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少爷,你们以后多来跟少爷说说话,陪陪他吧,再这样下去,人早晚得疯的……”
刘嫂毕竟看着夜靳深长大,见他这么作践自己,万分心疼。
自从夫人走后,除了出任务,跟不可推脱的正事,夜靳深就把自己关进主卧,一呆就是一整天。
牧野抿抿唇,安慰刘嫂,“我这就去把他叫下来。”
他上楼,将门推开一条缝。
里面的声音传了出来,“夜靳深……从今往后,我们两不相欠……”
夜靳深近乎自虐一般,让瑜瑶冷漠狠决的声音一遍一遍响彻在主卧里。
牧野装作什么都没听到,勾着唇角,语气轻松,“夜靳深,这次可算便宜你了,现成的烧烤跟啤酒,连煤炭我们都自己带了,别装睡了,快点起来吃吧。”
夜靳深态度清冷,“我困了,吃完记得把垃圾带走。”
牧野无奈叹息一声,低低道:“你的失眠症已经严重到每天只能睡四个小时,越听心里越难受,反而会加重你的心理负担,何必呢?”
“呵,像他这种渣男,睡四个小时都是多的。所以这是在干什么?
忏悔?自责?装给谁看呢!
他也就只配缩在龟壳里,孤独终老一辈子!”
宫熙媛大步走进来,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攥在掌心,双目泛红,“你摆出这幅深情的样子恶心谁呢!你不配听瑜瑶的声音!”
“宫熙媛!少说两句!”
离得近的牧野一把抓住宫熙媛的手腕,面带怒容警告。
宫熙媛抬手挥开牧野,一个不察,手机脱手掉落,眼见着就要砸到地上,来个四分五裂。
一道黑影猛得蹿了过来。
宫熙媛愣住,难以置信的看着夜靳深。
从床上到她所站的位置起码有四米。
而夜靳深以一种完全不可思议的角度跟速度,接住了手机。
“你还想让他发疯是不是!”牧野一把扯住宫熙媛的手腕往外走,“那是瑜瑶留给他的唯一的东西!”
手表跟戒指都是物归原主。
只有手机里的声音能昭示着瑜瑶曾经存在过的痕迹。
宫熙媛回头看向坐在地上,面容笼罩在阴影中的男人,仍然难掩震惊。
她刚才清晰的听到骨头跟地板相碰的脆响,而夜靳深就跟不知道疼似的。
此时他正小心翼翼的捧着手机检查,珍之重之的模样,如同对待稀世珍宝。
牧野将宫熙媛拉到安静的角落,头痛欲裂的捏着眉心,“你以后说话能不能不要这么恶毒……”
宫熙媛被气笑,冷嘲热讽,“恶毒?相比于渣男的负心薄幸,我骂他两句就是恶毒了?当初瑜瑶受过的委屈可比这痛苦千倍万倍!”
“这里面有误会,夜靳深都是因为……”
“因为什么!说啊!你说啊!”
宫熙媛咄咄逼人,因为感同身受心疼瑜瑶,眼尾弥漫的红润更为她增添了一抹靡丽,如同披着阳光的玫瑰,满身是刺,张扬明艳。
牧野视线落在她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抿紧了唇。
半响,他败下阵来,转了个身子双手撑在窗台,困顿挣扎,“我答应了夜靳深,不能告诉任何人。”
“呵,”宫熙媛两道上扬的眉狠狠一蹙,讥讽,“我看根本就没有什么误会,不就是喜新厌旧吗?说得这么冠冕堂皇,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
“宫熙媛,你能不能不要对夜靳深的成见这么重,他这三年过得有多惨大家有目共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