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辞的问题是皮肤饥渴症,这个病其实很好解决,只要和人有皮肤接触就好。
问题在于,晏辞有洁癖。
但洁癖,说白了就是心理问题。
黑芝麻汤圆今天可以出于某种心理,接纳他的触碰,明天也可以,随意关闭那道心理闸门。
或者换一个人接纳容忍,再或者彻底治好洁癖,随便摸谁都行。
以晏辞的长相性格,上赶着来人只会多不会少。
但他没想到,晏辞……
“哥哥。”
夏稚年抱着他肩颈,感觉身子被搁到床上也没松手,声音微涩,轻轻的。
“……没找到新的特效药嘛?”
晏辞唇角弧度骤然一顿,冷冷放平,旋即又勾起来。
腰身一紧,夏稚年猝然被挖出来,下巴被抬起。
近处男生站在床边,凉意蔓延,轻弯着唇角看他,语调冰冷。
“怎么,又想走?”
下巴的上手用力,捏的有些疼,夏稚年脑袋有些茫然。
他也不确定现在该怎么办。
“我就是,有点担心你。”
他看向男生手臂上带血的长痕,犹豫片刻,又问,“那你难受,怎么……不摸摸我呢?”
他躺了五年,想摸随时摸得到啊。
“摸一具没有反应的,植物人一样的身体?”
晏辞眉眼微垂,墨色的眸子沉甸甸的注视着他,里面情绪深邃复杂,看的人心颤。
“乖崽。”
“你好狠心啊。” 夏稚年颤了一下,心脏一软,“我错了,我错了,哥哥,你别难过,我现在有反应,你、你多摸两下怎么样?”
晏辞瞧着他,漫不经心笑笑,“何必管我死活。”
夏稚年:“……”
啊,好重的怨念。
他心虚,又心疼的很,靠近凑上去,“管的,当然管的,哥哥。”
他握上男生手臂,晏辞没说什么,不知是接受还是拒绝,只低头过来,亲他唇瓣。
“唔晏……”
夏稚年有点摸不准,他以前就没法完全弄清黑芝麻汤圆的心思,隔了五年,就更摸不清了。
外面天色暗下来。
少年醒的时候是正中午,转眼到了晚上。
光线暗淡,夏稚年身上没力气,肩膀上手压下来,力道遽然一重。
他整个人毫无反抗之力的歪下去。
晏辞中午的时候话很多,温温柔柔的发疯,现在倒是不说话了,一个劲的啃咬他,逼得少年气喘吁吁,喘息声清晰,反应明显,满意的扬起唇。
这五年,他亲过少年很多次,但全然没有回应。
甚至连身上温度都是淡淡的。
静的他心慌。
现在终于醒了,终于睁开眼。
晏辞露出抹笑,摩擦着唇瓣,低低喊他。
“乖崽。”
“……嗯。”
夏稚年语调断续,喘不上气,眼睫有些潮湿。
晏辞亲他眼尾,声音很轻,带着诱哄,“你摸摸我。”
温热呼吸落下来,夏稚年眼睫轻颤,乖顺的摸上他腰侧。
“说说话,别不出声。”
夏稚年:“……”
夏稚年手挨着他,脸都距离极近,多少有点羞耻,忍住了,“哥哥……”
“接着喊。”
晏辞箍着少年翻了个身,平躺着,将少年搁在自己身上。
夏稚年:“……”
夏稚年下巴抵着他胸膛,又喊一声,“黑芝麻汤圆?”
“继续。”
夏稚年:“……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
“继续。”
夏稚年:“……”
夏稚年嗓子痛,一口亲上他脖子,想到晏辞喊了他五年没回应,抿唇,找了个话题继续出声。
“哥哥,夏家那边。”他稍顿,垂了垂眼,“这毕竟是夏家小儿子的身体,你……”
夏家没来要?
“叮铃铃,叮铃铃——”
手机铃声突兀响起。
夏稚年一顿,晏辞扯扯嘴角,直接关机,抬眸盯着少年,露出抹冰凉柔和的笑。
“继续说,夏家小儿子身体怎么,又要还回去?”
腰侧一紧,两只骨节分明的手死死扣上来,寒意蔓延。
刚冷静一点,又疯起来了。
但这事不能不说。
“哥哥。”
夏稚年蹭蹭他颈窝,声音轻下去,“我不想,不想丢下你一个人的。”
“但是……”
他不愿意抢别人东西。
这是束缚在他身上挣不脱的枷锁。
少年语调绵软,蹭进男生怀里。
“如果我没有抢别人东西,那么夏稚年属于你,完完全全属于你,你想怎么样都行——”
“我想怎么样都行,真的?”
晏辞突兀出声,打断他话语,勾着唇,意味不明的望过去,眼底带着晦暗野蛮的侵略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