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将阑反应速度极快,一下将箱子收到自己的储物戒里——那个储物戒是婉夫人特意为他定制的,就算两人灵力交融也无法将其打开。
“哎,不给。”晏将阑嘻皮涎脸,“你竟然背着我藏私房钱,那可不能行,没收了。”
如果换了之前,盛焦早就不搭理他,任由他去,但这回盛焦却蹙眉道:“别闹。”
晏将阑更加好奇了,死皮赖脸地不愿意给,和盛焦闹了半天后索性一溜烟跑了,让盛焦抓都抓不着。
盛焦看着小骗子撒腿就跑的架势,想了想还是没追。
算了。
晏将阑赢了盛焦一回,高高兴兴地抱着箱子跑到一处无人的隐蔽山头,哼着歌将箱子打开,打算看看盛焦到底藏了什么,连他都不能看。
只是视线落在箱子中,晏将阑脸上的笑容一僵,随后一寸寸缓慢消失。
盛焦也没心思钓鱼,将种下还没几个月的桂树重新画好聚灵阵,看着树苗越窜越高,差不多明年就能在灵力加持下长成一棵参天大树,桂花满枝头。
日落西山,盛焦已经在内室蒲团上打坐,晏将阑才小心翼翼地探头探脑进来,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
盛焦眼皮都不掀一下,继续冥想打坐。
平常晏将阑最喜欢在盛焦打坐的时候出去撩拨他,看不动如山的盛宗主因为他惊动一池涟漪就会有莫名的成就感和满足感。
但今天他好像很心虚,根本不靠近,轻手轻脚地独自洗漱好,乖乖爬上床,不敢打扰盛焦。
盛焦难得完整地冥想一回,等到他将灵力在经脉中运转一周天再纳入内府中时,晏将阑已经蜷着身体在床榻上呼呼大睡。
盛焦起身走过去,刚坐到床沿上,晏将阑就猛地惊醒了,嘴中含糊道:“我不敢了!我再也不看了!”
盛焦:“什么?”
晏将阑愣了好一会才清醒过来,他睡得骨软肉酥,声音因刚醒带着点沙哑和疲困,迷迷糊糊道:“你修炼好啦?”
“嗯。”盛焦问,“做噩梦了。”
晏将阑仔细回想了下,又心虚地眼珠子乱转,好一会才伸手握住盛焦的两根手指,像是在埋怨地小声道:“你怎么还留着那东西啊……”
盛焦淡淡道:“不是你自己夺过去要看的吗?”
晏将阑有苦难言,只好干巴巴地道:“对、对不起,我错了。”
盛焦储物戒那宝贝箱子里的东西其实并非是什么宝物,而是一个傀儡。
——当初晏将阑为了躲避盛焦,将傀儡分神放在天衍学宫,本体颠颠地和应琢跑去「梦黄粱」秘境的那具傀儡。
晏将阑因玉颓山招来的雷谴几乎魂飞魄散,留在傀儡中的那抹分神也瞬间炸裂,威力应该差不多将那具木头傀儡给震碎了才对。
但盛焦的箱子里,那具傀儡被一片片地粘起来,勉强拼出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本来这事儿都翻篇了,晏将阑非得自己作抢了盛焦的箱子,让盛焦有了理由重翻旧账。
晏将阑理亏发虚,讷讷好久,小小声地说:“你做什么要拼啊?不是从婉夫人口中知道我的事儿了吗。”
盛焦冷冷淡淡看他。
“好好好,我错了。”晏将阑立马投降,“本少爷太有人格魅力了,导致盛宗主三个月见不到我思念成狂,我有罪我自罚三杯。”
盛焦:“……”
从没见过这般认错的。
“傀儡呢?”盛焦问。
晏将阑干咳一声,理不直气很壮地道:“你留着那玩意儿做什么,怪瘆得慌。我帮你处理好了,免礼谢恩吧。”
盛焦瞥他。
“再说了。”晏将阑熟练地顺毛,笑眯眯地仰起上半身拽住盛焦的衣襟,凑上前亲了他一下,坏笑道,“我真人都在这儿啦,还要那具赝品做什么呢。”
盛焦一动不动任由他亲,全然不为所动。
晏将阑像是小鸡啄米似的亲了好一会,见盛焦毫无反应,垮这个脸坐起来,握住盛焦的手开始为他搭脉。
盛焦也没多问。
这段时间晏将阑沉迷医术,经常拿无尽期来戳针,那黑猫成天被扎得喵喵惨叫,最后在晏玉壶过来送东西时,哭天喊地地抱着晏玉壶的腿回此地无银城去了。
无尽期走后,盛焦就成为晏将阑扎针探脉的工具,他都已经习惯了。
晏将阑装模作样地探了好一会,见盛焦都不说话,微笑着掐他虎口一下,从牙缝里飘出来一句话:“问,问我。”
盛焦从善如流地问他:“你在探什么?”
“探你是不是有问题?”晏将阑冷冷道,“亲你都不为所动,盛宗主是不是前几天太行,现在被冻结了?要不我给您开几贴药吃一吃吧,保证雄风犹在。”
盛焦:“……”
这张嘴里就不能说点人话吗?
盛焦忍无可忍地捂住他的嘴,强行将他按在枕头上。
看看到底有没有冻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