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的声音有些许哭腔,说不出的脆弱引人怜爱。
但粟叶却是松了一口气,因为他并没有感受到多少负面情绪,所以对方并不是因为难过才哭的。
那么就是自己高超的语言艺术产生效果了,成功安抚好了四号小可怜!
对方一定是被自己感动到热泪盈眶。
于是咧嘴一笑,“那就开始画画吧,之后的比赛狠狠打他们的脸!”
两颗白白的小虎牙露出来,言文看了一会儿,也跟着轻轻笑了。
笑得又乖又腼腆。
粟叶又揉了揉对方脑袋。
原以为对方会重新开始画,结果却见言文将自己画的草图固定在画架一旁,然后调好颜料,直接就在那幅被泼了水的画纸上涂抹。
“好!”
怕打扰到言文,粟叶只是在意识海里大声喝彩。
系统被吓了一跳,【好什么啊?】
“你这都看不懂吗。”粟叶从后面指着言文,“小可怜这是一种无声又高调的宣战与打脸。”
“不要脸的人试图靠破坏他的画来赢得胜利,而他就在这幅画上面进行二次创作,等到这幅画拿了金奖,无疑是对那些人最响亮的反击。”
一个人越渴望得到什么,越在意什么,那就毁灭什么。
这才是最有效的还击。
靠一张皱皱巴巴满是晕染水渍的画纸拿了第一,准能气死那些人。
不过这样还不够。
等到他回去,查出是什么人搞鬼,看他不把那人祖宗八代都刨个底朝天!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粟叶就坐在言文身旁陪着对方,没有发出任何声响打扰对方。
“奇怪,一号他怎么还不回我消息?”
这都半夜十二点多了,就算对方之前在做研究,五个小时也差不多了吧,毕竟明天是有早课的人。
而且因为自己替人还了债,作为额外的答谢,每每自己问问题,晏流书总是会比较及时地回复的。
相当有欠人钱后兢兢业业的素养。
今天是怎么了?
身旁传来轻轻的哈欠声,粟叶回过神来,见到言文抬手揉了揉眼睛。
“噗!”
言文疑惑看过去,脸侧被微凉的指尖抚上,然后擦了擦。
那葱白的指尖沾上了一些颜料,是刚才他揉眼睛的时候不小心蹭上去的。
“谢谢”言文低下头,有些不好意思。
“是不是困了,要不今天先休息吧,这都凌晨了。”虽然言文的身体没什么问题,但他还是怕人累出病来。
四个男主都是心肝宝贝,无论哪个磕了碰了他都是会心疼的好吗。
言文本想说他不累,只要粟叶陪在身边,画一个晚上也不算什么。
可是突然想起对方还是学生,明天还要上课。要是熬夜太晚,明天肯定吃不消的。
之前那次对方就是陪自己在街边一个晚上,一起看了日出,事后才匆匆忙忙赶去上课。
今天又熬得这么晚,第二天怎么会有精神。
他不能这么任性,也没有那个资格要求对方浪费这么多精力在自己身上。
额发下的眼睛有些黯然地垂下,言文抿唇,“是有些困了。”
粟叶一听,果然,于是道:“那就快休息吧,睡足了再画。”
“嗯。”
粟叶看了眼日历,现在接近凌晨一点,其实已经算是第二天了,于是道:“画是后天中午上交,那我明天再来跟你一起画画怎么样?”
今天不行,他上午还要督促一号吃早饭,顺便打探一下对方的研究进度。
而下午则是跟二号约了去公司看看,上次急匆匆离开,都没能看成科研室。
当然,根本目的是为了让对方好好睡一觉,别猝死了。
言文一听粟叶还会来陪他,心跳都快了些,“好!”
声音虽然不响,但满满都是喜悦。
还有期待。
今天才刚开始,但他已经在期待明天了。
粟叶最后说了声就离开了,拒绝了想要一路送他回学校的言文。
走过这片空地就是繁华大街,何愁打不到车。
看着青年走远,言文想要接着画画,却意外看到了一件搭在椅背上的白色外套。
是粟叶怕沾到颜料,脱了下来。
结果忘记带回去了。
“”言文在原地站了许久,目光一直停留在外套上,最后手缓缓伸了出去。
外套上还残留着青年的气息,干净又令人心安。
言文抱着外套,将脸埋了进去。
深深吸了一口气。
令人依恋的气息萦绕在呼吸间,就好像下午抱着青年的时候一般。
露出的耳尖通红。
像是为自己的举动感到不好意思,更像是
在兴奋、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