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肯定是她不对,只是希望您能别生他的气。”
祁元潜笃定地说:“我不会生她的气。”
这不假思索的回答,郑章反而十分不信任:“就算是至亲父母都不敢说不生儿女的气,你又凭什么现在就替未来回答。你们这些人喜欢的时候放的屁都是香的,不喜欢的时候多喘一口气都碍事。”
另一头宇文允也开始了跟郑葳的谈话。
“因为我母亲也是北魏人,你们没来的时候,我一直叫他舅舅,所以我现在就叫您一声舅妈,希望您别嫌弃。”
“有什么话就说,那小子把你舅舅叫出去,是不是你俩一起谋划好的?”
宇文允哈哈一笑:“什么都瞒不过您?”
郑葳摆手:“有什么话就直说,咱这关系没必要绕圈子。”
“好嘞,还是您爽快,那我有什么事就直说了。”
郑葳觉得这小子可真是无时无刻不在拍马屁。
“您也知道我舅舅从小长在北魏,汉字这些东西能写能认,对他来说就殊为不易,你让他看那些晦涩难懂的古籍,对他来说吧,确实有点难。”
郑葳抱着胸:“所以这话是你跟你那好兄弟想出来的,还是你那好舅舅让你过来给他求情呢?”
这要怎么回答?
宇文允思考了片刻,觉得不能把他舅舅拉下水,于是回答:“我们总归也是希望亲人过得好,虽然你俩现在蜜里调油,这些小问题都算不得什么,可千里之堤毁于蚁穴,您是聪明人,我相信你能懂。”
宇文允给郑葳分析完,又开始打亲情牌:“我舅舅真的挺可怜,从小没爹没娘,为人冷冰冰的,还不招姑娘待见,若不是遇见您,我都要以为他会孤独终老。”
“我要是没记错,你舅舅小时候他爹还活着吧?”
宇文允立马改口:“那就是我记错了,他从小没娘照顾,您不是常说没娘的孩子是根草,我舅舅就是那没人疼没人爱的小白菜。从小没人疼,长大之后倾慕上一个姑娘,人家也不稀罕他,他就可怜巴巴的单相思……”
这说得那叫一个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这孩子之前嘴皮子没这么利索啊,她刚来的时候,他说句汉话都费劲,现在能把郑葳说的话都复述下来,把她说得哑口无言。
郑葳没忍住捏了捏他的脸:“你舅舅搁哪里捡到你这么一个活宝,我下次也去捡一个。”
猝不及防被夸,宇文允小脸微红。
“不过我舅舅虽然不擅长汉学,但他也不是一点特长都没有。”
郑葳等着他说他舅舅有什么特长。
“我舅舅特别擅长杀人。”
郑葳摆手,这什么熊孩子,这又是怎么一个不符合社会主义的特长。
宇文允的话,郑葳也不是一点感触都没有。
她开始反省自己,人很难在自己身上看到问题,听他说完郑葳对这一阵子的自己进行一个自我批评。
觉得自己这段时间有点失了智。
恋爱应该是两个站在不同位置的人往同一个地方走,不能是她站在原地不动,强迫祁元潜往她那个方向走。
这样两个人的关系迟早会失衡。
被郑老师和宇文老师分别叫去单独谈话,接受完教育的两个人在思想上面都有了一定程度的升华。
这升华两位谈话老师不知道,因为他俩吃完饭要看书温习,那俩人吃完饭遛弯的时候,互相交流自己的谈话体会。
一个道歉:“不好意思,我这阵子有点无理取闹,委屈你了。”
一个反思:“是我在你给我讲课的时候消极学习,浪费了你的苦心,都是我不好。”
热恋中的小情侣嘛,吵架来得快去得也快。
俩大电灯泡就看见这俩人回来的时候,又恢复了手拉手的状态。
#只有电灯泡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经两位老师的指点,这俩人都有所改变。
祁元潜会主动看书,郑葳在给祁元潜找书的时候,会询问他的爱好,看他喜欢哪一类的书。
得到军事书籍这个答案,郑葳倒也不是特别意外,全天下的男孩子好像都喜欢这一方面。
后世的男孩子不管是不是专业的,说起一战二战这种战役貌似都说得头头是道。
但是现在没有几本专门讲军事的书籍,只有某特别有名的兵法书。
郑葳把书斋里仅有的几本这种类型的书籍都买回家,那几本书都很有名,祁元潜启蒙看的就是这几本书。
就属于又看了一遍,看完还装作天赋异禀的样子,给郑葳上军事课。
郑葳确实有点惊喜。确实,一条路走不通的时候,就要试试换一条路。
说不定前方就有惊喜等着你。
郑葳现在除了在家里写字帖,听老公上军事理论课,偶尔要去乡里替孙晴天盯着店里。
查查账,顺带看看店里的员工合不合格。
崔佳虹和詹姝彤不像是孙晴天脑子里有一堆的点心制作方法,她们只会做些孙晴天教过她们的糕点。
孙晴天每过一段时间,就会推出一些新的糕点,这是她俩做不到的。
孙晴天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她俩只能维持店里的日常经营,想要做大做强那是做不到。
郑葳觉得孙晴天对老店的感情很深,这样下去不行,她给孙晴天写信,让她有时间换俩人过来看店,让这俩姑娘去师安县那边跟着孙晴天再学习一段时间。
不然这俩姑娘一直待在乡下,就会被淘汰,甚至可能连店里新雇的小学徒都不如。
新派俩人过来,店铺里账单上若是有什么郑葳没发现的猫腻,这俩人一直看总会发现。
孙晴天接到信就在分店各抽出一个姑娘,让他们过来代替崔佳虹和詹姝彤。
给这俩姑娘的理由是:这里虽然平台大,但你们在这里始终有我压在头上,让你们去那里,是为了锻炼你们独当一面的能力。
听到这理由,俩姑娘乐颠颠地回来了。
这俩姑娘熟悉之后,郑葳又有一段时间不用往乡里跑替孙晴天看店。
在家里恢复了之前的生活,每天写写字,看看书,日子惬意得不得了。
这天赵老秀才跑过来给郑葳送写字帖分的钱。
“哎呦,您怎么又亲自过来送了,我都说了以后让我们家这口子初一十五去您家里拿。”
老秀才喝了一口茶顺气:“没事,我们村老张头有事到你们村,我坐他的骡车,没走路。”
他掏出钱袋,把钱倒在桌上:“这是上个月的钱,你数数对不对。”
“不用数。”郑葳拿起碎银子,让祁元潜收起来。
也算是鸟枪换炮了,赚的钱变多,收到的钱就不止只有铜板,还有碎银子。
赵老秀才最近过得相当顺心,他给郑葳在中间牵线搭桥,不光郑葳赚钱,他也赚得个盆满钵满。
病榻上的老妻有了银子买药,现在不说药到病除,却也比之前好很多。
之前一直卧床不起,现在也能自己下地走路。
快到饭点,郑葳留老秀才吃饭:“大爷,我们今天晚上吃鱼,您也跟着一起来点?”
鱼是郑葳今天去市场,难得遇到的新鲜货,她买了一些豆芽,准备做点水煮鱼吃。
“不了,天也不早了,我还得回去做饭呢!”
郑葳打趣祁元潜:“你也跟大爷学着点。”
老秀才的胡子一吹一吹的:“学什么学,君子远庖厨!”
“那大爷您不是君子喽!”
“你这臭丫头话怎么那么多。”
大爷要走,郑葳给大爷挑了一条大鱼,让大爷拿走,老秀才虽然生活没有那么拮据,但过得还是很节省。
“大爷,您拿回家,给大娘补补身体,别老吃萝卜白菜,您老养兔子呢,我们家兔子天天吃白菜都吃够了。”
郑葳话说得刻薄,老秀才就没跟她客气。
拿起郑葳给他的草鱼就走,走之前还不忘跟祁元潜告状:“唯女人与小人难养也,难为你了。”
祁元潜觉得这俩人斗嘴也是好笑。
把老秀才送走,祁元潜回到家,郑葳手掌向上一翻:“钱呢?”
他赶紧把老秀才给的碎银子放到郑葳手心里。
“还有呢?”
没有了,就这些啊。
“我是说你的私房钱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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