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分到和影山茂夫一队的五条稚用力地拍着他的肩膀,双眼里燃烧着的火焰是对胜利的渴望。
重新分配的队伍是江户川柯南&影山律&天内理子vs五条稚&伏黑惠&影山茂夫。
这一次的分配五条稚这一队显然很吃亏,对面有虽然技术稀烂但有体力优势的初中生天内理子!虽然外表是个小孩,但眼光的技术和大人也不相上下的江户川柯南!还有虽然是超能力者的普通人弟弟,但一般来说这样的人设不可能普通!随时可以觉醒超能力的潜力选手!
而五条稚这一边,就看起来吃亏太多了!虽然是咒灵但战斗力只能被鸡追得哭着跑的五条稚。虽然是个超能力者但比力气还没有鸡大的废柴,且比赛禁止使用超能力。然后还带了一个无论是个子还是年龄都是最小的伏黑惠。
“只要赢过他就好了!茂夫,你想要律对你露出崇拜又憧憬,会黏在你身边喊你‘欧尼酱’的律吗?想要穿着兔子睡衣抱着枕头站在你的床边轻轻说着‘尼酱我怕黑想要和你一起睡’的律吗?!”五条稚的眼睛里闪着对胜利扭曲的执着,宛如恶魔低语一般的声音在影山茂夫的耳边响起。
“mob,打败他,将他踩在脚下用蔑视的眼神看着他,让他臣服于你,让他对你崇拜不已!”
影山茂夫几乎要被五条稚构筑的未来迷住了,再也不想从那样的幻想中出来。
但五条稚一巴掌拍醒了他:“你要记住,只有打败了律,将他的尊严和骄傲全部击碎,你才能永远地在他的心里留下身影!”
影山茂夫严肃又认真地点了点头。
听到他们谈话的伏黑惠:“???”虽然他没有哥哥弟弟,虽然他只是一个三岁半的小孩,但是……这种话一听就很不靠谱好吧!
察觉到隐隐杀气的江户川柯南:“……”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有杀气?!是错觉吗?可是为什么?!这里只是普通的小公园啊!难道、难道是那些人找来了吗?!盘星教的那些人……
影山律好奇地想要伸长耳朵,看能不能听到他们都在说些什么,注意,他不是想要偷听他们的战术,只是、只是多少有些在意。
哥哥他们在说什么啊?好像知道,好好奇!
是在说他吗?哥哥会怎么看他?会因为和哥哥要分出个胜负所以被哥哥讨厌吗?那种事情、那种事情不要啊!
没办法了!为了哥哥,只能努力把他们打倒!只要压倒性的胜利足够大,就能找借口打乱队友重新排了!
尼酱,等着我!我一定会把你们打得片甲不留,然后让你重新回到我的队伍的!
在哪里?!到底在哪里?杀气越来越浓了,不是错觉,不可能是错觉!一定是那些人花钱请了诅咒师!可恶!法治社会竟然还这么猖狂,赌上名侦探的荣耀,一定要把那些人全部抓起来!
注意到江户川柯南的表情,五条稚的眼里闪过一瞬的得意,但也只是一瞬间,转瞬即逝。
赢定了!
MVP的柯南已经被他成功地带歪转移了注意力,经常平地摔的理子不足为据,唯一有威胁的影山律也有被激发了斗志战力X99的影山茂夫!胜利的天平,完完全全地朝他们——
“啪!”
“呜……”
“稚酱!快起来!”
五条稚摔倒了。因为注意力全在衡量战力上,所以没注意到脚下的草,“咚”地一下结结实实摔倒了。
怕疼又娇气的五条稚不想哭,但眼泪先他的脑子一步,瞬间在眼眶里充盈。
“要、要起来……”五条稚挣扎着要爬起来,但摔伤的地方正好是膝盖,被踩得到处都有草汁的草地很滑,只是摔到没什么,有草皮的缓冲会好很多,但摔倒的同时还往前滑行了一小段距离,膝盖就和摔在水泥地上没太大区别,血淋淋的一大片看着十分吓人。
手掌也摔伤了,膝盖又疼得使不上劲,五条稚像只小乌龟一样在地面上滑动着四肢,脱手的球是不会管五条稚是不是受伤会暂停的,飞速呈抛物线掉下的球眼看着要砸中五条稚,一个人影却突然出现。
影山茂夫扑了过来,张开手站在五条稚的面前,锅盖头下的无害的眼睛里充满了坚毅。
“我们会赢的,稚酱。”影山茂夫说,“胜利是属于我们的!”
千钧一发之际,影山茂夫接住了球。
好机会!影山茂夫和五条稚同时在心里喊道。
江户川柯南三人因为担心五条稚已经失去了阵型,影山茂夫出现得又太过突然,将他们惊艳住了,趁着他们愣神的这个机会,一定能带走一个、不,两个!
“上啊茂夫!!!!!”知道同伴有多么想赢,知道同伴有多么努力的五条稚大声地为他加油着,好像要将他的力量注入球里。
此刻,他们就是合二为一的神级搭档!
神之领域·同调!
“啪!”
“哒。”
带着惊人气势的绝世一球高高地飞起,冲着江户川柯南而去然后——被轻而易举地接住了。
五条稚和影山茂夫大惊失色:“什么?!灌注了我们全力的一击,竟然、竟然被接住了?!柯南,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江户川柯南:“……”这么简单的球,不管是谁都能接住好的吧!
五条稚还在那里震惊:“我和茂夫的合体一击可是传说中的神之领域·同调啊!这一球可不是简单的一加一!而是我和茂夫力量的相乘啊!”
“神之领域·同调那是什么鬼啊!不要随便用酱铺的绝招名网球的术语编造不存在的东西啊!”江户川柯南睁着死鱼眼吐槽道。
五条稚梗着脖子十分固执地说:“虽然、虽然是编的技能名,但听起来很强大不是吗?!而且啊,我和茂夫心意相通的状态使得力量相乘了!没有错的!一定是这样不会有错的!”
江户川柯南本来不想将真相说出来的,但奈何太过无语,嘴巴自己就说了出来:“1.1乘1.5也只有1.65,还不如1.1+1.5呢!”
五条稚的思路显然异于常人,他先是震惊地瞪大了眼睛,然后用一副深沉的语气亲亲叹道:“果然,因为境界太高,所以注定被这个世界所不容吗?”
江户川柯南扔出了球,一个球就同时淘汰了影山茂夫和五条稚。
五条稚:“……”
影山茂夫:“……”到底是两个孩子,被淘汰后虽然拼命宽慰着自己只要努力了不留遗憾就好,比赛是享受过程的快乐,但是、但是……
五条稚倔强地抹掉眼泪,并把锅推到了腿上的伤口上:“是、是太疼了,不是我想哭的。”
影山茂夫更是哭得满脸都是眼泪,不知道是咬着自己太用力,还是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茂夫,不是你的错哦。”五条稚一边揉着眼睛,一边蹭蹭他湿漉漉的脸,“你已经很努力很努力了。努力的茂夫很帅气!我超级憧憬这样的茂夫的!”
影山茂夫哭得更狠了:“对不起!都是我太弱小了,都是我拖了你的后腿,明明给我创造了那么好的时机,却因为我的弱小,我们输——”
“还没有输。”小小的一只,存在感小得好像不存在的小海胆绵软的声音掷地有声地说,“我们会赢的,就算死,我也会赢下这次比赛!”
五条稚和影山茂夫呆呆地看着他瘦小却“高大”的身影,眼中闪现出崇拜的神采。
“好、好帅气!”
江户川柯南:“???”
天内理子小小声地对江户川柯南说:“柯南,是不是有哪里不太对?”
当然很不对了啊!指望一个三岁半的孩子去赢下比赛吗?!对着一个三岁半的孩子露出崇拜憧憬的神色,是不是有哪里不对!?而且你只是一个三岁半的小孩啊!为什么动不动就说出像“我会死在这个球场用死亡来换得胜利”一样的话啊!
“呐呐,柯南,要不然我们还是放一下水好了。”天内理子一副“我超大度”的表情说,“你会哄小孩吗?他们再哭起来我是没有办法的。”
江户川柯南赞同的点点头,胜负欲暂时被魔音穿耳的痛苦压了下去:“那就——”
“啪!”
伏黑·三岁半·全队唯一的希望·惠被宛如从地狱中走出的恶魔影山律淘汰了。
“尼酱,看我,尼酱,看我,尼酱看我看我看我看我看我——”
江户川柯南和天内理子齐齐后退一步,不敢在这个时候上前触碰被抢了注意力所以暴怒max的兄控一步。
“海胆胆!”
“小海胆!”
五条稚和影山茂夫同时扑了过去,拼命地抱住他。
“海胆胆,你做得很好了哦!他好棒啊!是我的英雄!”
“小海胆,我、我会努力的!为了胜利,我会向你学习,永不放弃!”
被柔软地球推得一屁.股坐在地上的伏黑惠露出来茫然的表情。小海胆?海胆胆?那是谁?
因为担心最小的伏黑惠会因为比赛失败留下心理阴影,五条稚和影山茂夫绞尽脑汁地吹着彩虹屁安慰他,反而忘记了自己的难过。
“哥哥……”影山律想对影山茂夫说,“和我一组吧,我会努力帮上哥哥的”,但是影山茂夫的注意力全部都在坚持到最后一刻的伏黑惠身上,过了好久才想起自己的亲生弟弟。
“律!恭喜你!真是很厉害!律真的好棒呀!”没办法表现自己稳重靠谱的一面让弟弟崇拜,影山茂夫有亿点点的失落,但他“很快”将那股失落压下去。
虽然自己很没用,但律和他不一样,律真的好厉害好优秀啊!这、这是拒绝吗?!影山律受伤地后退了一步。就像“你是个好人一样”,因为不想伤他的心,所以用这么委婉的方式来拒绝他……哥哥,为什么你到了这个时候,还要这么温柔啊!
“律,你在哭吗?”五条稚对情绪一向敏.感。
影山律将头狠狠地扭过去:“没有!我可是赢了比赛啊!”赢了比赛又怎么样?!得不到哥哥的关注,赢了再多地比赛也——
“有什么话要好好说出来才行哦。”五条稚摸摸他的头,“因为律是弟弟,我也是弟弟,所以我能理解的。想要哥哥的目光一直一直~看着自己什么的。”
“哥哥就是哥哥,把自己的心意告诉他就好了!不说出来的话,对方怎么能明白呢?明明是兄弟,却像陌生人一样一直对着兄弟猜来猜去,不是很过分吗!”
影山律愣住了。
五条稚推了他一把:“快点嘛!”
被猜中心思的影山律扭捏也不是,不扭捏也不是,在原地纠结得快要爆炸了。
五条稚从“师匠”事件学到的教训就是——不要一厢情愿地替别人做出最后一步,所以把影山律推向影山茂夫后,五条稚就不管了!
“海胆胆,还可以站起来吗?”
伏黑惠没事,有草皮的缓冲作用,摔倒的地方还是肉最多最厚实的皮肤,连疼的感觉都没有。
反倒是五条稚的伤口看起来很吓人。
五条稚有些不好意思地想要将伤口藏起来,因为觉得胜券在握所以中场开香槟最后又把自己绊倒什么的……太丢脸了!
“不、不疼了哦。”五条稚红着脸说,“稚酱很勇敢的!一点都不疼!也不会哭!”
伏黑惠收回了目光,低着脑袋,又变成了那个沉默不语的小自闭。
五条稚戳了戳他柔软的小脸蛋,蹲下身好奇地问:“你的头发用了多少发胶啊?好酷哦!可以帮我也弄一个吗?”
伏黑惠:“???”正常的不都是问他叫什么吗?为什么在说头发的事情?而且为什么要默认他的头发是用发胶。
伏黑惠说:“天生的。”顿了顿,像是为了增加自己话里的可信度,他还补充道,“妈妈的头发也是这样的。”比现在更小的时候,他偷偷翻到过妈妈的照片,照片里妈妈和那个男人抱着他,一家三口笑得很幸福的样子。
但是那个男人很生气,把照片抢走了。他再也没见过妈妈的样子。小孩子的记性很差,即便他很努力很努力很努力地想要记住妈妈的样子,但是……留在记忆里的,只有那一头和他相似的,向着四面八方翘起来的黑色炸毛。
偶尔,伏黑惠会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出神,想象着妈妈的样子,但他和妈妈不太像,或者说一个三岁的孩子这么也不可能变成大人的模样。
慢慢的,伏黑惠已经不去想那些事情了。妈妈已经成佛去了另一个世界——应该是这样吧。还没绑架到现在的房子的时候,经常会听到邻居这么说着。
“那个已经成佛的女人留下的孩子。”——伏黑惠是这样被形容着的,或者说是以这个代称在邻居们的口中出现的。
虽然不知道成佛是什么,但伏黑惠很早就知道,妈妈已经不可能回来了。
幸好他没怎么体验过有妈妈的感觉,所以也不是很失落。
很久很久以前——伏黑惠也记不清是多久之前了。家里似乎是有邻居照顾他的,但因为家里的钱越来越少,伏黑惠就成了独自一人在家里待着了。
那个在别人口中是他父亲的男人很少回来,虽然会在冰箱里把食物塞得满满的,虽然每隔几天会有不认识的女人到家里帮忙收拾东西。
——但那个人是不怎么回来的。偶尔回来,也是一身的酒气。
“欸?不是发胶啊!”五条稚说不出是失落还是羡慕,或者两种都有,“那也挺好的,这样就不用每天花很多时间打理了。”虽然难过自己无法拥有这么酷的造型,但五条稚又为伏黑惠高兴着。
伏黑惠茫然地问:“打理?那是什么?”
五条稚悄悄地对他说:“杰留着很长的头发哦!但他要每天打理才行,因为长发不梳就会打结,洗澡也很麻烦,因为每天会流汗,长头发洗起来麻烦,吹头发也要花很长的时间。但是不吹的话一直滴水又好难受哦。”
五条稚伸出手小心翼翼地碰了碰他的黑刺尖尖,软软的发尾戳在他的指腹上,痒痒的。
“好软哦~明明看起来这么硬!”
伏黑惠久久地看着他,看着他翘起开心弧度的嘴角,小声地问:“你很喜欢吗?”
五条稚点头,有些苦恼地捏着嘴角的头发:“我的头发太软了,只会翘起来,不能炸开。”
伏黑惠:“???”这有什么值得羡慕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