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快乐。”低哑性感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裴语一睁眼,眼前递过来一个红包。
秦深似乎才洗完澡,黑发半湿发梢滴着水,带着冷意,裴语下意识扯高被子捂住脸蛋,想要抵挡住他身上的潮湿水汽。
“给你红包,躲什么?”
秦深大手挼少年的头发,倾低身子时,宽松的领口伏低。裴语不经意看到自己咬出来的痕迹,在冷白皮肤上,格外显眼。
裴语脸蛋微微发热:“没有躲你。”
他伸出指尖捏住鼓鼓囊囊的红包,没穿衣服,抬起来的胳膊皮肤净白。
捏了捏厚度,裴语好奇地打开看了眼:“这里面有多少呀。”
“万里挑一。”
秦深浅笑着,低头亲他额头,“数字图个吉利。”
“哇,好多钱,谢谢。”裴语乖乖地说,“我没有给你准备新年礼物……”
他睁着清凌漂亮的眼睛,纤长眼睫扑朔。
不好意思地脸红。
“早知道我也应该给你准备红包。”
“本来就是大人送小朋友红包。”
秦深捏他的脸,忽地笑得很暧|昧:“既然宝宝没准备新年礼物,就把自己……”
裴语紧咬住嘴唇,打断他:“你不准说这个。”
秦深挑眉:“好,不说。还要再睡一会儿吗?饿的话我把饭端上来。”
其实还有点困,裴语揉揉眼睛,又觉得这样太懒了。
大过年的,爷爷和其他亲戚说不定在楼下聊天。
要是直接不起来,岂不是大家都知道了。
“不用,我起来下楼吃早饭。”裴语一边穿衣服,一边问秦深是不是早起去锻炼了。
“嗯,习惯了。”
秦深不打招呼地脱掉浴袍,线条流畅的高挑身形展露。
裴语连忙捂住眼睛,骂他流氓。
“昨天你摸的时候不觉得流氓啊。”秦深拿起衣服给自己换上。
见裴语还没有穿袜子,他乐此不疲地服侍着裴语。少年的脚踝很细,一只手都能握住。
手心感受到细腻的皮肤,秦深没忍住捏了捏。
“好了。”
裴语收回腿,套好外套。一身纯白色的羽绒服,不知道具体牌子,穿着特别保暖轻盈。是提前买的新衣服,和秦深身上的黑色羽绒服是情侣款。
很少见到秦深穿这种偏休闲的衣服,裴语多看了几眼。
“是不是又要夸老公帅。”秦深直言。
“你不仅流氓还很自恋。”
裴语却忍不住笑起来,站在床上张开手臂要秦深抱他。
耳鬓厮磨一阵,两人结伴下楼。
秦深吃过早饭,客厅里还有大人在,裴语坐在位置上吃汤圆煮蛋,秦深坐在旁边陪他。
吃了几个大汤圆,裴语微饱,不想吃荷包蛋蛋黄,他丢给秦深解决。
填饱肚子后,秦毅阳也下来了。给长辈们拜完年,两个小辈收到很大的红包。
除了红包,秦时芳还给秦毅阳买了限定版机车模型,想着弥补上次回国临时买的旧款球鞋。
她对裴语更大方,一块价值不菲的玉。
裴语不想收,他知道她这是在向秦深示好,秦深倒觉得无所谓,叫他收下。
拜完年,他们到院子里那棵银杏树下。
最下方的枝丫已经挂上几条红布,都是家里人写了愿望挂上去。
裴语和秦毅阳接过爷爷递来的毛笔和红绸,用歪歪扭扭地字迹写上想要实现的愿望。
他们写好后,秦深已经把自己的红绸挂好。
“我抱你挂上去?”秦深让裴语先站在积满雪的树台上。
默默爬上不锈钢架梯|子的秦毅阳:“……”
可恶。
迟早有一天,他也要表哥和裴语吃他的狗粮。
“你行吗?”
裴语有点怀疑。秦深的双腿也好没多久,这种背的动作会负重,自然要少做。
“我行不行你不知道?”秦深戏谑着搂起他。
“……”
裴语不服输地说:“哼,你确实不太行。”
小腿、膝盖被牢牢地抱起,他被举得很高,伸出手后刚好能把红绸挂在银杏树低端的枝丫上。
为了绑得更加牢固,裴语打了死结。
秦毅阳提前栓好,直接蹦着跳下去,两只脚踩在雪地里,站起来时鞋面掀起不少碎雪。
冬天寒风很冷,刮在脸蛋上沁凉一片。
秦毅阳有点受不了,拿出手机看,发现自己脸颊被冻得发红。
他看着脸颊完完好好的裴语和表哥,不禁疑问:“我体质还没有裴语好?这不合理吧?!”
“有什么不合理?”裴语很自信地说,“每天大课间跑操时,我可比你认真多了。”
秦毅阳脸都麻了,就跑操那点运动量,跟玩似的。
他趁着老师没看见,和其他人溜去篮球场打球,出的汗可比跑操出的汗多多了。
“你们脸看上去光溜溜的,擦了宝宝霜?”秦毅阳狐疑地问。
秦深擦宝宝霜,这像话吗?
“确实是擦了点保护皮肤的护肤品。”秦深简单地解释两句。
秦毅阳咧着嘴笑起来,正要说alpha才不需要擦乱七八糟的东西,自然就好。
秦深紧跟着补充:“你也知道,裴语还挺喜欢我这张脸。”
站在旁边的裴语:“……”
这种话直接说出来真的合适吗?
“你也知道,外貌说不定也是加分项。”
秦深垂眸,轻轻地扫了眼秦毅阳被冻得干燥泛红的皮肤,“你要是需要的话,我可以吩咐助理给你买一套。”
“不用,擦那些多麻烦啊。”秦毅阳想都没想就回绝。
“你确定?”秦深挑眉轻声问,“你不是还想追oga?”
秦毅阳愣了下,耳根一瞬间变红。
半晌,他单手插着兜,磨磨唧唧地说:“你硬是要给,那我也只好收下。”
“呵。”秦深轻轻地笑了声,揽住裴语的肩膀转身就要走。
“哥!哥哥!你别走啊,我要,我要还不行吗?!”秦毅阳在后面悲催地喊着。
站在门口往外望去。
隐约能看见银杏树上的红绸在凛冬中迎风招展,没一会儿就被片片雪花打湿。
裴语好奇地问:“你写的什么啊?和我永远在一起?”
“倒是问得挺自然。”秦深牵起他的手,漆黑眸底蕴藏着缱绻笑意。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问的。”裴语脸上挂着笑,把手揣进秦深外套兜里,两只温暖的手十指紧扣。
“不是,是有关你高考的事。”
秦深弯起手指,轻轻地捏着少年细直的指尖,软软的,摸着很舒服。
“哦哦。”
裴语一瞬间就明白了,眼睛弯成月牙状,“那还好呀,我写的是要一直和你在一起。”
“愿望不同,没有浪费许愿的名额。”裴语仰起脸蛋看着秦深笑,眼睛里漾着比白雪还要清澈的感情。
秦深心口一软,裴语总是能够恰到好处地打动他。
心间一片暖。
银装素裹的世界里,秦深低下头,轻轻地吻住少年的唇。
裴语微微睁大眼睛,嘴唇温热,双手不由地攥紧秦深的腰。
男人比他高大许多,很轻松地就把他圈在怀中。
靠得很近,冷冷的雪意明晰。
“嗯?”
裴语发出一声疑问,他嗫喏着:“怎么突然亲我……大人们还在那儿。”
有点紧张,就怕坐在客厅里的长辈忽然转头,就都看见了。
秦深轻轻地笑了声,额头抵在少年额头,“因为想亲。”
裴语耳根微微发烫,搂住秦深的脖子,很小声地说:“那也不要在外面亲呀,回房间再亲。”
“回房间的话……”
秦深神情微顿,暧|昧地捏捏他的手心,“那就不只是亲了。”
“……”
明明昨天才亲热过!
他都怀疑alpha也有所谓的发热期。
裴语眼睛里透着愠气,用力拧秦深腰间,“新年大早上,你说这种话合适么?”
“嘶,宝宝力气还真不小。”
秦深勾着唇笑笑,将少年抵在门框上,低头又吻了上去。
外面雪花飞扬,耳畔是客厅传来的低低交谈声。
秦深的呼吸和心跳也跟着钻进耳膜。
世界安静下来,裴语的眼里只秦深一人。
上天垂怜,神明聆听。
红绸上书写的愿望定会实现吧。
一般人过完新年都是每逢佳节重三斤。
裴语不同,连续吃好喝好,他反而还瘦了两斤。究其原因,无非是这几天某些运动量真的很累人。
“……”
一想到是这种原因,裴语就忍不住脸红。
期间还撞上发热期,那两天基本没下过床,后颈也让秦深咬了好几次。
以作业为由,裴语逃脱秦深的禁锢。开学前几天一直往书房里面跑。
十几天寒假一晃而过,江城寒气都还没有散去。
阳深高中迎来新学期。
才开学,年级上立刻安排考试。
希望可以用这种方式尽快让学生们从安逸闲适的新年里恢复状态。
在班主任的耳提面命之下,高考生快速投入新的复习阶段。
所有的学生都在为一个目标奋斗,每天都是做不完的试卷和各种小考大考。
陆陆续续迎来一模、二模。
二模的试卷出得特别难,是江城几个重点高中联合出的试卷。复习那么久,好多学生都觉得复习得差不多了,可地狱级难度的二模又将学生们扯回现实。
考试总成绩让他们清醒。
高考除了比学习,最重要的就是耐力。不管老师还是学生都暗暗坚持,不敢掉以轻心。
裴语的成绩很稳定,尽管二模试题很难,他的总分也比之前少了十多分,但在江城拉通排名里,名次不退反升。
就连周悦和苏衍都佩服裴语的大心脏。
裴语谦虚笑笑的同时,也很清楚,背后离不开秦深和秦家人的支持、照顾。
比起许多家庭、家人有问题的学生,裴语几乎什么都不用管,只管学习。
过完年他还以为秦深会像之前一样,黏黏糊糊地亲热他。
并没有。
每一次晚自习放学后,秦深会陪着他在书房里复习功课,秦深工作,他做题,两人互不影响。
只有在裴语发热期时,秦深才会偶尔放纵一次。
比如和裴语同坐一张椅子,张开手臂死死地搂住他,嗅吻少年颈间的浓郁玫瑰香气。
他的反应也很明显,有时候裴语都想暂停学习,简单地缓解一下也花不了几分钟。
“宝宝,你还是做作业吧……”秦深双臂紧搂少年的腰。
“可是你都……”裴语不好意思地往前挪了挪。
“不管它,也不会坏。”秦深低声说。
在发热期,尽管打了抑制剂或者临时标记。裴语也还是渴望着秦深的信息素,浑身都在叫嚣想和秦深再亲近一点。
裴语轻咳两声,完完全全享受着alpha信息素带给他的安定感,却不用负责。
“其实,也浪费不了几分钟。”裴语热着脸说。
后颈却被湿热的舌尖舔了下。秦深把下巴抵在裴语肩膀上,唇间吐出来的声音都烫呼呼,带着格外明显的热意。
“我不能保证,仅仅几分钟。”
“就足够。”
所以,就不能开那个头,一开了头,大概率没完没了。一两个小时恍然消失,第二天还影响裴语上课的精神。
裴语彻底说不出话,秦深呼吸声越来越粗|重,热意撩人。
“那好吧……”裴语再次把注意力放到试卷上。
他看着试卷。
秦深垂眸,守护着他的小玫瑰。
二模过后,阳深高中彻底不做人,休息日缩短成半天。
周日早上要到学校里上自习,学校美曰其名让学生自己消化不懂的知识,查漏补缺。
学生们叫苦连天,嘴上在抱怨,心里却很清楚,来学校的话确实能提高自律性。
冬去春来。不知不觉间,窗外的树叶变得翠绿,空气也开始闷热起来。
学生们脱掉春秋季的校服外套,换上薄薄的夏季校服。
秦深行走方便后,时常出现在秦氏集团,不过中午都会提前赶到阳深,接裴语回家吃午饭。
周天下午。
秦深没去公司,陪在家里和裴语一起休息。两人随便找了一部电影来看。
房间的窗帘被关得严严实实,不透光,也没开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