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是她回来了!她回来报仇了……”
诸伏景光手上的动作一顿:“她是谁?”
女人原本柔顺的头发被她自己抓成一团,脸色显出病态的潮红,胸口的浴巾滑落半寸,诸伏景光不得不错开视线,只听到那个女人嗓音嘶哑:“是晴子,一定是她还记恨着我们,所以才会在今天回来报复,下一个就是我了下一个就是我了!”
诸伏景光盯着衣柜里被血浸透的黑色布料,继续问:“晴子是谁?”
多数人在极端恐惧下都会胡言乱语,但是还有少部分人,会有问必答,女人就是这种人,她一边摇头一边说:“她是长命的前女友,三年前因为哮喘……和我们没关系,没关系啊!”
她越是这样说就越有问题。松田阵平摘下手套,忍无可忍地站起身,回头:“你最好……”视线猛地撞进一大片白花花,松田阵平声音卡住,最后也只能和诸伏景光一起盯着侧面衣柜里的黑床单。
松田阵平有些焦躁地掐了一下自己的指尖,他是面对炸/弹也不会心急的松田警官,但是现在他想到不知所踪的乌丸岚,又被这个棘手的案件绊住脚不能脱身,他也有些难以静心。
其实已经得到了很多线索,但是这些线索像是滑溜的鱼一样,难以抓住。松田阵平强制自己不去听那女人呜呜咽咽的声音,已知死者死亡时间十五分钟之内,十五分钟之前,他们已经在一楼大厅里向那个婆婆询问资料手册的事情了,所以嫌疑人一定就在楼上的客人之中。
但是除去死者之外,楼上只有两个房间入住了客人,且都不是单人入住。松田阵平咬牙,要是这样推测下去,最有嫌疑杀人的,就是门口的那个女人了,有作案时间,和死者有社会关系牵连,但是……那个女人崩溃的样子看起来不像是装的,她确实是在真心实意的担心会被报复。
他错过了什么重要线索,该死,到底是什么。
“松田。”诸伏景光声音有些迟疑地响起:“柜子里的黑色床单,好像……不是被血打湿的?”
松田阵平的目光重新聚焦在那块黑色的床单上,上面被液体打湿了,晕染开一片深色的污渍,先前他们看到地上大片血迹,就先入为主的认为衣柜里的床单也是被血打湿,可是如果不是呢?
松田阵平上前一步,用没有戴手套的那只手,搓捻了一下那张黑色的床单,松开手,手指上并没有沾染上血的颜色,把手指凑到鼻尖也没有闻到铁锈味,是水。
松田阵平的眼睛慢慢亮起来,衣柜里为什么会出现水迹,伤口处凝固的血块,消失的凶器,那……
就在他感觉抓住了线索的尾巴的时候,突然门口那个女人喊劈了的嗓子,再次拔出了新的高度:“啊——晴子!!!”
线索的小尾巴嗖的一声又从松田阵平的手中溜走了。
松田阵平:……くそ!
那女人疯了一样向远离楼梯的方向爬去,身上的浴巾掉在地上她也无暇顾及,尖声大叫:“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当时想要叫救护车的!是长命他不让我打电话,他说没有关系,晴子那个女人都是装的哮喘,只要不理她,她就会灰溜溜的离开,彻底死心也就不会再纠缠他了!我真的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会死人……晴子你放过我,我求求你,我求求你!”
“啊呀?这位客人是怎么回事?”老婆婆的声音从另一侧传来,她拿着浅绿色毛衣出现在松田阵平和诸伏景光的视线中,此时从门口已经看不到那女人的脸,只能看到乱踢的小腿和脚。
老婆婆慢悠悠的把浅绿色的毛衣盖在那女人的身上,遮住女人的隐私部位,这本来是一个好意举动,但是那女人却发出一声更尖锐的哭喊,像是那毛衣是烫人的炭火:“放过我吧,当时都是长命那个男人先勾引的我,我不知道他有...
女朋友,我不知道啊!”
哦。松田阵平面无表情,短短的三分钟,恍惚之间他好像看完了一部都市狗血连续剧,渣男劈腿,小三上位……不过现在他已经知道了作案动机,可以结案了。
那婆婆转过头来,被白炽灯光刺地眯了一下眼睛,看到满屋的血迹,她斑纹纵横的脸扭曲了一瞬,像是恐惧,又像是兴奋:“这是……怎么了?”
松田阵平和诸伏景光都没有回答她,她颤颤巍巍的……一步踩进了血泊中,血液四溅,她一步步的走进的屋中,也走进了明亮的白炽灯光下。
松田阵平看着她从自己身侧走过,脸上的皱纹在明亮的环境中有些晕开,像是一片污脏的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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