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俞晓依旧呆愣的看着曲衍,没有做出任何负面反应。
就好像一张纯白的纸,不知道他在做什么恶劣的事情。
曲衍被逗乐了,他低头笑了会,然后说道:“你说的有道理。”
刺破皮肤的血线收了回去,他转过身。
而黎梨则依旧戒备。
“反正黑格也不会在乎你们的性命。”曲衍渡步走到台前,“身为前异能公会的余孽却不打算救你们,到现在都不打算出面,看来他也不是什么光正伟的好人。”
“那这样呢?”曲衍将手深入斗篷之中,而后将一个东西拿了出来。
“预言师的头颅,值得你出面吗?”他嘲讽的看向平台下的哄乱的平民。
那是一个小型的营养罐,而里面泡着的是一个头骨骷髅。
前异能公会重要人物,预言师的头颅?
而曲衍则胜券在握的笑了:“你们的精神领袖,头颅从这里扔下去,被万人踩踏,这样你也无动于衷吗?”
平民不懂什么是预言师,交头接耳询问这是谁。越清身后娆月诧异了一瞬很快掩饰过去,但是握紧的拳头上露出青筋。
黎梨面上并无变化,但是内心翻起了惊涛骇浪。
他居然把自己的藏品拿了出来?!越清到底给出了什么条件能打动这个人带出预言师的头颅?
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黑格这个人,那么这确实是他无法拒绝的筹码。
更不要提黑格的人设被她加上了一条,曾经由预言师抚
养。
被万人踩踏,这对一生都奋斗在为平民争取利益的预言师来说何其诛心!
她抬眼看了看,前方安鹤予轻轻回过头,目光中写着几个大字——你不能冲动!
他看上去略微紧张,但是黎梨知道他内心肯定比表面紧张千万倍。因为他知道预言师对‘黑格’来说是什么。
养育之实,救命之恩,这几乎可以说是‘黑格’这个人物感受到的温暖来源,是‘他’前半生唯一的光点。
这真的会让‘黑格’发疯。
而黎梨用自己冰山的面容回了几个字:我不会冲动。
她觉得她意思达到了,因为安鹤予放心的转回头了。
只是她后面还有话没说完。
她当然不会冲动,她的行为都是冷静思考过的。
所以接下来她要做的事情绝对不是莽撞行为,而是深思熟虑的结果。
她本来就准备站出来,只不过是想看一看他们笃定的原因而已。
这不叫冲动。
曲氏的能力是血液,她分析他们能从血液感应方面找到她的本体。但是之前那个曲氏贵族等级还是太低了,所以她预测眼前这个贵族能做到的,恐怕不止那些。
她要试一试。
从一开始到现在,她都是这样不断前进,前进。
她畏惧死亡,同时也与死亡共舞。
一切都是为了更好的活下去。
...
“是俞晓!”一鸣看到了高台上被倒挂着的人,“他怎么又被抓了?”
他上前几步,但是没等多久就被人拉住的手臂。
“你要做什么?”安鹄羽看上去比他还紧张,“去救上面的人?”
在浮空城居住过的他知道很多贵族秘辛,同时也深刻的了解这些人的可怕。
他说道:“你知不知道那是谁,曲衍啊!
“那就是个低趣味的疯子!他曾把自己领地内三分之一平民全部杀死,就为了制造出一条通往浮空城的血路给他的翼马车通行!你和他对上没有胜算的!”
“但是那是我的朋友!”一鸣指着高台上被曲衍逼近的俞晓。
“不行!你要去,我、我就哭给你看!”安鹄羽说着,眼眶里泪花闪烁。
一鸣:“你是水做的么!”
但是同时唐也拉住了一鸣。
“我也不同意。”黑发女孩冷静极了,说话细声细气的,但是非常斩钉截铁,“事情还没到最糟糕的时候。”
“你们是要我等黑格吗?等他会不会出面救人?”一鸣摇摇头,“他怎么可能会出面,他也不是个好人!”
话是这么说,但是一鸣知道自己和高台上那些人的差距。
三个高阶,是他完全望尘莫及的程度。他知道自己没有办法在三个高阶眼皮子底下救走俞晓。
难道只能祈求那个将他们看做乐子的男人出面?除此之外没有别的方法了吗?他咬紧牙关。
但是他真的会这么做吗?那可是黑格啊,他怎么会为弱者的命而出现——
“午安。”
低哑的声音如同从四面八方涌来,回荡在广场上空,惊起一群白鸽,飞舞着挥动羽翼逃离原地。
一鸣猛地抬起头,在场几乎所有的人,无论是高台上还是高台下,都和他做出了一样的动作。
左边银边面具,黑色风衣,黑发赤瞳的男人从广场旁的树林阴影中,在空中漫步走来。
嘴角的笑容和从前别无二致。
“听说这边有人想把自己的头颅送给我,是谁?”
他真的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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