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上晴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说道:“对了,问话什么时候结束,有人要来接我,我得把这身衣服换下来才行。”
松田阵平挥挥手:“差不多了,你去换衣服吧。”
川上晴走后,萩原研二走进询问室,来到好友身边好奇的拿起松田阵平写的笔录:“你从那个少年空中问出了啥?”
看完松田阵平的笔录,萩原研二瞪大双眼:“嗯?喂喂不是吧,就这么点?”
“这么点就够了,我可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这么枯燥的事情上,关键内容应该是炸弹犯那边。”松田阵平身体往后仰,双手交叉在身后枕着脑袋。
萩原研二:“说得也是……不过那个少年很有能力,似乎很适合当警察,不知道我们以后会不会多出个厉害的后辈。”
松田阵平看向自己的好友:“你是这么认为的吗?”
萩原研二:“嗯?不然呢,难道你又在奇奇怪怪的地方有了新发现?”
“……不,没什么。”松田阵平闭眼假寐,那些毕竟只是他的猜测,没有任何证据可言。
医院厕所里,当时少年拿着望远镜,观测到对面炸弹犯的时候——
那个笑容,实在是过于有违和感了,绝不是单纯因为炸弹犯被抓,才如此喜悦。
“松田,那个炸弹犯已经被我们带到隔壁了。”松田的同事敲了敲门,提醒道。
“知道了,唉,真不想做这种无趣的工作啊。”松田阵平作为抓捕工作中的一员,同时和那位少年有联系过的唯一警员,对炸弹犯的审讯他有必要在场。
松田阵平来到隔壁审讯室,本来还蔫了吧唧的炸弹犯突然暴起,试图上前揪松田阵平的衣领,结果被手疾眼快的松田阵平反镇压。
炸弹犯吃痛,但还是怒吼道:“就是你吗?!就是你吧!水谷丽子小姐背着我出轨的男人!还让她怀了你的孩子!!!”
松田阵平:……
一旁的萩原研二大受震撼:“这是怎么回事?”
警局的骚乱没有影响到已经换回衣服的川上晴,衣服是他在附近临时买的便宜货,他有些心疼这项没有必要的开销,但他最近频繁进局子,引来了某位长辈的关切。
在长辈面前,他可没办法心安理得的穿女装。
黑色的名贵轿车停在川上晴面前,川上晴打开车门坐到后座上,笑着对开车的男人打招呼:“好久不见,土门先生。”
土门康辉开车驶离原地,一边问:“好久不见,小晴,听说你被卷入这次的炸弹案,你应该没有做太过分的事情吧?”
川上晴说:“当然没有,这位炸弹犯先生是主动撞我手里的,我可没有做任何钓鱼的行为。”
土门康辉叹气:“那就好……不过以你的能力,只要好好加以引导,肯定能成为优秀的警察。”
土门康辉,自卫队长官,父亲为日本防卫厅官员,在政界实力很广。
为人和善、正义感十分强烈,也正是因为这样,三年前川上晴才会主动找到这个男人,为对方提供免费的军功,将自己那对在政界混得风生水起,做尽龌龊之事的父母主动送去局子里吃无期牢饭。
没错,川上晴曾经干过一场“父慈子孝”的大事,作为给土门康辉送军功的好处,川上晴则是在那场政界的曝光事件中,被完全抹去了身影,再后来以全新的身份生活。
川上晴强硬的表示:“那是不可能的,土门先生,这种症状可不会随着时间的飘移而减淡,这是天生的性格,和爱好。”
如果以为川上晴是为了所谓的正义,才大义灭亲,把父母送去吃牢饭,那就大错特错了。
有些人,天生就带有反社会人格,他们喜欢破坏,喜欢旁人的痛苦,这些天生充满恶意的家伙因他人的不幸而幸福着。
川上晴完美的继承了人渣父母的性格。
但和通常意义上的恶人不同,某些天生的恶人,热爱故意破坏常人眼中的幸福,而他,是以破坏这种恶人的幸福而感到幸福。
“那位炸弹犯发现被我欺骗时的表情,是整个事件中我最期待的画面。”
瞬间,川上晴收起笑容,捂住脸道:“所以像我这样的人,是绝对不能当警察的。”
为延续生命而杀生,和为取乐而杀生,截然不同,哪怕最后的结果是为了吃肉。
“这次只是意外,土门先生。”
川上晴说:“我就是因为这样,才不喜欢与人打交道……哪怕不是遇到像炸弹犯那种等级的人,我也会忍不住的。”
生活中的霸凌者其实并不少见。
但川上晴想要挽救糟糕的自己。
如果不试着自己修复心灵,他迟早会坏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