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流书一时间无语住了,沉默片刻后道:“谢谢,但工作期间不能吃东西。”
这可怎么行,一号这娇弱的小身板,怎么看都是禁不住折腾的。再不吃晚饭,到时候病倒了还不是给他的任务增加麻烦。
粟叶抿嘴,不满地看了晏流书一眼,然后直接闯进了吧台。
“让让,今天我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做高超的调酒技术。”
粟叶直接挤开了晏流书的位置,十分自然地拿过了一个玻璃杯,然后取出一块冰,飞快雕刻起来。
碎冰四溅,雕刻刀在修长的指间灵活转动,一个十分标准的冰球没多久就在粟叶手中诞生了。
将冰球放入杯中,又取出器具,将各种液体倒入,开始摇晃,速度快得令人眼花缭乱。
偏又不失美感,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格外的赏心悦目。
晏流书看着粟叶游刃有余甚至比他要熟练得多的手法,微怔。
“尝尝?”粟叶将自己调好的酒倒入玻璃杯中,加了一小勺食用闪粉,又拍了一片薄荷叶,最后将那杯格外漂亮的酒推到晏流书跟前。
晏流书刚想拒绝,粟叶却先一步抢回了酒,“不行,空腹不能喝酒,对胃不好。”
盒饭又被往前推了推,粟叶笑眯眯,“我技术不错吧,我帮你工作,你先吃饭啊。”
“放心,领班不会说什么的。”
收了他那么多钱,他就是直接拉着晏流书跑出去,对方都不会有任何反对意见。
晏流书垂眸看着面前的这份盒饭,越发疑惑。
要说对方是想要请教研究的问题,所以才帮他的忙。但他现在已经答应对方的条件了,对方根本没有必要再对他这么关心。
所以果然还是想要从他身上获得别的什么。
与青年对上视线,直直迎上对方眸中毫不掩饰的关心。
晏流书有些不适应。
分明是刚认识,怎么一副他很重要的样子。
晏流书的感知很敏锐,他总觉得自己在青年的心中很重要,青年很在意自己。
但是为什么呢?
最后还是胃痛唤回了晏流书的神,他看着那份饭,到底接受了。
“多少钱?”
“一块。”
“”骗鬼呢。
这盒饭一打开,里面满满当当都是肉,素菜也有两样,甚至还有一小碗汤。
说三十都便宜了,更别说这虚伪的一块。
“真的是一块钱!”粟叶信誓旦旦,“学弟你怎么可以怀疑学长呢,太伤人了。”
晏流书不语,静静看着粟叶,样子就是粟叶不说实话,他就绝对不接受这份盒饭。
“唔——好吧好吧。”粟叶无奈地摊手,“五十。”
晏流书微微皱眉,将钱转了过去。
这份饭对他来说实在是太贵了一些,他平时几天加起来也用不了么多。
粟叶也暗叹,他还是欠考虑了。
只想着让一号吃好一点,却没想到对方根本不会接受平白的示好。
看来还是得想想其他的办法。
不过其实他还是谎报价格了。
这份饭要几千。
是他在大酒店插队买得,就连那一小碗看似不起眼的汤都是大补之物熬制。
男主就该吃好的,他要把四个人都养得白白胖胖,这样他的任务才算是有了保障。
这么想着,粟叶看向晏流书的眼神越发慈爱,仿佛在看自己含辛茹苦养大的宝贝儿子。
被盯得如芒在背的晏流书:“”
搞不懂这个莫名其妙的债主学长究竟在想什么。
夜班一直到凌晨两点,晏流书草草吃过饭后便重新回到了工作岗位。
而粟叶抱着“反正喝不饱,不如给一号好大儿冲业绩”的心态,足足点了几十杯最高价的酒,还一连开了九瓶红酒。
一旁的侍应生跟领班都看呆了
“这位绝对是哪家的小少爷吧,这也太有钱了。”一个侍应生喃喃。
“真羡慕晏流书啊,脸长得这么好看,老有大金主来照顾生意。”
一个看上去娃娃脸的侍应生咬唇,“这位客人生得这么好看,要是真的当金主,可一点都不吃亏。”
“都在嘀咕什么呢,还不去工作,客人的事情岂是你们能管的。”领班生怕今晚的大金主听到这些话生气,连忙把聚在一起的侍应生驱散。
随后又看向端着一杯酒,望着晏流书笑盈盈的粟叶,领班暗喜。
他是绝对不会看错的,这位少爷很在意晏流书,说不定就是晏流书的追求者。
要知道像这种富家少爷,追求人的时候可是挥金如土。光是今天一晚上,那位少爷的花销就已经抵上了他们酒吧半个月的流水。
所以晏流书只要还在他们酒吧,他们何愁没有大单子。
看来是时候给晏流书涨点工资,让人继续留在这里工作。
领班的算盘打得哗哗响。
而另一头,粟叶又喝完了一杯薄荷味的酒,觉得味道挺不错的,正打算再点一杯。
结果被晏流书拦住了。
“你已经喝了二十六杯了,不能再喝了。”晏流书抬眸,视线又扫过吧台上横七竖八摆放着的昂贵红酒瓶子。
全都是空的。
这人是怎么做到喝这么多酒,肚子一点不涨的?
粟叶歪头,“我不差钱。”
他今夜就是散财童子,一定要给男主一号发一笔小财。
“”晏流书静静看着粟叶,一时不语。
暖色的灯光落在那张昳丽的面上,眼尾红痣染上几分风流,殊色无双。
粟叶眯着眼,雪白的小脸布满红晕,一直蔓延到脖颈。就连白皙的耳垂都没能幸免,像小小的红玉,
他虽无醉意,但这壳子为了更贴近人类,还是设置了饮酒过后的反应,所以从外表上看,就是有些醉意朦胧了。
两人对视了半晌,晏流书率先错开了目光。
“学长。”他垂眸淡淡道:“很感谢你,但是你不必这样,我不需要你给我冲业绩。”
粟叶的举动实在太过明显了,是个人都能看出对方的意图。
晏流书真的不理解,他们之前分明不认识,对方又何至于替他做这么多。
他不过一个大学生,经济状况也远远比不上旁人,根本没有什么可以让对方这种富家少爷图谋的。
要说他的这张脸,对方长得也不差,总不能说对他情根深种。
对于粟叶的行为,晏流书感谢,却也越发不解。
纤长的眼睫落下了一片阴影,愈添病态的精致。
应该是站久了,有些头晕。
粟叶眨眼,突然鼓起了嘴,“学弟你这人真没意思。”
晏流书挑眉。
“我拿你当朋友,你拿我当陌生人呢。”粟叶戳戳晏流书的胳膊,一脸的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