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姜颂妍从军,肯吃苦,他对她多了一份赏识。
但是现在,夜靳深突然就有点看不太懂相识了十多年的人了。
姜颂妍嘴角的笑容僵住了,“三哥,为什么这么看着我啊?
对了,刚才二哥让我好好看顾你的伤,今晚你留在夜家等会喊我就行,我随时可以帮你换药。”
夜靳深:“你接了瑶瑶给我打的电话,说了什么?”
姜颂妍垂在身侧的指尖抖了抖,干笑,“什么电话呀,我怎么不知道三哥在说什么。”
夜靳深又问,“是你让司机来接瑶瑶回夜家的?”
姜颂妍面色一厉,好似真正的苦主,“三哥,是不是有人对你说了什么?这是在挑拨我们的关系。
我的为人你还不知道吗?大大咧咧的,最烦这种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了。”
夜靳深冷声,“满嘴谎话。”
姜颂妍一愣。
只听夜靳深不留丝毫情面的声音继续道:“想要得知事情真相,只需要把瑶瑶跟司机叫过来当面对质。
我不揭穿,不代表我可以容忍别人伤害瑶瑶。
两家关系亲近,我给你留几分脸面。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不要再挑战我的底线。”
说完了话,夜靳深毫不犹豫转身就走。
房间里一下子变得死寂。
姜颂妍像被钉在原地一样,一动不动。
想她过去的二十多年顺风顺水,处在津城上流圈子金字塔的顶端,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天之骄女,第一次被人当面说重话。
还是被她暗恋多年的偶像。
其心酸痛苦程度,不亚于剥光了衣服,被绑在耻辱柱上,接受众人视线的洗礼。
良久,她缓缓抬头,嘴角溢出一丝苦笑。
这么多年,夜靳深第一次跟她说这么多话,竟然是为了另一个女人警告她?
最起码,他的眼睛里能看到她了不是吗?
夜靳深踏着夜色,回头看了一眼,矗立在暗影中的夜家老宅。
庄重,威压,让人喘不上来气。
他一上车,怕裹着寒气的大衣凉到她,直接脱下来扔到了一边。
瑜瑶困顿地睁不开眼睛,半撩起眼皮,张开小手,软倒在了男人怀里,小脸蹭来蹭去,又黏糊又娇气。
夜靳深周身的戾气浑然不见,睨着女孩的眉眼染上温柔宠溺,“要不然明天再返回阳城?”
瑜瑶小脑袋在男人胸膛上拱了拱,“我想早点回阳城,带你回瑜家吃年夜饭。”
一说起过年来,瑜瑶可就不困了。
一双猫儿眼亮晶晶的,叽叽喳喳的声音,驱散了周围冻人的寒气,让夜靳深一颗被孤寂笼罩的心逐渐染上暖意。
——跟你讲哦,我虽然不会做饭,但是捏的饺子可好看了,他们都不如我,你想不想尝尝?
——很想。
——我年年都能吃到有糖块的饺子,也不知道爸爸会给我多少压岁钱,要是给你的话,你可都要上交哦。
——好。
——看你改错的态度这么积极的份上,我就不让你跪搓衣板了。但是你要听我的话,好好养伤,那些苦苦的养胃的药也要喝哦。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