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对了,他还有个儿子,现在还在上小学。”
不,打架就算了,为什么会有儿子。
夏油杰深吸一口气,觉得自己马上就要装不下去了。
“爱好呢?”
……钱?
但是这样说的话,她刚刚的解释就不成立了。
崎野七穗思考了一会,脑中浮现出伏黑甚尔家里空空如也的冰箱。
“酒。”过了两秒,她肯定地回答道。
夏油杰努力勾起的唇角最后还是忍不住抿成了一条直线。
“那就暂时投其所好吧。”根本不动脑子的夏油杰冷酷地回答道,“听说最近酒品有促销,多买的话可以打折。”
最好让对方喝成酒精中毒,拉进医院也救不回来的那种。
崎野七穗恍然大悟。
少女兴奋地表达了感谢,走进宿舍时还不忘朝他挥手。
夏油杰笑了笑,举起空闲的一只手说“晚安”。
没擦干的水珠顺着披散的黑发落入他的领口里,在夏日微凉的夜风中冻得人有些发冷。
夏油的神色就这么冷淡了下去。
他看了眼战战兢兢的诅咒,最后也没有把它们变成咒灵玉的打算。
少年点了点手机的屏幕,转过身去,缓慢地往回走。
他想要去见一见那个叫伏黑甚尔的人。
禅院真希的训练定在下午四点,但事实上,时针走到三的时候崎野七穗就已经带着她在超市扫荡了。
她的目标明确,铁质的购物车里除了酒水就是酒精饮料。
今天特地穿了个便装的禅院真希:“……大小姐。”
“嗯?”
“你被什么促销广告骗了吧。”
崎野七穗摁着计算器:“没有啊,反正要常来的,这是送给甚尔的见面礼。”
禅院真希一顿,想起对方昨天把自己摁进地里时的那个眼神。
所谓天与咒缚,就是生来以咒力置换身体强度,牺牲某种条件来获取的力量。
伏黑甚尔不是第一个,但目前为止似乎是最强的。
沉默片刻,禅院真希抬起眼道:“我听说直毘人大人和他交过手。”
崎野七穗疑惑地低下头:“咦,父亲吗?”
她完全不知道诶。
毕竟[禅院七穗]某种程度上是捏造的病毒,是系统以完全虚构的手段强制插入这个世界中的。
因此,她获得这个马甲的经历只有通过与相关人物对话这一种方式。
崎野七穗努力回忆了一下当时提到甚尔时禅院直毘人的表情:“甚尔君很强吧,但父亲也不弱啦,说不定是打了个平手。”
“我就不一样了,甚尔君要是打我的话,我就只能……”
“只能?”
崎野七穗:“只能被他打死了。”
禅院真希:“……”
完了,没救了。
都说输人不输阵,但她们大小姐显然连志气也没有。
禅院真希不忍心地收回了目光。
她的这点小动作当然没有逃过崎野七穗的眼睛,但少女并不在意,反而乐观地弯起了唇角。
这不就有精神多了嘛。
察觉到小白菜的情绪变化后,崎野七穗踮起脚,试图去够货架最上方的饮料。
这是给她自己买的。
伏黑甚尔家里连能烧水的器具都没有,也不知道他儿子是怎么坚强地活到现在的。
还差一……
咦?
崎野七穗抱着瓶子,疑惑的目光从环过自己腰间的手臂缓慢地挪到伏黑甚尔脸上。
“甚尔?”
伏黑甚尔:“嗯。”
他今天在黑色的短袖外加了件外套,不带感情地抬眼看她:“拿到了?”
崎野七穗点头。
伏黑甚尔闻言将她放下,他的动作和温柔搭不上一点关系,甚至在崎野七穗差点摔了个屁股蹲墩时还发出了嘲笑的声音。
“这小鬼都比你强。”
被骂了的崎野七穗:?
她竖起一根手指,试图纠正伏黑甚尔的思想:“我是一级哦。”
伏黑甚尔:“然后呢。”
崎野七穗:“你知道我这个年纪能评上一级的咒术师只有多少吗?”
伏黑甚尔当然不可能记得数字。
他从来没想过把这个级别的咒术师放在眼里的可能性,倒是勉强记得特级的术师有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