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落在泥里的应该是她。不是盛栖。
盛栖就算掉在地上也是花瓣。她不是。
万与铎那时不死心,问温潋,“为什么我发信息她也不理我?”
“也许她没看见,你可以给她打个电话。”温潋包藏私心地建议。
她猜表哥被她连累了,盛栖讨厌她,不会再理。
电话没打通。
万与铎失望地叹了口气。
温潋重新将目光放回辅导资料里,平静下蕴藏着绝望。
她再也找不到盛栖了。
人是她赶走的,人家配合
她,走得彻底。
活该。
温潋在做题前,暗骂了自己一声。
或许在得到太多愉悦之后就容易寂寥和伤感,盛栖今晚的温柔和陪伴让她欣喜若狂,患得患失。
所以才会一直想从前的事情。
从记忆里脱身,看见温栩不信她的话,问她:“是不是跟盛栖又闹得不愉快?”
她回:“不是。”
她否认得越是干脆,温栩越不放心,打电话过来。
温潋接电话,第一句就解释:“真不是。”
温栩愣了一下,银铃般地笑起来:“那你们很好?”
“嗯。”
“看来我那个方案用不上了。”
温栩的方案是找人追她,刷存在感,让盛栖有危机感,别再犹犹豫豫地吊着她。
方法简单粗暴。
温潋一直没同意,尽管她那时走投无路,有过施行的想法。
防止失联,请记住本站备用域名:
但她深知,盛栖的犹豫并不是刻意为之,也不是“危机感”可以解决的。她们之间的事情,温栩不知情,以为只是暧昧期,突破就好。
还有,没法刷存在感。
盛栖要是不想见她,十天半个月都能躲过去。
她总不能天天发朋友圈记录人家是怎么追她的。那太刻意了。
“嗯,用不上了。”她说这话时如释重负。
温栩往下问:“所以你们现在什么情况,谈上了?”
“还不算,不着急,我们在循序渐进。”温潋慢声慢气。
温栩却急了,“靠,她不会还在跟你玩暧昧吧。”
“不,她很认真,我也很认真。但我们需要一点时间适应,慎重后再定。”
“那好吧。你怎么做到让她跟你认真的?”
说来还要感谢温栩,要不是上周她来一趟,温潋还找不到切入点。
温栩当时又是进盛栖家里,又是主动开车送盛栖就医,给她创造了机会。
“我跟她倾诉我的想法,她被打动了。”
温潋没说自己道歉和搬出妈妈的事,“或许套路好用,但我现在觉得真诚更重要。我既然喜欢她,想追求她,愿意等她跟我在一起,那就要多跟她坦白几次。至少把这些都说腻了,再考虑套路。”
如果她怎么做盛栖都不理她,她也未必不会铤而走险。
“真诚?”
“嗯。”温潋轻声应:“尽管我只能真诚一部分。”
但这一部分就够她们重新开始了,往事的细枝末节,又何必重新抖落出来,让灰尘呛着盛栖呢。
温潋的话对温栩而言是个触动。
内敛到像木头的妹妹,都敢于将自己对另一个人的情感说给当事人听,敢于数次坦白,让对方先腻再说。
她好像在原地打转,没有进展。
套路也无用。
吵架,和好;冷战,上床。
这种消耗情绪的流程,她从乐此不疲到怀疑自己,她能感觉到,成涓从包容到不耐烦。现在吵一次架,她们的冷战期变长了。
温潋说:真诚。
虽然她比温潋大,但过得比温潋顺也比她轻松,少了这个年龄该有的稳重,她似乎要学一学温潋。
韩箬华到家,温潋听到动静,出去说了几句话才回房间。在睡前收到盛栖的晚安,一个可爱的表情包。
回复后,温潋放下手机,准备入睡。
刚才她们的汗水把枕头、床单和被套都染上了,但盛栖累,说不想换,要过来睡。
她当然愿意,她的床挺大的,多个人也不挤。何况盛栖来睡过一次。
又想起走
前盛栖正在换床单,她要帮忙,盛栖说不用,怕她看了害羞。
她听出盛栖在开玩笑,是不想她动手,就没吭声。其实她并不害羞,喜悦更多。她喜欢跟盛栖一起制造失控,为之活,为之死。
就这样,满脑子想着盛栖,她睡了过去。
闹钟准时响起,醒来后,温潋靠在床头缓了会。兀地想到今天要跟盛栖出门,心情就像飞机跳过滑行阶段直接升空。
睡前睡后都跟盛栖见面。大概可以延年益寿。
周末的早饭通常晚半个小时,她今天起早了,韩箬华也才起来。
跟她说:“跟小盛说,醒了就过来吃,早饭给她留到十点。”
“好。”
她猜盛栖已经醒了。
果然,发消息说“早”,那边就有了回复。
韩箬华在厨房忙,早餐还有一会,温潋直接穿上外套去隔壁找盛栖。
盛栖刚洗完脸,开门就笑:“不用这么客气吧,吃早饭,还到我家里来请。”
温潋顺着说:“我妈说,礼多人不怪。”
盛栖笑点不高,为此“哈哈”了几声。关上门,抱她靠在门上,“昨晚睡得好吗?”
“很好。”
她的尾音被盛栖吞下去,牙膏残留的清香在舌尖漾开,带着沁人的凉意。
这个吻时间不长,打个招呼就结束。
虽然不在公众场合,但光天化日,盛栖的声音还是不自觉压小,只说给她听:“我胳膊酸。”
温潋眨了下眼睛,也很小声:“今天我来拎东西。”
盛栖夸奖:“善解人意。”
被妈妈教导得极懂礼貌的小孩回:“应该的。”
防止失联,请记住本站备用域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