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或眼眸沉沉地望着林织,身为成年人,他不是什么愣头青,虽然明知不对,但在这种近乎引诱的话语下,他还是不可避免地想象了林织所说的画面。
青年皮肉娇嫩,在瓷砖地板上跪了几分钟膝盖就红肿了,用皮带绑着手,他失控要挣扎,不出一会儿就得有淤痕,他心里冷嗤一声,这么经不起弄还敢这么开口。
他的视线落在了青年摆弄花的双手上,紫色的绣球花衬得那双手越发白皙纤瘦,透着病态的随时会被催折之感,仿佛比花枝还要脆弱。
仇或来了火气,心下有些烦躁,为了压着那股火,下意识想抽烟,但在林织面前,到底是没拿出烟来。
他的神色意味不明,开口说:“你这边本来应该是我队友对接,你存了她的号码,有事可以给她打电话。”
仇或本以为面前的青年会执意要求和他来往,却见青年弯了弯眼眸,问道:“是那位女警官吗?”
林织对那位短发女警有印象,给人的感觉豪爽干练,加上她的名字也很有特点。
“危允君,”林织口中念着她的名字,笑道,“很特别的名字,很好听。”
“如果有需要我会给她打电话的,她看起来应该更乐于助人。”
林织可不打算急切地上赶着,眼下这种情况,他处于漩涡中心,仇或不可能不和他接触。
他看的分明,仇或要是对他没感觉,何必避开他。
他面上的笑容越发明媚,如同春日枝头拢着天光的花。
仇或一时之间觉得可能他之前的猜想是错的,这人大概对谁态度都这么暧昧,危允君不在跟前都这样了,若是在他面前还不知道要笑成什么模样。
想要他递出手让危允君帮忙,仇或不自觉皱紧了眉。
林织将花侍弄好,看着冷着脸的仇或。
仇或面相给人的感觉有些凶厉,拧着眉的时候感觉更甚,林织不惧怕他,倒觉得他这样越发性感。
仇或没对林织的话进行评判,伸出手道:“我拿一枝带回去化验。”
他抽走了其中一枝,拿着卡片离开了。
他没第一时间回局里,而是驱车去了花店,亮出证件等待拷贝视频的空档,他问了那花有没有特殊意义。
老板和他说了无尽夏的话语,仇或看着蓝蓝紫紫的花,不太明白凶手想表达什么意思。
仇或带着视频回了局里,迎面撞上了拿着资料的危允君。
若是在平时危允君看见老大拿朵花回来,肯定会惊奇加调侃,但今天实在是没心情。
刑事案件他们常见,但连环凶杀案的危害不同于一般的案子,尤其这次的凶手很狡猾,他们还没找到受害者之间的共通点,实在没心情说笑,毕竟多耽误一点时间可能就会有新的人置身于危险之中。
仇或叫住了她,把花放在了她手上。
“送去检验科查一下,林织那边你派个人跟着他,他应该被凶手盯上了。”
危允君点头,迈着步子往检验科走,又听见仇或说:“要是他半夜给你打电话,你转给我就行,凶手可能盯着他,加上他有精神病,以免你制不住。”
“行。”
危允君没觉得有什么问题,点头应了,心里觉得老大真是敬业。
利用侦查手段,仇或很快拿到了订花人的信息,带着周二河上门去查。
周二河已经从滨西花园那边回来,和长巷那起案件一样,现场能找到的线索很少。
“工作日花园的人本来就少,更别说是中午饭点,那地方又不是什么景点,没人管理,顶多就是清洁工打扫卫生,因为花园很多年了,周围监控全都坏了,跑遍了就一个能用的,倒腾很久画面卡的不行,根本看不了。”
周二河骂骂咧咧,问候了凶手百八十遍,他一个下午全都耗在上边了,那狗东西老鼠一样,没人看见。
死者周霞春五十一岁,住在花园附近的老小区里,她没工作从乡下来市里带孙子。
她一般中午出门买下午和次日中午的菜,菜市场在花园另一头,离得不是很远,生活很规律。
十二点十分的时候她从菜市场途径花园还有人看见她,菜市场那边的人也都可以作证,但谁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进了那条偏僻的小道,那条路通向堆放杂物的小亭子,一般只有清洁工会去。
尸体是个找不到公厕又憋不住的男人发现的,他内急想找个地儿解决,就看见妇人倒在地上,吓得尿意全无跑出来报警。
“真不是个东西,她孙子上小学,听到消息跑过来的时候都吓傻了,我到的时候,她买的菜是好好放在地上的,说明凶手可能是诱骗她,让她放下了戒备。”
这点仇或在看到现场的时候就知道了,他没说话,在思考两个被害人之间的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