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葳低头缓慢的抚摸刀上的花纹,似乎在感叹这刀的制作精美,“这是阿姊今天过来送给我的。”
“她说在县上缴获,觉得这刀实在是精良,就送给我。”
郑葳有自顾自的往下说,“阿姐说这刀从一家快要倒闭的铁匠铺的底下缴获。”
祁元潜麻木脸,等着郑葳继续往下说。
“对了,听说这铁匠铺离咱们家很近,就在晴天开的那家酱菜铺的旁边。”
这话的指向性很明显了。
祁元潜不去看郑葳,绕过她拿起桌上的剪刀,吓得郑葳握紧刀柄。
虽然自己手里有锋利的刀,他手里只是一把剪刀。可要是真动起手来,自己肯定不是他的对手。
祁元潜就算手里什么兵器都没有,只是赤手空拳,自己都不可能是他的对手。
只有□□能帮助郑葳制服她了。
郑葳内心戏很多,然而祁元潜拿起剪刀只是想剪蜡烛里面的芯子,这蜡烛有些不太亮。
祁元潜背对郑葳,“是嘛,很巧,之前每天经过竟然没有发现。”
趁祁元潜没注意,郑葳往门边上退了两步,“依我看不是没发现,是某些人心里有鬼。”
剪完蜡烛灯芯,祁元潜转身放剪刀,看郑葳似乎已经站在门边,再多走一步,就会跨出门槛。
“你这是?”
“我听说有的男人婚后喜欢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嘴上说着不藏私房钱,背地里却偷偷藏私房钱,着实是可恶。”
“我准备去园子里找上一找,看你有没有藏。”
平生不做亏心事,夜半敲门魂不惊。
祁元潜特别坦然的准备目送郑葳离开,郑葳便开口问,“难道你不打算跟我一起?”
“不打算。”祁元潜回到书桌前坐下,身体力行的告诉她自己的打算,“怕你找不到觉得我在你眼皮子底下搞鬼。”
正为你把刀拄在地上,她特别闲适的靠在门上,调侃道,“你这样会让我觉得,你是怕我找到私房钱故意避而不见,等我找到以后你再抵死不认。”
无论郑葳怎样说,祁元潜都没有起身一同前往的意图,就看看他不去,郑葳这台戏要怎么唱下去。
只见郑葳在屋子里打量了一圈,然后视线落在她手里的刀身上。
空着的那只手一拍脑门,语气阴阳怪气的,“瞧我这脑子,真是越来越不济事了。记不住就算了,眼睛怎么也不好使,我丈夫藏得私房钱不就在我手里!”
绕了这一通的圈子,原来是在这里等他。
祁元潜就说郑葳这女人小肚鸡肠,被她拿住把柄,她怎么会轻易放过。
“刚才口误,背着我藏私房钱的不是丈夫,那叫前夫。”
祁元潜眼睛深深的盯着郑葳看,“看娘子温柔恬静,却遇人不淑,不如跟了我如何,我定会好好珍惜娘子?”
“跟你?”郑葳轻蔑地眼神在祁元潜身上上下打量,“你有什么有点,让我抛下我那富可敌国的死鬼老公,跟你这个穷光蛋。”
祁元潜思考而后回答“大概是我不藏私房钱。”
郑葳一脸的不相信,“可我听说你前头的老婆跟别人跑,就是因为你藏私房钱,被她发现,她一气之下宁愿跟吴老二在一起,都不愿意跟你在一起。”
祁元潜设深深地叹口气,“都是误会,你也知道我是个穷光蛋,哪里来的钱私藏。”
“可外边人传的有鼻子有眼不像是假的。”
“众口铄金。”
行吧,这男人也是很能狡辩。
“你前妻托我问你两句话。”
祁元潜好整以暇,“请说。”
郑葳抱胸怒气冲冲地看着祁元潜,好像是暴怒中的妻子,“她说你做人夫君不合格,夫妻本为一体,你竟然背着她有小秘密。”
原来生气是这个原因。
“那请你向我夫人带上两句话。”
郑葳皱眉,“只有前妻,没有夫人,你要托我带给谁?”
“看你想法。劳烦给我夫人道个歉,我记性不好,有些事情容易疏忽,以后会改正。”
“那就帮你给你夫人带话。”
终于不是前妻,看来是消气了,祁元潜表情特别诚恳,等着郑葳往下说。
“你夫人说原谅你了,只是她说传话的人特别辛苦,让你给她些辛苦钱。”
祁元潜心里哂笑,她这小脑瓜里怎么那么多奇奇怪怪的想法。
他抠抠搜搜从钱袋里掏出一个铜板,“就这么多了,剩下的钱我要攒着给夫人买首饰。”
瞧瞧这小可怜,只舍得给外人一个铜板,剩下的都要给夫人买首饰,自己一分都不留。
郑葳上前两步,柔声道,“让我看看……”
祁元潜后退两步,满眼惊恐,好像郑葳是个女流氓。
郑葳抢过祁元潜的钱袋子,“死鬼,自己老婆都不认识了!”
可算是变回来了,祁元潜暗叹逃过一劫。
“你也太抠了,人家传话辛苦,你只肯掏一个铜板。再这样下去,没人愿意为你出力了。”
人家两口子打情骂俏,可怜的郑章和宇文允忙着看卷宗,为了节省时间,晚上没回家,在府衙的营房睡木板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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