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休息不太够,谢宁这几天夜里都没能睡一个好觉,如果再这样继续下去,她有理由怀疑自己很快就要猝死了,“原来如此。”
“我还有事,就先走了。”男子朝他们颔首。
谢宁望着男子远去的身影,摇了摇头,挥去脑子里以为他是秦玉的荒唐想法。
*
回到林府,许扶清沐浴过后,系好腰间的腰带,难得有些乏了。
他往床榻方向走,躺下去时,一方帕子连带着皱到不能再皱的信从袖口滑出来,掉到被褥上面。
帕子颜色素雅。
少年神色一顿,先是收好信,长指捻起帕子,静看半晌,稍泛红的指尖微微勾着它,顺着绣工并非十分精细的纹路一点一点地摩挲。
帕子一角垂落,抚过他的脸。
时间长了,帕子渐渐地染上了挥之不去的浓郁松木香,仿佛本来就是自己的囊中之物,少年缓缓地闭上眼,帕子落到脸上,轻轻地盖着。
呼气吸气间尽是好闻的松木香,他拿着帕子一角的指骨轻缓地收紧,捏皱了。
嘭嘭嘭,敲门声传进来。
谢宁惴惴不安地抬手敲门,虽然看不太懂林府的哑巴下人手势,但他们会写字,她问过了,他们说看见许扶清已经回林府。
“小夫子,你在吗?是我,谢宁,我找你有事。”
许扶清不疾不徐地睁开眼,两指扯开盖住脸的帕子,单手撑着床板,坐起来,发丝散落下来,几缕越过肩头,垂在胸襟前。
原本松垮的绯色衣衫有些褶皱,衬得整个人慵懒恣意不少。
默了一阵,他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帕子,放好,眼珠子往一侧转,看门处,轻声道:“没锁门,进来吧。”
谢宁听了,敲门的手一顿。
她改为推开门,进去后没打算关上,孤男寡女紧闭门窗地待在同一间房,在现代倒是没什么,在古代还是有
所顾忌的。
还是开着门好点儿。
万万没想到许扶清下一句话是:“把门关上。”
咔吱,门又关上了,谢宁可不敢违背他的意愿,没有兜兜转转,直说来意:“今晚林姑娘说过会给我一个交代,卫夫子让我来问问你,今晚你会去大厅吗?”
也不知是什么给卫之玠产生了他们的关系非常好的错觉,转达话语的事总是交给她来做。
偏偏还拒绝不了,谢宁叹了一口气。
话音落下,房间仍然安静。
见许扶清不语,谢宁硬着头皮往下道:“对了,卫夫子还说今晚他会问林姑娘一些关于死去的林府老爷的问题,希望你也能去听一下。”
等了又等,还是没声音,她困惑地眨了眨眼,“小夫子?”
少年瓷白色的皮肤藏在红衣下,纤长微翘的睫毛垂落在薄薄的眼皮上,清澈而又有些许失了焦距的狐狸眼被挡住。
也不知有没有听她说话。
他像是反应略迟缓地说:“你过来。”
谢宁虽然不理解,但还是走了过去,刚刚说话隔着一层珠帘,视线受阻,看不太真切里头的景象。
越过珠帘,她视线直落到许扶清身上,他着单薄的红色衣衫静静地坐着,眉眼清隽干净,细白的脸上浮现着几分病态的潮红。
从谢宁站着的这个角度看过去,能看进微敞开的衣领口。
线条优美的锁骨让绯色布料半遮半掩着,极具诱惑性,瘦削的肩胛骨撑着衣衫,勾勒出弧度,他正专注地看着她。
谢宁被盯得很不自在,怔了怔,特意地挪开了眼,不去看许扶清。
“弯下腰。”他又说。
好怪啊,谢宁腹诽,却还是听话地弯下了腰,两人面对面地平视着,她几乎能数清他有几根睫毛,也看得清他面上的细小绒毛。
容貌没有一丝瑕疵,将近完美,谢宁咽了咽,他脊背挺得很直,似月下松竹。
“闭上眼睛。”少年忽地笑了一下。
谢宁这次没有立即闭眼,就这么直勾勾地看着许扶清,直到确认他不是开玩笑儿才认命地阖上双眼,对方暂时应该不会伤害自己的。
温凉温凉的东西轻飘飘地贴到了她的唇瓣上。
几乎是下意识地谢宁睁开眼睛,接着,许扶清牙齿咬住她唇肉,轻轻地一扯,鲜血流了出来,他面无表情地吸吮着。
似乎是要验证些什么,越来越用力。
有几滴血沾到了他唇角边的苍白的肌肤上,显得堕落又靡丽,指尖不知何时落到了她腰间,无师自通地缓慢抚摸而过,带过一阵令人心惊肉跳的战栗。
骨节分明的五指悄无声息地插入谢宁发间,舌尖一下一下地跟她勾缠着。
谢宁反应过来,想要后退,许扶清却揽住了她的腰,慢条斯理地舔去拉出来的晶莹,继而将下巴搁置在她肩膀上,呼吸微乱。
不正常红的薄唇若即若离地摩挲着谢宁耳畔附近的皮肤。
他卸去平常的温润面具,眼底绽放一抹妖艳的瑰丽,唇角缓慢地轻弯出弧度,呵笑,喉口滚动,“谢宁,我好像的确对你生了淫呢。”
嗓音很轻,带着一抹僵硬,不仔细听听不出来。
似琥珀般亮的双眼倒映着谢宁逐渐涨红的脸,许扶清顺从本能地埋首进她温热的脖颈。
像蛊虫贪婪地吸取着蛊母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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