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颜寄云觉得不仅仅是程家二小姐程迎雪有违和感,整个小镇都很违和。
离开江南镇是他的任务,柳景熙用事实告诉了他想离开江南镇并不容易,一是有人为的阻碍,二是有天然的屏障,想出去就得翻山越岭。
他想了想,能进中级场副本的玩家应该不会有人直接尝试走山路离开小镇吧?如果有,那说明他们是真的头铁,直接跟山里的怪物对上了。
颜寄云觉得也挺奇怪的,他到现在都还没有遇到其他玩家。当然,这不排除他跟其他玩家的行动路线岔开了。
江南小镇地理位置广,100个玩家分别被扔到100户人家,或者是分布在各个村,那就真的很难找了。
他们这次是真正地进入到四级困难副本,他们肯定会比初级场的玩家们更加谨慎,想来都成功隐藏在江南镇的居民当中,毕竟这次的角色是系统按照玩家自己编的人设安排的。
颜寄云见程迎雪在管家走后,便从低头烧纸换成抬头,把手中的纸钱全扔到锅盆里,一屁股坐在图蒲上。她捶了捶自己的腿,眼里完全没有对已死丈夫的尊重。接着下来,程迎雪缓了缓发麻的腿后站了起来,走到棺材前,然后围着棺材仔细打量躺在里面的柳景浩。
程迎雪现在的表现,颜寄云也无法排除是不是她把人推下去池塘的,下午宴客结束后,最有机会跟柳景浩单独相处的人就是她。目前看来,她的嫌疑最大,特别是她现在的表现,像是在欣赏着什么似的,指尖还在棺材板上弹了几下。
她幽幽地叹了口气:“结婚第一天就成寡妇,唉。”
颜寄云听见有脚步声向灵堂靠近,听这急切的脚步声和哭声,不用猜也知道是谁,是柳景浩的母亲。
程迎雪同样听到了声音,她不慌不忙地回到蒲团上继续朝火盆里扔纸钱。
颜寄云都不得不感叹一声她的好演技。
一眨眼的瞬间,柳景浩的母亲就出现了,她哭着扑到棺材,看着棺材里的柳景浩,口中念念叨叨,精神状态显然不是很正常了。
追着这位二夫人一起过来的是颜寄云刚刚在门口见过的管家,是个近五十的男人。
颜寄云听到他的呼吸有些急促,明显是刚刚小跑过,还有些微喘,尽管他在努力控制住自己的呼吸,但还是没逃过颜寄云敏锐的听力。
管家看了一眼正在乖巧烧纸钱的三少夫人后,径直走向这位过了四十五还是十分貌美的二夫人。
管家颇为关心道:“二夫人,请您节哀。”
二夫人轻抚着自己儿子的脸,哭声小了很多:“这可是我儿啊,养了二十多年的儿子,他怎么就这么走了呢?”
管家又看了一眼低着头的程迎雪,手轻轻拍在二夫人的肩上:“我一定会替三少爷找出真相的。”
二夫人身子微微歪向管家,低低地哭泣道:“管家,你可以一定要替我儿找到真相啊,你也是看着他长大的。”
颜寄云从这寥寥数语和亲昵地动作中看出了二夫人和管家之间的暧昧!
柳景浩有没有可能根本不是柳老爷子的儿子呢?
这两人之间要说没有猫腻那也太假了,这都又摸肩,又挨靠的,让人不想多想都不行,简
直就是送上门的答案啊。
【想做个人】直播间:
“猫崽可真是会找真相,赌一根黄瓜,这个管家和二夫人有一腿!”
“赌两根黄瓜,死掉的三少爷肯定不是柳老头儿的种,果然是个狗血剧啊。”
“赌三根黄瓜,这位三少夫人是故意嫁进柳家的,她的表现太奇怪了。”
“你们都在关心剧情,只有我在关心猫崽刚吃了馄饨没有问题吗?”
“我也是,但是大家都在激情讨论剧情不好意思跳出来,猫崽不会有事吧,他之前吃个烤肉都吐了。”
颜寄云的身体目前暂时没什么大问题,感觉良好,而他现在也没空关心这个,柳家复杂的人际关系可真是让他大开眼界,接触下来发现,好像就只剩下看似吊儿郎当的柳景熙最干净,身边的关系没那么复杂混乱,反倒是表面光鲜的人内心可能藏着不可见人的秘密和龌龊心思。
颜寄云看了一眼自己的任务“守灵”,他现在还不明白“守灵”是怎么守?是单纯地发现剧情,还是解决事件呢?又或者是找出什么线索。
这个四级困难本现在看来可真的是一点都不简单。
今晚应该是一个不是很平静的夜晚呢。
有管家在,二夫人哭哭啼啼的声音都减小了,不过她望向程迎雪的眼神像是淬了毒。
她走到程迎雪身边,一把将她推倒在地上:“你这个扫把星,都是你害死我儿的!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程迎雪拍了拍自己的裙子,垂头不紧不慢地说道:“二夫人,婚约是柳老爷子和我父亲订下的,我一个新婚女子结婚第一天就失去丈夫,全镇的人都知道我已经嫁了人,谁比谁更惨?”
二夫人只能继续蛮横不讲理道:“你不过是结个婚,我失去的可是儿子!我的依靠!”她用力在程迎雪的胳膊上拧了一下,“都是你害的!”
管家是向着二夫人的,自然而然也就站在一边旁观,什么事都不管。
程迎雪也不是逆来顺受的性子,她忍了一会儿,给了二夫人尊重,而二夫人像个疯子一样继续对她施暴,她只能反抗了,一把用力将二夫人推开,而二夫人没站稳,身体倒向了棺材前端,好在管家及时出手扶住,否则二夫人今天可能就要凉在她儿子的棺材前了。
二夫人开始血口喷人:“好你个毒妇,你想谋杀我!”
管家看了一眼正在乖巧烧纸钱的三少夫人后,径直走向这位过了四十五还是十分貌美的二夫人。
管家颇为关心道:“二夫人,请您节哀。”
二夫人轻抚着自己儿子的脸,哭声小了很多:“这可是我儿啊,养了二十多年的儿子,他怎么就这么走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