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泽阵皱了皱眉,“我有自己的判断。”
“你有个屁!”内格罗尼没忍住爆了句粗口,朝他说:“‘那位先生’骗了你,既然他现在要我的命,我也没必要继续为他隐瞒了,冰酒根本不是组织的实验体,他在‘那位先生’面前有绝对的话语权,你相信我,黑泽,如果真的有一个人可以动摇组织的根本,那个人就是冰酒,‘那位先生’只是故意制造出了一些假象,然后利用冰酒来威胁你罢了,你不要相信他!”
黑泽阵将黑洞洞的枪/口抵在了他的脑袋上,眼神凶戾地说道:“都快死了你还是满口谎言!”
“我没有骗你!”
“我不相信。”黑泽阵拒绝相信对方,内格罗尼为了乌丸莲耶在他这里撒了无数的谎言,在他这里的信誉度早就是负数了。
“你……”内格罗尼痛苦地闭上了眼睛:“算了,你随便吧,在我死后你可以去问冰酒,他的话你总该相信。”
“我会问他的。”黑泽阵扣动了扳/机。
“砰”“砰”“砰”
接连发子弹,分别打在了对方的右肩、右臂和右手上,黑泽阵将枪/口下移,第四枪打在了他的腹部。
虽然都不是致命伤,但内格罗尼的脸色还是霎时间变得苍白,捂着自己的腹部朝后退了两步。
“操!”内格罗尼抬头破口大骂:“去你妈的琴酒,你不是要给我个痛快吗?”琴酒这孙子不是从不搞虐/杀的吗?
黑泽阵缓缓转身,背对着内格罗尼说道:“以后别出现在我的面前了,内格罗尼。”
内格罗尼的眼神难以置信,虽然他一直在朝黑泽阵讨饶,但从没想过对方真的会放过他,这家伙狠辣到了骨子里,没听说他对谁手软过。
“你不是说这是考验……”
“就因为是考验,所以我才会放过你。”黑泽阵冷冷说道:“如果这一次我按照‘那位先生’所设想的那样做了,下次就不会这样简单了。”
这一次是内格罗尼,下次呢?冰酒吗?
黑泽阵必须仔细思考自己的行为,一旦自己的价值超过了老师,用老师的性命来考验他也不是没可能的。
别说他和内格罗尼算得上朋友,就算无关两人的感情,这一次他也必须放过内格罗尼,他绝对不能被“那位先生”逼到绝路上去,否则反而会被动许多。
“我会自己去领罚。”黑泽阵说完,上了自己的车子离开。
车子后面,传来内格罗尼的喊声:“找冰酒!黑泽,你去找冰酒帮忙!”
他不要。
黑泽阵想,他不能去连累老师。
就算两人在冷战,甚至任务失败黑泽阵都没有去寻求迦羽凛的帮助,但在朗姆的眼中,冰酒与琴酒是紧密联系在一起的。
上次因为马德拉的事情,迦羽凛可是狠狠得罪了朗姆,因此这次黑泽阵任务失败,朗姆直接将事情揽到了自己手上,亲自对黑泽阵进行惩罚。
刑讯室内,黑泽阵上半身赤/裸,身上已经被打得鞭痕累累。
朗姆戴着半遮面的面具,拿着鞭子在一旁惬意地说道:“你一定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这样对你吧?”
“因为我任务失败了。”
“不,那只是小事,我会这样对你因为你是冰酒的弟子。”朗姆用鞭子的柄端挑起黑泽阵的下巴,看着那双翠绿色眼睛里桀骜的神情,冷嗤了一声又狠狠抽了他一鞭子:“你们师徒两个还真像,都这样令人讨厌。”
“原来如此。”黑泽阵冷笑一声,说道:“你是在老师那里碰了壁,所以无能到发泄到我的身上吗?”
即便戴着面具,朗姆的脸色也还是阴沉的很明显,再次狠狠抽了黑泽阵几鞭子,怒道:“我要你向我求饶!”
“嘶——还真疼啊。”黑泽阵虽然喊疼,语气却很是调侃:“朗姆,你是年纪大了脑子坏掉了吗?我想你求饶?有本事你就别让我踏出刑/讯/室,否则的话我要你求饶都找不到人。”
朗姆气急败坏,一鞭又一鞭抽在黑泽阵的身上,沉重的鞭子将黑泽阵的身体抽得皮开肉绽。
黑泽阵紧紧咬牙,离开了人贩子之后,这还是他第一次受这么严重的伤,朗姆似乎真被他刺激的疯了,力道重的几乎像要他的命。
但是没关系,乌丸莲耶并没有下令处死他,朗姆也只能发泄一下罢了,真动手杀了他麻烦就打了。
伴随着疼痛与失血,黑泽阵的头脑变得有些昏沉,但一双眼睛依旧宛如恶狼般死死盯在朗姆的身上,宛如要从他的身上咬下一块肉来。
直到——
有人踹开了刑/讯/室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