声问道。
一双如狼般锐利的眼睛扫过对面三人,浑身肌肉蓄势待发。
他没准备得到答案,只是为了,时机——
“是……”
琴酒扑了出去,双手捏着玻璃碎片。
两块碎片大开大合,划过五条悟与夏油杰脸,再用力带到脖颈,深深刺入。
琴酒感受到了皮肤被划开的感觉。
但没有血液喷溅,有的只是那两张用来伪装的皮从中间裂开。
被攻击的二人随手扯下报废的社长、重力使面具,露出白净无暇、连一点红痕都没留下的脸庞。
银发少年笑容肆意,张狂傲气。
黑发少年温和友善,实则嘲讽。
琴酒听见他们说道:“是你啊,Gin。”
琴酒:“……?”
“什么?”
他不确定自己看到了什么,更不确定自己听到了什么。
他不确定自己的理智是否还在正常工作,以至于理解出了这样的含义——叛徒竟是他自己——有可能吗?
琴酒人生第一次,觉得周围一切十分虚幻,而他可能被命运玩弄了。
“告密的叛徒是你自己啊,黑泽阵。”
“……?”
“真的不是贝尔摩得,逻辑不通。你想啊,绑架贝尔摩得也就比杀死朗姆快一步。像我们这种底层成员,要想成功掌握到贝尔摩得是谁,是不是还得有个其他代号成员作内应。”夏油杰循循善诱、苦口婆心,“那个人就是你。”
“……?”
“真的,不然我们怎么会知道你真名。还知道你在Y国读大学前后一共有5位炮友,分别叫……”
琴酒:“???”
即使是冷酷无情的酒厂一哥,此时也不禁陷入了哲学迷思中。
虽然但是,为什么偏偏用这串数据向他论证「叛徒竟是他自己」。
在不知情情况下被人利用而爬上脊背的恐惧感,此时坠在半中央,不上不下跟便秘一样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