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岁仰着头,纤长的脖颈往后反弓,像是一只濒临死亡的雪白天鹅般脆弱美丽。
晶莹的汗珠从下巴往下滚落,滑过不断起伏的喉结,落进敞开的衣领。
“宿繁星……”
童岁哑着嗓子喊他的名字,像是迷途的旅人祈求求援,带着哭腔。
宿繁星原本打理整齐一丝不苟的头发被抓乱了,是童岁刚才弄的,但衣服穿戴完整,看上去仍然十分得体整齐。
他是学习最好的学生,老师心头的荣耀,所有排名榜上最耀眼的存在。
看上去永远和世间堕落之事无关。
这样的人,眼底却满是沉浸的欲念,如海般深沉,仅仅是露出了一角就让人无法喘气。
宿繁星喉结滚了滚,伸手抽了抽床头放着的纸巾。
他似乎不在意自己身上显眼的痕迹,反倒是细心地替童岁擦拭着溅出来的水痕。
童岁此时脑袋一片空白,眼底是一层湿润的水雾,静静看着眼前和他堕入凡尘的宿繁星。
那种四肢颤栗,灵魂都在发麻的感觉太强烈了……
宿繁星把脏了的纸巾全部丢进垃圾桶里,替他整理着弄乱的衣服,一点点抚平裤子上堆积出来的痕迹。
童岁反应过来后拉住他的手,“不用管我了,厕所在那边,镜子后面的柜子应该有阿姨买的一次性牙刷,你先去清理吧。”
“好。”
宿繁星走进厕所,关上门。
童岁这才倒在床上,静静地看着天花板全身无力。
和以前需要为了担心任务的心理压力不同,他和宿繁星在一起是那么自然,好像一切本就应该如此是理所应当的。
他嘴角不由地微微翘起,摸了摸自己跳动的心脏。
真的好开心。
能在他的世界里再次相遇,没有比这再幸运的事情了。
过了一会儿,厕所的门打开。
宿繁星带着淡淡的薄荷香气朝他靠近。
身后的垫子沉了沉。
宿繁星从背后抱住他,“那种事情我第一次做,可能做得不是很好。下次我会学习一下怎么弄。”
童岁刚冷却下来的脸又有点烫,推拒道:“不用学了,你、你下次不用做这种。”
“怎么了,不喜欢?”
“嗯……”
宿繁星用鼻尖嗅着他发间淡淡的甜香,平静的声音说着让人羞臊的话,“原来你不喜欢会这样动情。”
童岁像是个好不容易鼓起来的气球,一下子被戳穿了,害羞的缩进被子里不肯出来。
宿繁星就这样静静地抱着他,享受着这段黑暗的温存。
——
当天色已经暗下来后,童岁终于带着宿繁星从房间里出来。
楼下大厅已经亮了灯。
童岁道:“妈,我送同学回去了。”
童母见了连忙放下在办公的电脑,“哎呀,走那么急干嘛,繁星你要不在这待一晚上,和小岁睡同一间房多好啊。”
宿繁星道:“谢谢阿姨的好意,不过这次我还有点事情要处理,没有办法过夜。”
“那真是太可惜了,”童母道:“不过没有关系,你可以常来找小岁玩,随时都欢迎。”
“我会的。”
童岁把宿繁星送到小院门口。
院子外面停着一辆豪车,见到宿繁星出来,驾驶位的司机下车打开车后门,恭敬的喊了一声,“少爷。”
宿繁星嗯了声,坐进车后排降下了车窗,“我晚上要是睡不着,可以打电话给你吗?”
“当然可以。”
“好,”宿繁星道:“我先走了。”
童岁一路看着那辆车远去,直到车尾灯消失在拐角处,心里还有种空落落的感觉。
“才分开就受不了了啊。”
童岁被身后的声音吓了一大跳,转过头看到一脸坏笑的童母,红着脸道:“我就是看看……”
童母道:“你要是舍不得,等会儿叫陈叔送你去他那里住几天。”
“我、我才不去呢。”
“真的?”
“真的!”
——
宿家别墅。
黑色的豪车驶进地下车库,宿繁星搭乘电梯来到一楼。
一名身穿白衬衫的私人医生正等在会客区。
而偌大的别墅里除了安保和佣人之外没有其他人在家,显得整个房子像是一座冷冰冰的坟墓。
私人医生见到宿繁星,起身道:“宿少爷。”
“去书房聊吧。”
书房的门关上后。
私人医生熟练地在宿繁星面前拿出电脑和一堆的病案记录。
这是每周都会进行的心理诊疗。
“听说您去毕业游行了,多参与集体活动对您的心理会有很大的帮助,”医生道:“这段时间的睡眠质量怎么样?”
宿繁星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道:“我见到梦里的那个人了,他和梦里一模一样,甚至更让我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