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灼横在她腰上的手,也微微收紧。好一会儿,他才缓过来,呼吸没那么快了。
四目在镜中对视上,谢灼道:“穿衣服吗?”
危吟眉这会哪敢再拒绝,直接点了点头。
谢灼帮她系好了肚兜的带子,又替她穿好了外裙,危吟眉坐到梳妆镜前,心慌意乱地拿出胭脂盒子抹了抹脸,企图以此掩盖尴尬。
谢灼就懒洋洋靠在衣柜边,看着她梳妆。
危吟眉脑海里挥之不去刚刚那一幕,磨蹭了半天梳妆,她将口脂抹好,又戴上簪环首饰,最后挽了一个妇人的发髻。
谢灼倒耐心得很,丝毫不嫌她慢,看着她从凳子上慢慢起来,上前去揽住她的腰肢。
“走吧魏姑娘。”
谢灼带她出了屋子,路上行走的村民,就瞧着那谢大人从院内走出来,怀里搂着那少妇人。
少妇红唇雪肤,脸上红晕尚未消去,被大人爱怜地搂在怀里,一看就知这几日承了那不少的雨露,被滋润得娇滴滴。
上了马车不久,车轮便动了起来。
危吟眉挑开车帘,让车外的风吹进来,吹去脸上的滚烫。
她还没从方才的事缓过神,谢灼就拉着他坐到自己膝盖上,马车颠簸中,危吟眉感觉靠上了什么,坐了一会就坐不住了,回过头道:“先松开我吧。”
谢灼不为所动,笑起来时,眉眼就像钩子一样撩人。
危吟眉起身,谢灼将她拉回来道:“很快就能到城里了。”
他的唇停在她耳际,危吟眉只觉一股麻意沿着脊背往上窜。
他似乎格外喜欢这种强迫人的感觉,她越是挣扎,他越不
肯放手,车厢内狭小,危吟眉动一下,谢灼便扣住他的腰,将她抵在车壁上亲吻。
马车的车帘随着颠簸摇晃,风时不时透进来,黑暗之中,他灼热的气息包围着她,他不对她做别的事,只是吻她的唇角,然而这比直接吻她更加地折磨人。
危吟眉手抵着他胸膛,布裙如花铺展在他的玄袍上,轻声地让他放了自己,声音软绵绵的。
而同时,驾车的侍卫声音在外头响起:“殿下,这里到沧州城有二三十里的路,一两个时辰就到了。”
危吟眉轻咬唇瓣,都忘记了外头还有车夫,那他们的声音岂非都被那人听了去?
她又推了他一下,谢灼看她嘴角口脂晕开,一副红香乱散的模样,身上明明只是一身布裙,却是过分的妩媚勾人。
危吟眉将他这副目光尽收眼底,顿时就想起他初来那日,也是这样将她抵在木门上,对她说的那一番想要和她云雨的话。
谢灼慢慢松开了他,坐在座位上,手撑着额头静静看她。
危吟眉靠坐在角落里,低头去擦拭唇角的口脂,她的鬓发有点散乱,他却一点都没被影响,面色极其清和。
危吟眉看他如此云淡风轻,下一刻却听他道:“刚刚有点想将你的身上的衣裙撕烂,就在这马车上做些什么。”
这样露骨的话,却被他轻描淡写说出来。
危吟眉绾发的手一下顿住,定定地看着谢灼。
他睨了她一会,轻叹了口气,“算了。”
他撩起了车帘,让车外的风吹进来,危吟眉继续低头假装整理衣着。
车厢内旖旎的气氛被吹得稍微消散了点。
谢灼拍了拍自己的腿,又拉她坐回来,危吟眉得了他刚刚的话,脸红脖颈红到耳后根,他搂抱她,帮她擦去唇角的口脂道:“等会上街去,魏姑娘想买些什么?”
危吟眉不是很想陪他演这种戏码,道:“没有。”
她有些受不住了,心想谢灼到底何时才能走。
谢灼却没发现她心不在焉,道:“今日城里有集会,便带你出来看看,上次和我与你一同游玩是什么时候的事了,我也快忘了,有五六年了吧?”
是有五六年了。危吟眉在心中回答。
谢灼的手抚了抚她的脑袋,在她头顶道:“陪陪我吧,眉眉。”
马车向西行着,午后临近傍晚时分,到达了沧州城。
谢灼带她下了马车,街上游人如织,来来往往,危吟眉抬头看一眼天色,问道:“天快暗下来了,等会再晚怕就不能及时出城。”
谢灼道:“今夜若不能回去就不回去吧,在城里住上一晚也不是不行。”
谢灼将手递给她。
危吟眉低头看一眼他的掌心。
四周灯火流丽,而他眼中的光亮,好像令四周的烛光都黯淡下去。
谢灼道忽然道:“危吟眉,我可以牵你的手吗?”
危吟眉愣住。谢灼轻笑:“我记得第一次和你出去逛庙会,也是这样问你可不可以,追问你许多遍,得到你同意才敢伸手,现在想想也是,哪有郎君想牵喜欢姑娘的手还要问一问对方可不可以,对方若是害羞怎么会答应呢,是吧?应该想牵就应该牵了。”
谢灼已经牵起了她的手,“走吧,眉眉。”
车水马龙的喧嚣声中,他的声音随风散开,伴随着空气里浮动的花香,轻轻飘入她的耳中。
他二人一同走入人流里,丝竹声、吆喝声、喧哗声,如同潮水从四面八方涌来将他们涌来。
这一刻,好像他们青涩少年时的时光,重新流转回到了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