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例30%明遥似乎看见了林织脸上的笑意,那种惯用的柔软无辜的却又意味深长的笑意,可又似乎是错觉,他正安静地看着他,在等着他的答案。
温暖的潮气入侵,混着花香摇曳舒展。
明遥的眼眸越发晦暗,驱使轮椅停在了床边。
他答:“那不重要了。”
轮椅与床等高,明遥握住了林织的脚腕。
掌心的滚烫将精油更好的揉开,甜腻的暖香弥漫。
林织怔了一瞬莞尔,手里摇晃着漂亮的玻璃瓶,手腕转动。
浅金色的精油从高处溅落,自然下淌。
明遥的手法很好,毕竟他曾经经历过专业的康复按摩,自然也学了一二。
手掌滑过腿弯,米色的浴衣微散。
林织闭着的眼并未睁开,姿态慵懒。
林织并不担心出差错,明遥的腿让他有许多限制,因此节奏可以被他握在手里。
不过很快林织就发现自己犯了大忌,他的身体忽地凌空,他只能下意识地抓住明遥的衣袖,从床上被明遥抱到了他的怀里。
青年漂亮的面庞上有着因变故而无措的茫然,松散的浴衣因为动作而下滑,露出了小片肩颈。
林织还没有来得及调整好表情,便对上了明遥的眼。
明遥是个很有攻击性的人,尽管他看起来冰冷漠然,但他并非是高岭之花般的皎月,而是林海雪原的领主。
冰冷的掠夺性让他变得性感,双腿的缺陷在此刻不是他狼狈的弱点,反而是让他的气息越发可怖的尖刀。
桂花的香气浸染,林织的胸膛起伏。
雾雨蒙蒙般美丽的眼眸里带着纯然的笑意,即使这在林织的意料之外,但他喜欢这样的意外。
如果只是一个听他指挥随他摆弄的人,他不如去买个娃娃,真是比玩具有趣多了。
明遥手心的温度似乎已经穿过皮肤表层,拉着他一同陷落于潮湿的初秋。
“明先生……”
林织的声音柔软,可明遥不想听他这么称呼他。
脑海里短瞬地出现了曾经林织对他的称呼,那时的他听见心里全然是抗拒,可后面便再也没听过。
以吻封缄,明遥的西装领口被细长的手指揉皱,连第一颗纽扣都被拽下,滚落到无人注意的角落。
屋外的风将树木吹的沙沙作响,这个城市的初秋依旧炎热,在白日里仍然让人觉得身处夏季,但傍晚的温差便展现了季节的本来面目。
或许是温泉的缘故,又或许是明遥的缘故,林织并没有觉得冷。
到这时林织才发现自己曾经称赞过的明遥的上肢力量并不是摆设,不仅可以将他抱起,甚至可以让他在怀中便更换坐姿。
只是成年人的相处仍然有着分寸和限度,尽管知道这里不是什么好地方他们也不会在这里继续,但并不妨碍将情迷延长。
当被林织推开时,明遥压抑住起伏的情绪,握着林织的手腕慢慢冷静。
他有些懊恼选择这个地方了,没有任何准备,他不想如此仓促又草率,显然林织也不想。
他用擦拭精油的毛巾随意地抹去痕迹,明遥则是慢条斯理地用手帕擦着手指。
“多谢明先生款待,那我先走了。”
林织抬起手指将褶皱抚平,眉眼里带着几分餍足的笑意。
明遥请他进来的理由是吃茶点,他这也算是首尾呼应。
明遥看着站在自己身前眼角和唇都泛红的青年,找不到挽留的理由。
暧昧纠缠如同天亮便消失的露水,若不是有香味残余,便如同旖旎幻梦。
明遥的心不安定地跳,那是一种格外奇妙的感觉,仿佛拥有又失去,可以抓住又无法得到。
是他所求,又似乎不是。
桌上的茶已经冷了,明遥却不介意地饮尽。
他的表情极为凝重,像是在思考一桩十分棘手的生意。
但他此刻脑海里想的是林织的眼与林织唇,他的面庞他的腰腹他的腿,他手腕上的那颗痣,他的虚情假意与难辨的真心。
隔壁房间内,林织躺在榻榻米上打了个呵欠,有些倦怠。
他看着手腕中央的吻痕,发现明遥似乎对他手腕中央的这颗黑痣情有独钟。
这算不上胎记,林织也很喜欢这颗生长在脉搏旁的小痣,系统为了让他对身体更有代入感,将这一点复刻了过来。
独处的时候似乎就是01小系统的解惑时间,它的语气里充满了遗憾,说:【宿主,刚刚那么好的机会,怎么就刹车了呢。】
不过林织还没说话,01又恍然大悟般地抢答:【我懂了,你们人类里有一句话叫做越容易得到的就越不珍惜,所以不能让他轻易得手,对不对?】
01觉得宿主真是有智慧,这样也很合理。
林织附和:【你说的有道理。】
不过并不是因为这个,林织没有多费口舌和AI解释。
从一开始他们就不可能会做到最后,因为明遥是个有强烈领域感的人,这种事情他只可能在自己的领域完成,温泉山庄这个地方并不属于他的私密地界。
简单来说,在办公室的几率都比在这里大。
与其让明遥先停手,不如他先喊停。
身为猎手,自然不能比猎物更沉浸。
他本来也只打算勾一勾明遥就算了,谁知道明遥给了他一个惊喜。
目标明确时毫不犹豫,确实是明遥的作风。
01说的其实也没错,越容易得到的东西就越不会被珍惜,不过要是不在意沉没成本,厌倦来临时一切平等。
该进行下一步了,还好这个城市的秋季多雨,有利于他计划的施行。
比触碰躯体更难的是触碰明遥的心,但总归是循序渐进。
再下一步计划执行前,先冷着明遥几天好了。
林织脑内盘算着,身心愉悦地坠入香甜梦乡。
一墙之隔,明遥倒入睡的没那么顺畅。
梦境里他拿着那瓶精油为林织涂抹全身,林织撑着头笑盈盈地看着他,依偎在他身上时如同一朵柔软的花。
明遥醒来时屋外的天还没亮,他看着自己的腿,脸庞藏匿于阴影中。
在梦里,他的腿完好无损。
这天起,秘书处的人发现林织调岗了。
有人好奇地和高特助打听,只得到了高特助的官方微笑。
高特助也不知道老板在搞什么飞机,太太不在外面坐着了,老板脸阴了一天,开会的时候大家都战战兢兢。
即使是他这么聪明的打工人也没看懂到底是怎么回事,干脆不猜了。
林织到新项目组报道后,底下的人还算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