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遥回到房间,拿出医药箱给小奶猫包扎后腿。手上动作进行到一半,卧室门被缓缓拧开,乌遥抬头,和前爪握着门把手的杜宾犬面面相觑。
乌遥:“……”
棕色杜宾犬嘴里叼着一只黄色玩具小鸭子,站在门口盯着乌遥看。
乌遥和他无声对峙几秒钟,说:“玩具是给小奶猫的吗,是的话我就让你进来。”
撒旦立刻奔到乌遥面前,差点一掌踩死小奶猫。小奶猫害怕地贴近乌遥的脚。
撒旦立刻将小黄鸭丢到小奶猫面前,爪子敷衍地往小奶猫的方向扒拉了一下。
“……温柔点。”乌遥没什么杀伤力地瞪了撒旦一眼,继续低下头给小奶猫包扎伤口。
撒旦就趴在乌遥床尾,头枕着前爪,懒洋洋地看着乌遥。他不捣乱,乌遥也就纵容他留在这里。
乌遥给楼下值班的佣人要了一碗温羊奶,一边看小奶猫喝奶,一边将毛毯叠成方形猫窝的形状。
猫咪吃饱喝足眯起了眼睛,乌遥也困得打了个呵欠。他将小奶猫抱进猫窝,轻声说:“晚安,牛奶。”
“嘤。”撒旦头靠在床尾,晃晃耳朵。
“你也晚安哦,旦旦。”乌遥实在是没有精力去将撒旦送回去了,他困得眼睛都要睁不开。他爬上床,给自己盖好被子,闭上眼困顿的声音黏糊:“旦旦早点回去啊,不然被你主人发现的话,我会很惨的,他好凶的……”
——
乌家庄园夜深人静,但山脚下的热闹都市繁华街道依旧灯红酒绿。霓虹灯闪烁出的光影,将深夜游荡在路边人的脸照得明明灭灭,看不真切。
最热闹的地下酒吧内,喧嚣声震耳欲聋。舞男舞女在酒池内狂欢,一浪高过一浪。人们互相拥抱,撩拨,侵犯,享受□□和酒精的欢愉。
在这样的酒肉池林里,有一块被酒吧保镖围守的宽敞空间无人敢随意侵犯。
乌鸣野的混血相貌和桀骜的气质极其惹眼。他对于周遭的视线浑然不觉,只是站在飞镖盘之前,手执飞镖,一下一下准确无误地射中靶心。
长卷发扎在脑后的酒吧老板给他端上来一杯酒,双手交叉在胸前,打量乌鸣野眉宇间的郁色:“心情不好?”
乌鸣野没回,他仰头,一口就将辛辣的酒全部喝下去。
转头,他又扔了一个飞镖,力气重到将镖盘震裂开,啪嗒掉在地上。
几个约乌鸣野来酒吧的公子哥搂着从舞池里看中的男男女女回来,见状,围上去说话。
“国内学校和国外也没差多少,辛苦你安分一段时间,你父亲就会和以前一样放任你了。”
说话的公子哥本来还想说‘要不是你在国外闹得太过,差点出人命,你父亲也不会将你送回来,还一下子将你从大学降到了高中去’,只是这话是万万不能说出口的。
另一位公子哥也劝道:“有什么不高兴的,找个会来事的男人或者女人发泄一下就好了,她那里有一种能让人在那事儿上赛神仙的药水,飘飘欲仙的感觉真是一绝。”
他将自己怀里的性感女人推出去,女人扭着曼妙的腰靠近乌鸣野。
乌鸣野没让她碰,转头视线冷厉,吐出一个毫不怜香惜玉的字:“滚。”
“哎,那我给你换一个清纯——”这公子哥的话还没有说话,对上乌鸣野仿佛要吃人的目光,惊恐地闭了嘴,后背发凉。
“都给我,滚。”乌鸣野嗓音压得很低很冷,眉眼暴戾嗜血。
公子哥们妞都不跑了,纷纷逃出酒吧。乌鸣野下手是没有轻重的,他们再待下去是死是活都不清楚。
酒吧老板轻轻摇头,轻声笑骂他们是碰了禁区的倒霉蛋。
乌鸣野来这里放松的兴致没了,他蹙着眉,转身要走。
“坐我的车回去吧。”酒吧老板说。
“不用。”乌鸣野冷声拒绝。
他出了酒吧门,从侍者手里接过摩托车钥匙和头盔,长腿跨坐上黑色摩托,发动机轰鸣一声,如离弦的箭冲了出去。(酒驾危险行为,请勿模仿)
夜风鼓动,将他的黑色卷发撩到脑后,露出一张桀骜不驯的混血脸。
摩托车停在乌家庄园主别墅门口,乌鸣野下车,大步走到三楼。三楼是他的领域,他却没有看到他的撒旦。
乌鸣野皱眉,看向照顾撒旦的佣人。
佣人立刻跪在地上,结结巴巴抖着声线说:“撒旦它、它跑出去了,好像跑到从别墅的乌遥少爷房里。”
乌鸣野太阳穴抽搐一下,他脸色凛着,走去从别墅。
推开乌遥的房间门,入目就是他家撒旦趴睡在乌遥的床沿,老老实实,硕大的身体就占据床的边缘,屁股蛋子和后腿都要从床上掉下来了,两只前爪还牢牢抓着乌遥身上的白色薄被。
乖巧卑微到乌鸣野太阳穴狂跳。
这个样子,和他养的嚣张撒旦简直判若两狗。
乌鸣野处于暴躁边缘,他猛地推开门,大步走进去,也不在意吵醒床上的乌遥。
撒旦应声睁开黑葡萄眼睛,看着他轻轻‘嘤’了一声,前爪往前一抓,仿佛不愿意离去似的。
乌鸣野彻底暴躁了,他俯身去抓撒旦的两只前爪,想将他抓回来。撒旦翻了个身,抬起后腿收着爪子扑腾,将乌遥身上的薄被给抓走了。
乌鸣野惊诧地扯了扯唇角,弯腰扑上去将撒旦给制服。
“唔。”床上的打斗太激烈,不知道是撒旦还是乌鸣野碰到了乌遥,乌遥呓语一声从床上坐起来,茫然地盯着在他床上的一人一狗。
撒旦扑到乌遥怀里,乌鸣野下意识抓上去,也顺势扑到乌遥身上。
乌遥还懵着,一人一狗的重量压得他皱眉。
他正要伸手去推开时,门口响起一道冷冽的声音——
乌御青看着床上乱象,漆黑的丹凤眼眯起,“你们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