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外有宫人走进来:“陛下,娘娘,奴婢听到小殿下哭了是吗?”
危吟眉面红耳赤,埋首于谢灼肩膀上。阿忱爬起来啼哭,见爹爹搂着阿娘,也朝着危吟眉伸手:“娘,抱。”
危吟眉推了推身上人,让他先起开,谢灼岿然不动。阿忱学着谢灼来亲危吟眉的脸,危吟眉受不住了,只觉儿子几乎傻得可爱,谢灼伏在她耳边没忍住发出一阵笑声,她连忙让宫人进来将阿忱抱出去。
阿忱被带走时,还依依不舍,朝着二人伸手道:“爹,娘。”
人走后,竹帘垂下,她转过头,对上谢灼满含笑意的眸子。
午后阳光从树梢间流过,花影在窗上深深浅浅地变化。待金乌渐渐西沉,危吟眉与他相拥而眠,窗外温柔的盛夏晚风吹来,她卧在他温暖的怀抱之中,只觉静谧岁月安好。
夏日的时光绵长,好像一直没有尽头。
转眼到了八月中,谢灼登基已有两月有余。少帝在位时留下的不少烂摊子,尤其放任南方一带匪兵横行,如今南方根基仍然不稳,谢灼在八月底,决定亲自南下一趟。
南下前,他告别了危吟眉,叮嘱她好好照顾自己,最多三个月他便回来与他们母子二人相见。
圣驾一路往南方走,路上景色变幻,从崇峻的山川渐渐变成了秀丽的江南山水。
谢灼为了方便私访,特地隐瞒了真实身份,只以朝中四品官的身份行走办事,称此番来江南是为了代上巡察考绩。
他路途所经,自然有无数官员向他殷勤讨好,送上奇珍异宝不计其数,更有不少绝色女子,只不过谢灼从未收下。
到了广陵一带,谢灼宿在郡守府上。这郡守素来便有风流之名,得知谢灼前来后就想法子巴结,这一日在家中设宴,遍请好友,更是准备了一屋子女郎,燕环肥瘦,衣香鬓影,供谢灼选用。
只是无论杨大人如何卖力讨好,谢灼依旧没有露出些许兴趣。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谢灼起身打算走人了,行至后花园,看到一个美貌少妇人,当即移不开眼睛。
杨郡守看清楚那年轻少妇的样貌也是惊住,询问身边人,方得知家中夫人举办了花宴,今日邀请了郡中妇人们一同来。
那少妇人眼生,杨郡守从未见过,却不得不承认实在生得国色天香,他美眸顾盼之间,已经是媚态丛生,身段更是婀娜,玲珑有致。也不知哪家男子能有这等艳福,叫此小女子承欢于床榻之上。
杨郡守看她头上梳着妇人发髻,惋惜了一声,移开目光,却看身边谢灼还是一眼不眨地盯着那美妇人。
杨郡守问:“大人不如与本官说说,喜欢哪样的美人,本官再让人去为大人寻寻便是了。”
谢灼转过头来,漫不经心道:“就那样的。”
杨郡守愣住,四周官员愣住,便是谢灼带来的侍卫也是一愣。
杨郡守尚未回神,谢灼已经令身边的侍卫上前去将那美妇人带过来。
年轻的少妇从花园中走来,衣裙拂过花影,停在谢灼面前,盈盈行礼,声音妩媚软浓,听得人骨头酥麻,好像都轻了几斤:“见过大人。”
谢灼道:“抬起头来,叫本官看看。”
美妇人照做,微抬精致的下颌,面若美玉流转淡淡的辉芒。
杨郡守看到这一幕,暗暗已觉不好,正要询问,谢灼已走下石阶,徐徐问道:“你姓甚名甚?”
美妇人回道:“我姓魏。大人,我的夫君南下江南行商,于路上不知踪迹,我此番南下便是为了寻找夫君,我观这位大人气度不凡,必定是一方人物,不知这位大人可否帮我寻寻?”
她说着眼底蓄起盈盈泪光,梨花带雨,泪一滴滴落下粉腮。
谢灼笑道:“这好说,不过看这位娘子你的诚意了。”
说罢也不待四周人开口,谢灼搂住这魏氏柔软的腰肢,带着人往前方走去。杨郡守不由大惊。
杨家的厢房,一入内,谢灼便将那少妇人抵在了门上。危吟眉才要说话,谢灼轻拍了她的臀一下,在她耳畔道:“说说看,你夫君姓甚名甚,他是如何南下江南不知踪迹的?”
危吟眉脸色一下涨红,转过身来,咬着下唇看他。
谢灼到圈椅边大喇喇坐下,指尖轻敲椅柄:“本官可不是什么随意怜香惜玉之人,你既想求你夫君的踪迹,总得拿点东西来换,是不是,夫人?”
年轻的少妇欠身行了个礼,楚楚的腰肢不堪一握,瞧着男人的一只手便能折断了。
她眼里还挂着几滴盈盈泪珠,柔声道:“那大人想要我拿什么换?”
男人背往后靠了靠,一只手臂搁在椅上,修长指尖轻抵额穴,那双漂亮的眸子眼尾轻勾,风流之态毕露。
“夫人如此聪明,自当明白本官的意思吧。”
他拍拍自己的大腿,示意她坐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