霰雪宁浑身上下仍包裹得严实，脸上戴着面具，除了身后被翅膀撑破的衬衣。

沈还璧让他把腿也放进水里，霰雪宁拒绝。

“就我一个人泡脚，那岂不是很奇怪？！”沈还璧推他一把：“要我帮你脱鞋吗？”

“不了，我不泡脚。”霰雪宁再次拒绝。

沈还璧觉得他的拒绝有些可疑，可惜戴着面具，沈还璧看不到他的表情。

“啧啧，难不成你长腿毛了不敢给我看？”沈还璧揶揄他。

霰雪宁涨得脸红了。

十几岁发育的时候，沈还璧某一天神秘兮兮地找到霰雪宁，让他对着光看自己的脸：“我长胡子了，你看到了没有？！”

霰雪宁捧着他的脸看了半天，才勉强嗯了一声：“有一点点，很淡。”

“噫！”沈还璧好奇地摸摸自己的上唇，没摸出来什么，他带着少年人几分莫名其妙的兴奋劲儿，对霰雪宁说：“课本上说，不止会长胡子，还会长腿毛。你长了没有？我帮你拔掉好不好？！”

霰雪宁被他说得脸蛋发红，拒绝他：“我没有腿毛。”

“我不相信！”沈还璧把他推到在床上：“你怎么可能没有腿毛！除非你不是男人！”

霰雪宁想躲他，沈还璧就是个恃宠而骄的小蛮子，压根不怕他，骑在竹马腰上，背对着他，扯他的裤腿：“让我看看我们冰清玉洁的宁宁到底是男是女！”

霰雪宁压根不是他的对手，最后只能把腿露出来给他看。

“靠！居然真的没腿毛。”沈还璧酸唧唧地捏了一把：“哼，又爱脸红又长得这么白，我怀疑你是女孩子。”

想到过去，沈还璧禁不住为自己感到好笑。他那个时候也是有点蛮不讲理，霰雪宁是因为喜欢他，才一直对他那么纵容吧。

他看了霰雪宁一眼，忽然生出一种按捺不住的烦躁。他打开通讯终端，把那个选妃网站打开给霰雪宁看：“你说现在的网友们是不是太闲没事做，居然给我建了一个选妃网站。”

即使戴着面具，也能看到霰雪宁吃了一惊。他绷起下颚线，冰凉的目光扫过海选库的众多种子选手，冷淡地评价：“金晴溪？弱鸡罢了；有苏敏对你并不是喜欢，他只是需要主人的宠爱和陪伴；这个小主播腿绝对不可能这么长，一定是拉腿了；第四位的职业是基因学家，年纪有点大了……”

沈还璧感到好笑：“你干嘛啊，是我选妃又不是你选，你还点评起来了。”

霰雪宁绷住了身形，低声问：“那你真的要选妃？”

“唔。”沈还璧打量霰雪宁的脸色，第一次觉得那张面具真碍事：“不好说，但我总不能一直单身吧。”

霰雪宁沉默着，表情平静，心情糟糕。

沈还璧心情愉快起来，踢了踢水，惊散一群五彩斑斓的小鱼。

六点，霰雪宁和同事换了班，回到了自己的小房间内。

他拿了早餐，却没心情吃，凭着记忆打开沈还璧给他看的那个网站。

真刺眼。

霰雪宁咬了一口馒头，转发给瑞奇·盖：“这种无聊的网站没有存在的必要。”

瑞奇·盖正在户外锻炼，大汗淋漓的他停下运动，拿起通讯终端戴上，刚才进来一条消息，是霰雪宁的。

鉴于两人已于昨夜达成合作关系，他向霰雪宁承诺，会全力配合他。

“没有重要的事情，我不会联系你。”霰雪宁是这样说的。

所以，这是有了什么十万火急的事？

瑞奇·盖喘着气，点开消息，发现那居然是一个选妃网站。

“这种无聊的网站没有存在的必要？”瑞奇·盖看着霰雪宁的消息，呆滞地重复一遍，而后感到很他妈无语：“所以这就是你说的重要的事？这个小子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了？”

瑞奇·盖洗了个澡，于清晨八点准时到达办公室。

第一件事，端掉那个选妃网站，第二件事，搞清楚义体实验室有没有出产过霰雪宁这一号仿生人。

第一件事很容易，第二件事有些麻烦。

他来到研究所，查看过收缴来的义体实验室的资料后，没找到霰雪宁的相关记录。

义体实验室的负责人冯·琴杨已经被送进监狱了，瑞奇·盖费了些功夫，终于在一个小时后见到了他。

他直截了当地出示了霰雪宁的照片，遮住了他的头：“这个男人，你有印象吗？”

冯·琴杨摸了摸下巴，“有些眼熟，但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这个人呢？”瑞奇·盖出示了霰雪宁的朋友阿懒，大名贝洪涛的地下黑客的照片。

“是他！”冯·琴杨一下子就想起来了：“原来是他，那个我给他做过两次修复的男人！”

瑞奇·盖移除遮盖物，把霰雪宁的脸漏给冯·琴杨看：“所以，你是说，你给大名鼎鼎的金翅火凤少主，霰雪宁，做过两次修复？对吗。”

冯·琴杨看到霰雪宁的那张脸，有些吃惊：“怎么会是霰雪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