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她说话的时候,你很震惊。”谢宴迟坐直了身子,似不经意地问:“你认识她?”
阿松面上没有丝毫变化,笑着说:“晋王殿下说笑了,我一个升斗小民怎么可能认识萧小姐呢。”
谢宴迟轻笑了下,修长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桌面,“本王好像没说过她姓萧吧?”
阿松攥紧了掌心,稍许低着头说:“晋王殿下娶了镇国公府的嫡小姐为妻这件事人人皆知,小的虽孤陋寡闻,这件事还是知道的。”
少年似乎被说服了,恍然的笑了笑,“这样啊,可你又怎么能确定她就是萧明珠呢,本王刚刚和她好像没有任何交流。”
阿松额头冒起了汗,强笑道:“小的胡乱猜的,没想到猜中了。”
少年晒笑了声,意味深长的说:“可本王怎么瞧着你是先认出了她,再听那些小厮的话才认出了我呢?”
“这…这怎么可能呢?”阿松面色有些难看,也不知是吓得还是如何,“小的从未见过萧…晋王妃,怎么可能认识她。”
谢宴迟并不信他的话。
他眼底的震惊太过明显,震惊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不过很快又低下头,可他却敢肯定,他绝对认识萧明珠。
萧明珠是镇国公府的嫡小姐,别说他,恐怕就连京城的那些贵女大多数都没见过她。
可他一个接应伢婆的人居然见过她,这事就多少有点意思了。
谢宴迟偏过头问:“你认识他吗?”
萧明珠瞧了一眼,这人生得贼眉鼠眼,属于一眼看过去就很难忘的那种,她仔细回想了下摇摇头,“不认识。”
阿松松了口气,笑着说:“小的就说绝对不认识晋王妃。”
“在你来之前,张凤婆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给招了。”卓礼板着脸,沉声问:“你是替哪家跑腿的?”
阿松面不改色,赔笑道:“小的就是四处跑跑,就我这样的人物想为那些大人物办事,也没人理我啊,晋王殿下您真的误会了。”
卓礼恍若未闻,转过身恭敬的说:“殿下,可以确定了这个人绝对是家生子。”
若他只是一个普通人,这回见到他们就该像张凤婆一样吓得魂不守舍。
可他从被抓到现在,即便上了刑,这人也是一副不怕的样子,到这个时候都咬死没有人在背后,摆明了就是家生子。
只有家生子从小被灌输着,不能背叛家族,以家族为重的理念。
阿松额头冷汗直冒,忍不住开口:“这位大人,小的实在不知道您…”
谢宴迟打断他的话,问:“你是沈家的人?”
阿松脸色一僵,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小的,小的不知您在说些什么,什么沈家,小的小的…”
看着他的表现,谢宴迟心下肯定了大半,剩下的就是得去搜集证据了,摆摆手,“行了,把他拖下去吧。”
和张凤婆不一样,阿松这会儿心神惊惧全是在猜测他如何知道沈家的事。
“晋王殿下晋王殿下,那个张凤婆就是个疯子——”
“是不是疯子本王自有定论。”谢宴迟淡淡瞥他一眼,摆手,“带下去吧。”
“是。”
他们走后,他们两人也往回走。
出了地牢,湿冷的风吹过来,吹得萧明珠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她揉揉发红的鼻子问:“你刚才诈他的?”
少年将自己身上的狐裘脱下来披在她身上,细心地系好才握着她的手往回走,轻轻嗯了一声。
“他的表现太可疑了,我就随口那么一说,不过看起来效果很不错,他这一会儿开始慌了,若说和沈家没什么关系的话,我不太信。”
萧明珠点点头,念叨了下没再说话:“我感觉也是,沈太傅啊…”
如果这事真的是沈太傅在背后授意,她觉得有些讽刺。
记得不错的话,沈淮宁的父亲如今应当在户部任职,可这件事却十有八.九和他的父亲有关。
谢宴迟握着萧明珠进了屋里,让寻冬倒了两杯热茶过来,吹了吹递给小姑娘,“快喝两口,驱驱寒气。”
小姑娘身上还裹着狐裘,灰褐色的绒毛衬得她粉白可爱,她捧着茶喝了一两口,有些鼻音,闷闷的应了声:“好。”
谢宴迟揉了揉她的长发,轻声说:“这件事交给我去调查,你去让大哥帮你找江宜年的未婚妻。”
闻言,寻冬忍不住问:“姑娘,还没找到吗?”
“没有。”萧明珠恹恹的应了一声,将手里的茶喝完,又教她倒了一杯,才慢吞吞的说:“那个张凤婆说没有将她拐到江南,说她半路跳车了,我瞧她的样子也不像在说谎。”
寻冬咂舌:“半路跳车?”
“对。”小姑娘将脸搭在桌上,懒散的说:“就在出城后,她跳了车,所以那个张凤婆也不知道她的下落。”
寻冬想了想又小声开口:“姑娘,那样的天气跳车只怕凶多吉少,如今那姑娘在不在还是一个问题。”
“我也知道这个理,可无论怎么样,答应了江宜年,是死是活都得给他一个交代。”
萧明珠将茶杯里的水一口喝完,“但是我想,京城外都有村子,她一个小姑娘落在外面,总会有好心人去救她吧?”
应该会有吧?
那样冷的天,若是好心人见着指不定会把她捡回去呢?
“会的。”谢宴迟摸摸她的头,“如果真有人见着了,肯定不会见死不救。”
小姑娘捧着茶杯弯着眼笑起来,点头“嗯。”
他也跟着笑起来,将小姑娘的茶杯里又倒了杯水,才坐在一旁看书。
“这倒是,好心人还是有的。”
寻冬也没打击姑娘的积极,旋即又想到什么,嘟囔着说:“也就是这种恩情,所以觅夏姐姐才那么纵容她那个未婚夫。”
萧明珠愣了下,“啊?”
“姑娘您不记得了啊?”寻冬刚想说些什么,又恍然想起来,“我忘了,觅夏姐姐没和你说过这事。”
“我跟您说,那个许文昌那么不是个东西,为什么觅夏姐姐还那么纵容。”
提到这个,寻冬气得脸通红,愤愤不平的说:“就是因为那个许文昌的爹娘将觅夏姐姐从雪里捡了回去,避免她被冻死,所以觅夏姐姐才一心报答他们家,即便许文昌的爹娘将她卖给了咱们府里,许文昌又卖了她一次,她仍然没有怨恨他们,只当两清了。”
寻冬越说越气,“你说觅夏姐姐心肠好记着恩情,那许文昌和他的爹娘怎么就那么恬不知耻?”
“原先是想把觅夏姐姐给许文昌讨回去做妻子,后来瞧着那个许文昌念了书,又觉得觅夏姐姐配不上他,把她卖给了咱们府里,姑娘,您说这世上哪有这样狠毒的人?”
“那许文昌也是个白眼狼,就他那样算什么读书人,觅夏姐姐对他那么好,他还那样做,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
萧明珠顾不得喝茶,连忙追问:“觅夏是被许文昌爹娘捡回去的?”
寻冬愣了下,“是…是啊。”
她攥紧了掌心,喉咙觉得有些干,“那觅夏有没有说她为什么会被捡回去,那么冷的天气,她难道不在家里吗?她爹娘呢?”
“这个这个我也问过。”寻冬挠挠头,“可是觅夏姐姐说不记得了,只记得天很冷,她被冻得快昏过去,许文昌的爹娘把她捡回去了。”
萧明珠大概算了下觅夏和江宜年的年纪,偏头看谢四,“我觉得…可能…”
她没说完,但谢宴迟明白她的意思,“确实,年纪差不多,按照张凤婆说的那些话也能对得上。”
寻冬听不懂两人打哑谜,忍不住追问:“姑娘,您和姑爷说什么可能?”
萧明珠抿了口茶,压下了心头的激动,“我说,觅夏可能是江宜年那个从小被拐走的未婚妻。”
“不…不会吧?”寻冬愕然,“这…这也太巧了。”
“我也觉得巧,可按照张凤婆说的那些和你刚刚说的完全能对的上,她就是城郊跳车,被许文昌的爹娘捡回去了也正常。”
说完,萧明珠又想到最重要的一点,连忙问:“寻冬,你和觅夏住这么久,你有没有留意过她手腕上有道疤?还有脖子,脖子那边有颗小痣。”
作者有话说:
推下我的下本古言预收《渣了首辅后成了他的白月光》
崔妧是清河崔氏的嫡小姐,生的冰肌玉骨,昳丽惑人,被誉为燕京第一美人。
她自幼受尽万般娇宠,性情骄纵又蛮横。
春日宴上,她和其他贵女起了冲突,被推落池中,当晚就起了高烧,昏迷了三天。
崔妧迷迷糊糊的做了一个梦。
在梦里,没多时崔府里会迎来一个教书先生,相貌好,生得清贵疏离,宛若皎皎明月。
她被那人的皮相迷得神魂颠倒,追逐了他一段时间,可没多久又对他的沉默寡言失了兴趣,迅速脱身,把他忘得干干净净,隔日,就和东临侯府的小侯爷订下了婚事。
谁料到,大婚当日她便被人抢回了府里,日日夜夜困于榻上,如履薄冰,惶惶不可终日。
后来,她才知晓那人是如今燕京风头正盛的首辅大人孟肇。
醒来后,崔妧怕得要命,决心离他远点。
直到发生的事情没一件能和梦中对上,崔妧才放下了心,安安心心的和东临侯府的小侯爷成亲。
不曾想,大婚当天,闯进来一群人,刀光剑影,鲜血染红了院子。
男人抬步走进来,白袍未染半分纤尘,眉眼寡淡,嗓音裹着似笑非笑的冷意,“糯糯,你怎么还敢背着我嫁人?”
*
孟肇做了一个梦。
在梦中他没多久他会失忆流落清河,遇上一个女子。
那女子让他破了所有的清规戒律,将她从旁人手中强抢回府,日日夜夜将她囚于榻上,半生声誉尽毁。
醒后他避开了和那女子的一切接触,本以为可以忘却一切。
直到她大婚的消息传来,脑海中闪过一双泛着湿意的美眸,孟肇滚了滚喉咙,还是没忍住将她抢回府。
既然放不开,那就不放了。
纵然半生纠缠沉沦,也好过他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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