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直接说结论,“我英语很标准。”
靠座着少年反而来了兴趣,他坐直怂恿道:“读两句!安室前辈读两句!”
“……”
安室透绷着脸地读了两句。
神代清和满意地点头,“果然,不是日式英语。”黑发的少年用感叹的语气说道,“超可疑的。”
安室透:“…………”
你刚刚是不是发表了对国民的歧视性言论?
算了。
也是事实。
想起当年自己起早摸黑地纠正读音的样子,某公安警察失去了辩驳的力气。
安室透失笑:“就因为这些,你觉得我是卧底?”
神代清和眨眨眼,在心里先给降谷前辈道了歉,一句话终结话题,“或者我打电话问问琴酒先生,知不知道你的警校生经历。”
陈述句。
证明其内心的笃定。
安室透凝视着重新靠在枕头上的黑发少年,心头沉重地思虑着对策,就听对方道:
“开玩笑的。”
“我其实没有琴酒先生的电话。”
神代清和善解人意地说,“这只是我和安室前辈的私人聊天,绝对不会泄露出去的那种,安室前辈不放心的话,可以到处搜一搜,这间客房绝对没有正在运行的窃听器录音机之类的东西。”
咨询好难。
但自爆身份是不可能自爆的。
看着专业地开始检查的降谷前辈,特务科的少年情报员叹了口气,在降谷前辈看过来时张开双手,友善道:“要搜身吗?”
安室透打量了几眼川上清和身上的冰丝睡衣,冷着脸去检查挂在衣柜里的风衣了。
半晌。
安室透看着从风衣内外侧口袋里找出来的水果糖、打火机、口罩、铁丝、钢琴线、手术刀、微型摄像头、微型录音笔……确定它们都没在工作,又检查了一旁枪套里的手`枪,满头黑线道:“你带这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干嘛?”
神代清和迟疑片刻,“因为机会总留给有准备的人……?”
犯罪的准备吗?!
安室透忍不住瞪川上清和,而黑发的少年面对他的视线,只是满不在乎地再次问,“搜身吗?”
“……不用。”
其实这里有没有窃听和录音装置根本无关紧要,因为川上清和可以通过尾崎红叶直接联系到琴酒,而自己除非现在把人灭口,否则搜不搜都一样,最多打个时间差。安室透逐渐冷静下来,问,“你先前说的,要听我意见的事情是?”
看着黑发少年满脸“终于进入正题了”的表情,安室透一阵无力。
啊,他就知道是这样。
就因为所谓的“烦恼”,所谓的“私人聊天”,你就把我卧底的身份说开……
算了。
安室透早就发现,川上清和的三观微妙地异于常人,或者说,他对许多身份立场的划分没有明确的认识,在别人看来可能是天崩地裂的事,对他而言不过是平庸无趣的日常,也不知道是怎样的环境,才能培养出这样的少年。
神代清和支着下颚思考。
唔。
怎么描述好呢?
“安室前辈应该是警校刚毕业就准备卧底了吧,到现在也有几年……这几年里,有没有遇到真心待你的敌人?”神代清和整理着措辞,“明明你没有付出多少,对方却对你产生了感情,为了你的安全,决定抛弃原本的同伴坚定地站在你这边,这种情况怎么办?”
有一个尖锐的、一直存在的问题:森鸥外倘若上位,真的会放过他这个少主吗?
无论再怎么伪造遗嘱,在有少主的情况下传位他人,都不合情理。
何况这个少主还是老首领强烈、亲自指定。
尽管神代清和知道森鸥外实际不能把他如何,但尾崎红叶并不知晓这点,因此,如尾崎红叶这般内心柔软的女子,与他之间的情感越深,就越为他考虑,而在他确实地表现出了对mafia的适应和能够管理组织的才能的情况下,尾崎红叶不需太多挣扎,就会彻底倒向他。
安室透:“……”
啊,还有这种好事?!
mafia少主的描述还在继续,紧锁眉头很苦恼的样子,“本来没打算换到真心的,全是利益和算计多好,结果不小心就……总之,这种情况该怎么办?”
神代清和满怀希冀地看向安室透。
安室透无辜地回看。
神代清和:“……”
特务科的情报员不可置信,“安室前辈,你人缘这么差?!”
我才加入港口mafia不到一个月,你加入黑衣组织都有几年了啊?!
好拉胯啊。
失望。
“…………”
安室透额角的青筋欢快地跳起踢踏舞,不知为何拳头感受到了种面对混蛋同期时的蠢蠢欲动,公安卧底咬牙切齿,“我人缘这么差真是对不起了啊。”
神代清和沉吟两秒,宽容地安慰道:“知耻而后勇。”
安室透想打人。
以上。
咨询大失败。
游玩的时间转瞬即逝。
10日晚,神代清和跟前来送行的安室透约定明年还找他玩,在对方强颜欢笑的神情下,满意地随尾崎红叶回到横滨。
一行人刚刚踏入港口mafia的大门,某少主便收到了老首领的传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