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他就能轻而易举地回应他的期待。
“是你说做什么都可以的。”青年平静开口,直直地对上那双略显惊愕的鸢色双眸,“我想要你的照片。”
“什么嘛。”太宰治失笑,牵住他的手,“那什么时候都可以啊。”
“不一样。”泷川悠一垂目,看了眼他牵住自己的手,“我知道这里对你来说很重要。”
可以暂时放下立场的地方,就像他在东京的安全屋一样。
泷川悠一开始试着以自己的方式理解太宰治,即使他在这方面并不擅长。
“你对我来说也很重要。”
“我想让你变得更重要点。”
“但我不知道怎么做。”
在泷川悠一的世界里,“喜欢”是需要付出一些代价换来的。
可他们之间,付出更多代价的似乎是太宰治。
这种微妙的不平衡使得泷川悠一痛苦地蜷起指尖。
“啊,太宰。”
太宰治看着他垂下的眼睫颤了颤,唇瓣张合间,声音轻轻地念出自己的名字。
“我好像很喜欢你。”
“我要疯掉了。”
【“别过来——!”】
【“听到了吗,太宰!过来连你一起杀了!”】
鸢色的眼瞳扩散了一瞬,恍惚之中,太宰治又想起了那个雨夜之下,被异能爆发的痛苦折磨的悠一对自己举起枪的样子。
而现在,蜷缩在阴影里的孩子收敛起了身上自我保护的刺,他踏出一步,鼓起勇气笨拙地表达着自己的爱意。
没有什么比这更令太宰治心动。
爱是件会令人受伤的事,如果谁都不喜欢,就不会受伤了。
但爱之所以是爱,就是因为即使不能理解这种情绪,喜悦也会从交融的呼吸间弥漫开来。
“不会疯掉的。”太宰治微微放轻声音。
有的人,光是活着就已经是竭尽全力了。
太宰治没想到自己有一天还会奢求更多。
“你看,我不是还清醒地站在这里嘛。”
身后的门又一次被推开,在泷川悠一怔愣的视线中,刚结束完任务赶来的织田作之助拧了下眉:“你们在聊什么呢?”
太宰治:“什么也没有哦。”
织田作之助:“……我在问首领。”
太宰治:“但是你用了[们]。”
坂口安吾:“闭嘴吧你。”
太宰治:“好过分!”
坂口安吾:“泷川,太宰他欺负你了吗?”
织田作之助:“……啊,哭了。”
泷川悠一后知后觉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完全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在哭。
明明他很高兴。
……高兴?
原来人在高兴的时候也会哭的吗?
泷川悠一没得到答案,因为太宰治在那之前已经用指腹擦过了他的眼角。
“你怎么总是在哭啊,悠一。”他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唇角是真心实意的笑容。
废弃场的风吹过。
。
它摇着尾巴,在一望无际的黑暗中——
说自己找到了归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