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要不去别的地方待会儿,不要打扰到江辞宴好了……
江辞宴似有所感,忽然抬起头,“我在这会影响到你吗?”
童岁啊了声,“没有没有。”
江辞宴道:“那你想做什么就做,当我不存在就好了。”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童岁就在床边坐了下来,打开了电视。
他随手点了一个评分不错的电影。
因为顾忌到江辞宴还在旁边,所以把声音往下调了调。
这种独处的氛围让童岁稍显紧张,他回头看了江辞宴几次,确定对方没有被自己影响到,这才放心地看起了电视。
江辞宴那边正在开线上会议。
公司的高管都打开了摄像头,而江辞宴这边关着摄像头和麦。
大家都能猜出来大概是什么情况。
说起来他们知道江辞宴要参加综艺的时候,是完全不相信的,更别说还是一档恋爱综艺。
他们印象里的江辞宴高冷,不近人情,决策力强,目光狠辣,是个很好的团队领导。
而他大部分的时间都在各个公司之间忙碌,生活围绕着工作转,很少像是现在一样开线上的会议。
在他手下干过几年的员工都很清楚,江辞宴绝对不会对谁如同对待童岁一样。
虽然在节目里和其他人对比起来不明显,但已经是突破了他的底线了。
会议进行的很顺利,江辞宴时不时会通过打字来发表自己的看法。
他对着电脑,但余光一直有在注意童岁。
童岁原本还能坐得端正,过了一会儿就没骨头似的歪倒在床上,像只懒洋洋的猫。
电影播放到一半,他就有了困意,不知不觉的闭上了眼睛,还保持着靠着床头的动作。
最后干脆裹着被子半靠在床头。
这个姿势短时间不会不舒服,但要是一直这么睡过去,脖子就不用要了。
江辞宴敲击键盘,“今天的会先开到这。”
发送后,他合上电脑。
他起身朝童岁走去,摁掉了还在播放的电视。
童岁似乎没有感受到有人的靠近,闭着眼睛,发丝随着侧头的动作遮住了额头。
却露出了一截白皙如玉的脖颈。
江辞宴盯着那儿的创口贴看了一会儿,伸手用指腹轻轻摩挲,镜头只能拍到他的背影和青筋凸起的手背。
他的动作慢条斯理,却莫名有种涩气。
就像是好戏开场之前,总是会有一段黑幕。
充满了仪式感。
忽然,江辞宴收回了手,握住了童岁瘦削的肩头,将人平整地放倒在床上并且悉心地盖好了被子。
弹幕一阵失望。
——这怎么忍得住的啊。
——我还以为会看到和第二季一样的劲爆场面。
江辞宴转过身来,淡淡的扫了眼摄像机,他走过去,随手找了块布将镜头盖住。
——???
——我又瞎了?有什么是不可以让我看的吗?
——快放我出来!!
……
童岁迷迷糊糊地睡了一觉,他自己都不知道怎么睡过去的。
醒来的时候电视已经关了。
江辞宴依旧坐在电脑前面,但自己身上的被子盖得很好,应该是江辞宴帮忙的。
童岁撑着身子坐起来。
江辞宴听到声音转了过来,“我没有吵到你吧?”
童岁摇摇头。
江辞宴拿出了用剩下的药膏,朝他招招手,“过来再上一次药。”
童岁哦了声,掀开被子走过去,顶着一头睡乱的炸毛站在穿戴整齐的江辞宴的面前,乖乖地伸出手。
江辞宴握住了他的手腕。
因为在键盘前面长时间的敲击,手指泛着凉意,就像是一块冰贴了上来。
童岁的手指颤了下。
就听见江辞宴问:“手还疼吗?”
其实已经不怎么疼了,要说起来疼的话,童岁用另一只手摸了摸自己颈侧的那处痕迹。
“脖子有点疼。”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早就没感觉的印子忽然刺痒有些疼,并不严重但也没法完全忽略。
冰凉的膏体涂在他的指尖,唤回了童岁的注意力。
江辞宴垂着眼睫,细细地替他上药,“可能是闷着了,把创口贴摘了吧。”
虽然隐隐觉得江辞宴会讲这句话有些奇怪,但童岁还是没有多想,就把创口贴给撕了下来。
江辞宴盯着看了一会儿,似乎心情好了很多。
如果童岁现在照一照镜子,就会发现那枚痕迹新鲜了很多,看起来就像是……重新加重过,覆盖掉了原本印子。
上完药之后,两人一前一后下楼了。
童岁鼻尖动了动。
“什么味道啊?”
那种很诡异的在食物的香气里夹杂着奇怪的焦糊味。
他看到厨房里站着钟熠和池星宇的时候,心道不妙,好在看到已经回来的周斯远,莫名安心了不少。
童岁全当那两人是去打下手的,直到晚饭开始的时候,他看到餐桌上多了几盘面目全非的菜。
他大概可以猜到发生了什么。
池星宇在童岁的对面坐下之后,用手撑着脸,状似无意地扫过童岁的脸,视线定格在他的脖子上。
奇怪。
他留下的痕迹有那么明显吗?
童岁的皮肤容易红,随便碰一下就看着很严重,池星宇又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心里起了怀疑但又没法印证。
这时,钟熠兴奋地把自己亲手做的菜也端了过来,毫不客气地放在童岁的面前,“快尝尝!我做的可辛苦了!还切到手了!”
他说着展示自己的伤口,像是一条被欺负了要找主人摸摸的傻狗。
在他后面的池星宇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
“没人逼你这么做。”
钟熠道:“你还说我呢,还不是你先开始卷的。”
逼他也跟着卷。
童岁的视线跟着看过去,池星宇莫名有些不好意思了,他倒没有想要像钟熠那样邀功,毕竟他做的东西自己心里有数。
童岁看到了他手上缠着的创口贴,“你也切到手了?”
池星宇卷起手指,把伤口藏起来,对这种犯蠢的事情只觉得丢脸,“这点伤口算不上什么,我不像钟太子爷一样娇贵。”
被踩了一脚的钟熠道:“你以为谁都是你啊,流了那么多血都不用处理,被烫了那么多次都不喊——”
“你给我闭嘴。”池星宇打断他的话,黑发下的耳朵隐隐涂上了一层薄粉,“谁有你说的那么笨手笨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