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墨镜男人的怀疑, 虽然因为对方有亿点点hentai的弟控发言打消了一点,但江户川柯南显然没有放弃从五条稚身上打探消息的主意。
虽然如愿地得到了兄弟两人的名字信息,但江户川柯南的笑容显然有些僵硬。
“呐呐, 五条君——”装可爱的江户川柯南刚开口,就被一声刺破听筒的刺耳尖叫打断了!
“停下!立刻停下!不不不!立刻掉头送他们回去!立刻!马上!现在就让、请他们回去!”
歇斯底里的声音里,惊恐的情绪不能更加明显了。
手机里传来的声音有些失真,但又有些熟悉。
虽然只是语音通话无法看见对方的表情, 目暮警官的脸上依然带着恭敬和疑惑:“但是, 三川——”
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更尖利了:“没有但是!你如果敢把他带到警视厅, 明天、不, 现在你就给我滚蛋!”
江户川柯南冥思苦想, 终于想起自己在哪里听过这道声音了。是电视!
作为警-视-厅的最高长官, 尤其是在案件众多的立本,三川健次郎可是时政新闻里的常客。
但此刻的三川健次郎不仅没有电视新闻里的从容淡定, 像只惶惶不可终日的老鼠, 生怕秘书传达得不够准确, 三川健次郎焦灼地抢过了手机,害怕到歇斯底里地大叫了起来。
“莫西莫西~”拉长的男神音听起来吊儿郎当的, 但无损漂亮音色的悦耳。五条悟翘着二郎腿, 闲适得似乎对面根本不是什么立本地位最高的几个人之一, “什么嘛,这么不欢迎我吗?我还想说找个时间去拜访拜访你的。”
“噗通!”手机那头传来了什么倒地的闷响声,之后是秘书着急关切的问候, 再接着, 是叮铃哐啷的慌乱。
“怎么、怎么会呢?我、我只是觉得, 让您跑一趟太麻烦了, 应该由我上门拜访才是。”三川健次郎永远也忘不了自己大哥的死。
九年前, 他的父亲是当时的警-视-厅-长-官,他只记得父亲有一段时间总是神神秘秘地念叨着什么,但突然有一天,父亲病到了。
病得神志不清,缠.绵病榻几个月后,检查不出任何病症,就以一种极为憔悴的状态去世了。那个时候,立本不管是商界政界还是□□,都出现了这种极其古怪的病状,人心惶惶了一段时间。
三川家因为当家人的去世混乱了一阵子,然后在力量博弈中被政敌抓住把柄,被踩着上位了。
三川家也因此沉寂了好几年,直到去年的一天,他的哥哥三川太郎突然很兴奋地跑过来和他说——
“健次郎,如果给你一个可以实现任何愿望的机会,你会去争取一把吗?”
三川健次郎不知道哥哥为什么突然问这么幼稚天真的问题,但他还是遵从本心地说:“如果真的有这个机会,谁会拒绝呢?”
哥哥像是得到了什么认同般,一脸坚毅地走了,但三川健次郎再次见到哥哥时,却是一堆分不出在哪里的肉泥。
参观工厂时,三川太郎因为脚滑摔倒掉进了传送带,挣扎时不小心摔了下去。而下面,正好是投料机。
被绞成肉泥的哥哥因为实在无法分辨,交给三川健次郎的,是从出料口出来的,连衣服鞋子一起被搅碎混合在一起的——一吨肉泥。
亲眼看着哥哥掉摔传送带大呼小叫地让人停下机器,却阴差阳错地掉下投料口的三川健次郎被吓傻了。
三川太郎的惨叫声宛如梦魇,在每个午夜不断徘徊。
三川健次郎和哥哥去参观的工厂,正好是这几年风头最盛的岛田财团,他们扶持的政客恰好是踩着三川家上位的政敌。
因为三川太郎的事故,一时间所有的新闻版面都被这次的事件占据,恰巧又有一个被逼死的财务的女儿找上了他,她手里的账本成了三川健次郎彻底击垮岛田财团的有力武器。
岛田财团倒了,没了支持的政敌匍匐着跪在三川太郎的墓前请求着健次郎饶他一命。
历史就像重演一般,三川家踩着政敌重回巅峰。
坐上警-视-厅-长-官位置的那一刻,三川健次郎突然记起了三川太郎随口对他说的话。
“如果非要拿走什么的话,就用我的野心和前途去换取吧!神明大人啊,请您让三川家重新鼎盛,让当初欺辱我们的人匍匐在我的脚下颤抖吧!”
那一刻,三川健次郎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骨头,肉泥般地瘫坐着。
五条稚。
作为这个国家地位最高的几个人之一,三川健次郎知道了很多从前无法获得的情报。
“健次郎,如果给你一个可以实现任何愿望的机会,你会去争取一把吗?”——哥哥当时说的那句话,他终于明白了是什么意思。
“你会去争取一把吗?”
“会去争取吗?”
“去争取——”
“啊啊啊啊啊啊——”凄厉痛苦的惨叫声再一次地在他的闹钟回荡着。
三川健次郎害怕了。
“去争取啊!”
但同时,那颗名为贪婪的人类之心,又心存着侥幸。
“五、五条大人,”三川健次郎只觉得喉咙一片干涩,“这周六、不,明天,明天我亲自上门向您和五条稚大人道歉。让您遭遇这种事件,是我们警视厅的失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