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传来一声轻笑。
同样扛着咒具的禅院真希站在那里:“虽然过程痛苦了点,但实际上进步得很快。”
“……也没有第二个选择了吧!”钉崎野蔷薇吐槽道,她撇了撇嘴,说完忽然注意到禅院真希怀念的语气。
“等等,真希学姐你和那个人交过手吗?”
禅院真希双手环胸,微微点了下头:“小的时候跟着他学了几个月。”
虎杖悠仁的脸上流露出不可置信:“被这样揍几个月是真的能活得下来的吗?”
不过他身体比一般人好,里面还有个宿傩,应该比钉崎存活的可能性大就是了。
禅院真希挑了下眉,仔细观察了几分钟场内伏黑甚尔和伏黑惠的动作。
“伏黑应该是在想事情吧。”
少年进攻的动作很快,但每次被攻击时都会有着稍稍的停顿。
虽然伏黑甚尔的攻击轨迹本就难以捉摸,但按平时伏黑的水平也不至于这样。
当然,禅院真希清楚地知道,要是现在站在场上的是自己,估计也是这幅下场。
无法集中精神。
谁能想到一个死去多年的人突然复活。
更何况,据她所知,这么多年来支撑伏黑变强的动力就是“七穗”的死亡。
作为咒术师,他需要一个新的动力。
禅院真希想到这里笑了笑,侧过脸去看自己的两个天真的后辈:“你们最好现在就做好准备。”
钉崎野蔷薇:?
虎杖悠仁:?
“甚尔!”远处活泼的女声响了起来。
崎野七穗趴在栏杆上,朝训练场这边挥了挥手。
“可以把惠借我一下吗?”
伏黑惠的睫毛微不可察地颤了一下,他本想表示自己还能再训练,伏黑甚尔却显然没了要再和他动手的打算。
男人扯了下唇角:“怕了?”
伏黑惠神色阴郁,拍了拍衣服上沾着的泥土:“……闭嘴。”
伏黑甚尔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嗤笑:“所以说小鬼就是小鬼,你还没有小的时候有用。”
伏黑惠蹙起眉头:“我不是……”
“想要什么去抢来不就好了。”伏黑甚尔扬起下颌,睨着面前的少年说道,“在这里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真是浪费时间。”
他说完,冷淡的视线立马从伏黑惠上移开了。
“那边两个,你们谁先来?”
“……”
钉崎野蔷薇飞快
举手:“虎杖!”
虎杖悠仁:“??啊?”
钉崎野蔷薇:“我和崎野老师是好朋友!”
虎杖悠仁:出现了!无中生有之术!
世界变得热闹,伏黑惠却好像置身之外。
“真不和我说话了?”
即使思念的影子凑到了身边,伏黑惠还是会想起那句“不要看”。
温热的血滴在他的脸上,怔愣中的孩童许久没有回过神。
伏黑惠就这样站在一边,冷漠地注视着惊慌失措的自己。
他还记得七穗死去的第二天,高柳老师问他妈妈怎么没有来时自己的表情。
他置身于阴影里,紧紧拽着书包的背带,过了好久才垂下眼睛低声说了一句“以后也不会来了”。
多可笑啊,他的面前还摆着那张他和七穗亲手画的画。
“小孩子皱什么眉头。”温热的指尖戳了戳他的眉心,伏黑惠回过神的时候,崎野七穗正托着下巴看他。
她的脸软软的,看起来很好捏。
“又不是你的错,就算那时候你不在,我也没有咒力反击了。”
“啊,准确地说,正是因为惠来了,所以我才有力气站起来的。”
“所以,这和你是不是太弱了根本没有一点关系。”
倒影在翠色虹膜中的是熟悉的笑脸。
【“对了,哪个是甚尔?”】
【“这是我,这是惠君,还有玉犬。”】
所有的回忆一齐涌入脑海,少年的瞳仁偏向眼尾,注视着那双捧住自己脸的手。
【“因为我和高柳老师说,我们是一家人。”】
家人。
伏黑惠默念了一遍这个词。
刚刚被伏黑甚尔丢出去的玉犬在树后面探头探脑,一副想过来又生怕担心违背伏黑惠意志的样子。
黑发的少年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
伏黑惠抬手,握住覆在脸上的那抹温度。
“七穗,我不是小孩子,你不用安慰我。”伏黑惠这么说道。
他的视线垂下,语气平淡。
“还有,我比你高了。”
已经。
他已经可以像那个男人一样保护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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