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两次,裴语初始紧张的情绪得到放松,可当秦深试图终身标记时,裴语又彻底紧绷起来。
裴语发烫的脸颊贴着男人的脖子,他小声地说:“怎么办,我好像还是有点没办法。”
秦深并不好受,他哑着嗓子说:“那不然——”
后面的话和裴语一起说出。
“等下次。”
“你直接来。”
四目相对,裴语面色蹭地泛起红,窥见秦深眼中的错愕,他用毛茸茸的脑袋拱了拱他的脖子。
裴语含含糊糊地说:“你能不能像一个Alpha些呀。”
不管是在他二次分化成Omega时,还是每一次相处中,秦深许多时候都会压抑被基因控制的天性。
秦深喉结滚了滚:“……”
“知道我这种时候为什么不像Alpha么?”秦深低声问。
裴语轻眨湿润的眼眸:“我知道。”
他亲了亲秦深的嘴唇,漂亮的眼睛看着秦深:“因为你爱我呀。”
“可是我也爱你呀,你真的不用这么、这么、这么保护我的情绪……”
“我愿意。”
秦深做了个深呼吸,他握住少年的手心,十指相扣。
“宝宝,我知道了。”
——
尽管做好了心理准备,可真到了这么一刻,他还是疼得哭了出来。
裴语也终于知道,为什么好多Omgea都把终身标记这件事形容得很恐怖。
他感受到秦深的全部。
眼眶很快蓄起水汽,摇摇欲坠的泪珠砸到秦深的唇上。
秦深顿了下,柔声哄他,可这样的哄根本不痛不痒,起不了任何作用。
到了后面,裴语甚至骂起秦深,说他坏。
“你一点也不心疼我,呜、呜呜。”裴语哭得直喘气。
秦深心脏都要碎了,可已经到了这种份上,不能终止。
他没其他办法,只能温柔地哄他,一句句,极为耐心。
“宝宝,对不起。”
秦深虔诚且温柔地啄吻着少年的脸蛋,声音里带着浓浓的愧疚,“马上就好了。”
裴语紧紧地攥住秦深胳膊,嘴唇都在抖,耳边的声音也变得模糊。
他其实并不后悔,只不过终身标记还是超过他预期里可接纳的范围。
时间像是放缓,朦胧的视线中,一双充满心疼怜惜的黑眸撞过来。
裴语心尖一颤。
他张开唇,重重地咬住秦深的肩膀,雪白锋利的牙齿陷进皮肉。
很快,他尝到血液的铁锈味。
裴语下嘴咬人时一点儿力气都没有收,秦深感觉到肩膀的疼,发出闷哼。
他紧紧蹙眉,任由裴语咬他,只要这样裴语能够好受点。
“呜,对不起。”
裴语松开牙齿,像小动物一样,轻轻地舔秦深肩上的血迹。
“宝宝不用和我说对不起,永远都不用。”
秦深的眼神格外温柔,眸底暗藏起来的情绪却愈来愈烈。
终身标记长达十几分钟,ga紧密地嵌合,无法分离。
小玫瑰被清冽的雪花完全沁染,爱意绵绵迸出。
裴语将头埋进秦深的怀中,耳边“咚咚咚”,秦深的心跳响如擂鼓。
终身标记快要完成,一种难以言说的感觉涌上心头——
裴语对秦深的依赖感放大到极点。
鼻尖萦绕着的雪松薄荷味似乎比以前还要有吸引力。
裴语耳垂红得能滴血,心脏像是被小猫挠着,他忍不住亲了下秦深满是薄汗的颈侧。
秦深顿了下,终身标记完成的那刻,他低沉清冽的声音重到极致,声线里裹挟着无尽的爱意。
“裴语。”
“我爱你。”
裴语眼眶再一次泛红,氤氲起薄薄的水汽。
他和秦深终于真正地绑在了一起,再也无法分离。
灯光照耀着拥抱着的两人,淡淡的影子恰好落在墙面那张红色的“囍”字上。
裴语眼眶泛红,胸|腔震颤,他都还感动着,哪知道秦深很快又要使坏。
裴语:“……?”
时间流逝,他哭得更凶了,呜呜咽咽地说:“老公,我困了,我们睡觉吧。”
秦深紧蹙眉间,摁住少年的手腕,毫不留情地说:“其实今天晚上,我们可以不睡觉。”
裴语瘪瘪嘴,紧咬住嫣红的嘴唇,顿时感觉好委屈。
“你怎么可以这样啊,结了婚就不听我的话?”
“我很委屈。”
“真这么委屈?”秦深找寻着点,笑了下:“只有委屈是吧。”
裴语面颊泛红,抖着声音说:“呜呜,不、不委屈。”
——
夜深人静。
裴语靠在秦深的怀里,有点饿,裴语吃着摆在房间里的糕点。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天。
裴语剥开花生、桂圆吃起来,浅尝几口后。
忽地想起什么,他小声地说:“老公,我会不会怀宝宝呀。”
听闻,秦深一瞬间不知道如何作答。
他在舌尖反复低喃这两个字。
明明平日里他经常说,经常这样亲昵地喊裴语,可两种含义完全不一样。
“不知道。”
秦深声音有点哑,“有可能吧,宝宝想要宝宝吗?”
裴语面色一红:“我也不知道。”
秦深将裴语搂入怀中,温柔地吻他的额头:“那就随缘吧,一切都听宝宝的。”
裴语眨着眼睛,轻轻地点头,累意和困倦席卷。
秦深抱着他去浴室,给他简单地刷牙,整个过程裴语都迷迷糊糊,任由秦深服侍他。
屋子里空调还开着,之前的被窝变得有点冷,重新回到床上,裴语寻找着热源,紧靠着秦深。
裴语很快睡了过去,四肢都抱着秦深。
秦深却毫无睡意。
才给最爱的人留下终生标记,神经都还兴奋着,完全冷静不下来。
胡思乱想中,他又想起裴语刚才的话,更加睡不着。
漫长安静的夜色里,老宅院子里的灯晕开橘黄色的光,夜风从窗户缝隙里灌进来,带着庭院里种植的玫瑰香。
循着浅浅的月光,秦深用眸光一点点地描绘着裴语的五官。
许久,他凑过去,低头亲裴语的唇。
“可是,你都还是个宝宝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