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的事,沈博晏已经提前知会过助理,他刚到公司,林助理便快步上前道:
“沈总,顾氏药材的顾董过来了,正在三号会议室里。还有家利电器的季董也打电话来表示想和您见面。”
沈博晏:“先去见顾家康,稍后我回电季有利。”
会议室里,顾家康带着儿子早已等候多时。昨晚接到助理电话的时候,他就知道这事情不能简单了了,第二天一早就压着顾二来了公司。
顾家康有心机,故意没让顾二上药,这会儿他脸上的伤口还未消,经过一晚上发酵后,鼻青脸肿的看着还真有点可怜。
沈博晏推开会议室门时嘴上擒上一抹笑,热情上前:
“顾董。”
“沈董,沈董!”
顾家康用力握住沈博晏的手掌,一脸愧疚表情:
“沈董,我今日来是特意带犬子来向你道歉的,我这个儿子,被他妈给宠坏了,做事没得轻重,这才鬼迷心窍干了坏事,我,我今天......畜生,还不快向沈董道歉!”
顾二盯着一头包,一脸被迫压来道歉的不驯表情,向沈博晏猛地一个90°鞠躬:
“对不起,沈董,昨天是我错了!”
沈博晏冷眼看着父子二人做戏,待顾二鞠躬道歉一套流程走完后,他才微笑着道:
“昨晚的事,二少本也不必向我道歉。我只是为朋友出气,我这个人,顾董知道的,生平最看不惯仗势欺人,毕竟我也是穷小子出身,要是早几年遇到令公子,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是,是。回去后我一定好好教导我。”
“哦,是怎么教导呢?”
顾董神色一僵,知道沈博晏今天是铁了心要追究这件事。他咬着牙,一脸诚恳地说:
“公司在昌都山有个研究室,那里基本是封闭管理,他年纪也不小了,该学着了解家里事务了,就让他先过去学习个一年半载。”
昌都山那地方就是一座荒山,四周都没有城市,只有隔了50公里外有个小镇,也是“民风朴实”,最好的娱乐设施就是棋牌室,让耽于享乐的顾二去那待个半年,他估计人都要疯了。
果不其然,顾二立刻尖声喊出:“爸!”
“你闭嘴!”
沈博晏笑了笑,道:“这也是为二少好,我想他以后会明白的,正好我在那边也有个小公司,平时也可以过去看下二少爷,互相有个照应。”
这是连作假都不让他做了。
顾二脸都白了,但忌于出发前他爸再三的强调,最终还是不敢吭声。
顾家康顺了顺气,刚才青白交加的脸上又换上一张笑容:
“犬子做错了事,是该受到惩罚,也亏得沈董仗义出手,才免得他酿成大错。”
沈博晏虚伪溢于言表地笑了笑:“顾董客气了。”
顾家康似乎是觉得这事情就这么了了,又和和气气地和沈博晏寒暄了会,说了几件两家目前正在合作的项目,快到中午的时候就回去了。
沈博晏目送两人离开,转身对林助理道:
“给我接通季有利的电话。”
季佳音刚进医院不久,警方就通知了她的父母,季有利夫妻当晚赶到医院,从女警口中了解大致事情后,季母对顾二痛骂不已,还捶打着季有利,说他真是鬼迷了心窍,想把女儿嫁给这种人。
季有利也十分悔恨,他本来就对两家联姻抱着消极想法,经此一遭,则完全断绝了这个念头。后来他又接到了林助理的电话,方才知道这事情竟然还要沈博晏的参与。
于公于私,他都得向沈博晏表示谢意。
季有利的电话接得很快,才响了不到两秒,那头就传出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
“沈董......”
“令嫒身体还好么?”
不管沈博晏是表面功夫还是出于真心,季有利都心中一暖:
“她已经出院了,多亏了沈董。”
“不必谢我,我也是因为令嫒是舒安的朋友,他一心想要保护你女儿,我肯定不会让人伤到他。”
夏舒安的事,季有利也从女儿那听说了,他当时也很惊讶,夏家突然有了转机的事他也知道,只是不清楚内里,联想到林助理的电话,他就大致猜出了是怎么一回事。
只是他没想到,沈博晏对夏舒安重视如此,俨然一副两人是利益共同体的样子。
季有利心念电转,嘴上只是说:“是,我改天亲自去向小夏道歉,他父亲和我,也算一同在荣川拼搏的老战友了,改天也去看看他。”
沈博晏语气温和了点:“这样最好。”
“......”
充斥在两位商界大佬间的温和气氛还未维持三秒,沈博晏便一改态度,言辞锋利地说:
“我听闻季董这两年公司经营状况不善,财政大有缩减,街上实体店也关了不少。”
“哎,是我有愧于季家先祖,总归缩衣节食,不至于败了先祖留下来的基业。”
“季家在荣川已经有百年根基,就算一时遇到难关,相信当地政府也不会坐视不管,让容纳了数千名员工的季氏就此衰败。”
季有利敏锐地察觉到什么:“沈董有话不妨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