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雪时冷静地凝视他,缓缓抬起另一只手,手中捏着玻璃片,最锐利的一侧露在外面,随时就能变成凶刃。
封雪时的脸依旧苍白地不见血色,他缓慢地掀动眼皮,就好像是美人雕像在渐渐地苏醒过来。
封雪时声音很轻,似带着一丝笑意:“你知道以前试图脱我衣服的人最后是什么下场么?”
乌遥发不出声音,只能红着眼睛拼命摇头。
封雪时眼底蔓上血色,唇红得似魅魔,盯着他缓缓开口说:“我把他那根脏东西,割了。”
乌遥身体抖了一下,睫毛颤巍巍地眨动。
他吓得眼睛里掉出眼泪来,啪嗒啪嗒砸湿睡衣领口。他又委屈又害怕,想到自己即将被自己想要保护的人掐死或者被割掉小弟弟,他委屈地抬起双手扑腾,去捶封雪时的手臂。
“你……坏蛋!……冤枉我……”
乌遥的下巴抖啊抖,抖得嘴巴撅着,哭得惨兮兮的,跟猫儿似的。
封雪时愣了一下,松开了一点手掌。反正他手劲儿大,乌遥要是想反杀他仍旧可以掐住他。想到白天他制止了封家佣人给他下药,他可以给乌遥一个解释的机会。
气管通顺之后,乌遥顿时疯狂咳嗽起来,脸上的泪止不住的掉,也不解释,就是闭着眼哭。先是从安静掉眼泪,逐渐到放出声来,最后嚎啕大哭。
封雪时僵住身体,一时之间竟不知道怎么对付他才好。
“别哭——”
封雪时话还没有说完,门口响起了清晰的敲门声,一道男人的声音传进来,透着上位者的压迫感。
“里面怎么了,乌遥。”
乌遥一呆,他打了个哭嗝,懵懵地瞪圆了小鹿眼。
门口的人转动门把手,没有转开。房间里面的乌遥和封雪时都能隐约听到他跟一个人说:“叫管家拿钥匙来开门,快点。”
电光火石间,乌遥首先的动作是从封雪时手掌中挣脱出来。
连害怕都忘了,乌遥满心都是担心外面的人进来看到封雪时的脸。他将封雪时推到沙发上躺平,抓起一旁的头纱盖住他的脸,急慌慌对他说:“你先不要动!”
乌遥连脸上的眼泪都顾不得擦,就跑到门口,解了锁从门后走出卧室,随手立即关上了门,杜绝了外人窥探的视线。
之后,乌遥才有注意力去看来人是谁。
他面前的人比他高大很多,肩宽腿长,气质温和清润,又有一股让人不敢靠近的压迫感,丹凤眼微眯,将他从上到下缓缓扫视一遍。
丹凤眼和银丝框眼镜,是原书中对渣攻之一的乌御青代表性的描写。
乌遥试探着开口说:“大哥。”
乌御青盯着湿掉大半又因为挣扎而凌乱的领口看了好一会儿才挪到他脸上,皱着眉温声问:“怎么哭了,里面发生什么事了?”
乌遥睁大着眼睛,眼睛快速眨动。他一下子想不到借口,又害怕乌御青进去看,吓得支支吾吾起来,“没……没什么事。”
乌御青脸色沉了沉,喉结滑动一下,微翘的丹凤眼眼尾压下来,盯着他说:“你都哭了。”
他手握上了门把手,就要打开门时,乌遥忽然伸手揪住了他的衣袖,可怜巴巴地瘪着嘴说:“丑哭了。”
乌御青转头看他,不明所以。
乌遥见乌御青停住了手,看向自己,便装得更入戏,将从封雪时身上受的委屈一同发泄出来,眼眶里又啪嗒啪嗒掉出眼泪,带着几分怨气抽抽嗒嗒说:“被封雪时丑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